《GGAD重生之格林德沃在山谷》山南瓜

115、十九年后

　　这年的秋天似乎一下子就到了。九月一日的早晨像苹果一样脆生生、金灿灿的。詹姆·小天狼星·波特一溜烟跑进九又四分之三车站，远远地把他的父母甩在后面。詹姆像条欢快的小狗似的钻进车厢，火车刚刚开动的几分钟里，他已经结识了好几个朋友。

　　谁让我的爸爸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呢。詹姆不无遗憾地想。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巧克力蛙，大方分给车厢里的其他新生。

　　“这是巧克力蛙，”詹姆热情地向一位麻瓜出身的新生介绍着，“主要是为了收集里面的画片，上面都是一些有名气的男女巫师，我爸爸也在上面。”他骄傲地扬起脑袋，“我已经收集了五百多张，全部都集齐了。”

　　“真的吗？我还少一张阿格丽芭。”坐在詹姆对面的一个金发男孩说，他打开巧克力蛙，取出画片，“噢，又是一张邓布利多。”

　　“啊，你那张肯定是格林德沃了，”詹姆对那个麻瓜出身的男孩说道，“他们总是成双成对，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你很难看到格林德沃孤身一人，他总是待在邓布利多身边。”

　　“他们很有名吗？”麻瓜出身的男孩问。

　　“当然了，那可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呀。”詹姆大声说，“他们是活着的巫师里最厉害、也是最伟大的。他们以前还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呢，我爸爸上学的时候，邓布利多就是校长，格林德沃则教他们魔法史。”

　　“我爸爸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金发男孩说，“但是我爸爸说，去年他们两个人一起宣布退休了。”

　　麻瓜出身的男孩把邓布利多的画片和刚从巧克力蛙中取出的格林德沃画片摆在一起，一会儿功夫，画片中的格林德沃就钻到了邓布利多的画片中。

　　“他会动！”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詹姆懒洋洋地说，“他们总待在一起。”

　　火车飞速驶离伦敦，而在几十英里之外，孩子们刚才讨论的两位主人公正惬意地漫步在湖边。这里是他们年少时约会过的场所，与一百年前相比，发生了诸多变化。

　　格林德沃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来到海德公园时，有一对关系糟糕的新婚夫妇在草坪上拍摄婚纱照。那时候阿不思还打抱不平来着。

　　他翘首远望，前方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那是无座音乐会吗？”他问。

　　邓布利多侧耳听了一会儿。

　　“好像是的，但是这段音乐我没听过。”邓布利多说，津津有味地跟着旋律哼唱起来。格林德沃注意到歌词是霍格沃茨的校歌。

　　“天哪，阿不思，”格林德沃无奈地说，“就不能暂时把霍格沃茨从你的脑海中剔除出去吗？”

　　“抱歉，亲爱的，”邓布利多欠了欠身说，“我实在很难忘记今天是九月一日。”

　　“好吧，好吧，看来在你心里，那群小崽子比我重要多了。”格林德沃摊开手，往路边的长椅一坐，气呼呼地把双手抱在胸前。

　　邓布利多轻声笑了。他坐到格林德沃身边，靠在恋人的肩膀上。

　　湖边人来人往，年轻的男男女女大笑着，或拥抱，或亲吻。麻瓜们手里拿着照相机，或是一种四四方方的长方形电子物品，拍下美景用以纪念。到处充斥着生活和幸福。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就这样静静坐着，从中午到黄昏。夕阳的余晖倒映在湖水中，天鹅两两成行，交颈缠绵。湖水平静无波，格林德沃望着它，心也变得平静下来。

　　“阿不思？”他轻轻开口唤醒闭眼假寐的恋人。时光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邓布利多缓缓睁开眼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那双湛蓝眼眸中的锐利和锋芒被时光尽数扫净，只余缱绻的温柔。

　　“怎么了？”

　　“如果我曾犯下无数恐怖又可耻的罪行，阿不思，”格林德沃艰难地说道，“我曾如伏地魔那样，肆意妄为，令人不耻——如果是这样，我还值得被你原谅吗？”

　　邓布利多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有一瞬间，格林德沃感觉恋人的眼里显露出隐秘的痛苦，却一闪而过。他惶恐不安，却看到邓布利多微微一笑。

　　“你犯下的罪行在哪儿呢，盖勒特？”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问。

　　“在我心里，”格林德沃说，“我无法当作他们没发生过，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臆想。我有时会因此而恐惧，阿不思，我害怕你——再一次离我而去。”

　　“啊，”邓布利多点点头说，“这正是问题所在，你的担忧，你的恐惧，我心知肚明。盖勒特，说不定黑巫师也会明白爱才是最伟大的魔法呢。”

　　“他明白的。”格林德沃说。

　　“所以它起作用了，那个伏地魔到死都不明白的东西。”邓布利多语气轻快地说，“它让一个人开始发自内心地忏悔，当然，忏悔无法弥补罪过，也许还会毁掉一个人。但我仍然认为，忏悔是有用的——你不正是这样做了吗？”

　　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格林德沃问：“是你回来了吗，阿不思？”

　　“我从未离开过呀。”邓布利多眨眨眼睛说，“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

　　“一直爱我吗？”格林德沃胆怯地问。

　　邓布利多的笑意更明显了。

　　“我无法视若无睹，盖勒特，”他说，“我无法当作看不见你的转变，我也无法做到在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后仍无动于衷。”

　　“是哈利和伏地魔决斗的时候吗？”格林德沃又问。

　　“是啊，”邓布利多说，“我那时所知不多，模模糊糊猜测到了一些东西。但我想，你一定不会忘记我们约定好的那三件事，但是你违反了其中一件。我逐渐去思考之前被我忽略的一些事情，盖勒特，我的头脑向来好使，就算年事已高，反应不如以往敏捷了。也许是因为我思考了太多次，所以渐渐开始想起了一些事情。还好我经历颇多，不然肯定会被这些记忆吓坏……”

　　他看向格林德沃，快乐似乎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笑意盈盈地说：“我很高兴，你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盖勒特。我原以为你会把它埋进心底，直到带着它去见梅林。”

　　“你愿意……原谅我？”格林德沃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愿意的，盖勒特，”邓布利多说，“就像你愿意为我改变一样，我也愿意原谅你，这没什么好质疑的，你已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格林德沃眉开眼笑，心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也消失不见，他想大声喊出来，想痛痛快快地大笑。但最终，他只是用力地抱住邓布利多，然后他听到邓布利多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爱你，盖勒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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