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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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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这回被孟芙气得狠了,偷跑出来不说,还敢雇人来找她妹妹的麻烦。
孟章简直不敢想象,若是他没有提前把晏生安排给小女儿,小女儿会被那些莽汉吓成什么样?
孟章唯一不放心孟西西的,就是她身上的心疾,孟芙还引得她接连犯了两次病!
孟章气得想把孟芙送到庄子上,但转念一想,她胆子那么大,放她出去指不定还遂了她的愿呢!
于是拍板决定将一个月的禁闭延长至三个月,另外请来宫中的嬷嬷和严厉的教习来教她规矩和学识。
竟然她自己学不会这些,那他就命人来教,一天学不会,她一天别想出这个府门!
这个惩罚其实并不算狠厉,却是狠狠地捏住了孟芙的命门。
孟西西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出了自己的目的,“爹爹——”
“怎么了,西西?你放心,爹保证,这回一定狠狠地惩罚那个逆女,让她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你放宽心,有委屈千万不要偷偷憋在心里。”
孟西西连犯两次心疾的事情,着实是刺激到了老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
“嗯!”谁也不想天天被麻烦找上门,孟西西其实已经很满意孟章对孟芙的惩处了,只是……
“爹爹,姐姐她买回来的那个奴隶,被我连累得挨了两次打。这次你罚她罚得那么重,我怕她会把气撒在那个无辜的小奴隶身上。
所以,所以我可不可以留下那个奴隶?我可以把银子补给她!”
孟章沉吟了一下,孟芙有的东西,他都可以给孟西西更多更好的,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让孟芙将自己的东西让给孟西西。
可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大女儿专门买回来折磨、用来刺激小女儿的大活人。
于是他同小女儿商量道,“你放心,爹爹不会再让她乱来了。只是那个奴隶留在惜玉院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这样,爹爹先帮他脱去奴隶,再让他到京郊的那个庄子上当一个小管事,你看怎么样?”
孟西西犹豫了一下,那个奴隶可能跟她的心疾有关这件事,孟西西是谁也不打算说的。
她经历过穿越一事,尚觉此事离谱,孟西西不想去赌家人的接受能力。
况且此事离谱不说,一旦孟章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个小奴隶的后半辈子估计就悬了。就算他的身份只是一个奴隶,孟西西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失去自我。
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没有人能推导出他们之间的联系,可跟她的心疾息息相关的小奴隶一旦被人注意到,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孟西西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发现瞒下,只注意着不要让那个奴隶被别人欺负就好。
可他要只是一个普通的奴隶的话,孟西西还真不好留下他。
而且这人还是孟芙买回来的,要是他真的在惜玉院扎下根,孟芙非得发疯不可。
再来脱去奴籍,安置在她们家的庄子上,那估计也没人能再欺负得了他了吧?
实在不行,反正人在她们家庄子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再把人调回来不就得了?
“爹爹,您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了!”想通了的孟西西一句话就将孟章哄得眉开眼笑,出门为小奴隶销奴籍去了。
孟西西也很高兴,她哒哒哒地跑回惜玉院,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那个小奴隶听,“戚弦戚弦戚弦!”
可是门一打开,孟西西就震惊了!
戚弦身上也有伤,总不好叫他在大庭广众在宽衣解带,正好惜玉院还有两间待客用的空房,孟西西就先让晏生带着戚弦去了其中一间。
厢房内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大床的床沿处还讲究地挂着粉色的幔帐。
孟西西没有想要占小奴隶的便宜,进屋之前还乖乖地敲了敲门,门内明明清晰地应了一声,“进。”
可她进去以后都看到了什么?!
床上的粉色纱质帘幔被粗暴地扯了下来,拧成一股,扎扎实实地捆在小奴隶的身上。
晏生不亏为最听话的小侍卫,孟西西让他慢点给戚弦上药,他就慢悠悠地上到孟西西回来。
小奴隶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被绑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欲脱不脱地挂在身上,劲瘦的腰肢扎扎实实地暴露在空气中,偶有两道半现的鞭痕覆在上面,整个画面充满了不可描述性!
“打扰了!”所以孟西西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去、关上门,有哪里有错?又怎么能怪她?
原本死鱼一样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等着晏生给他上完药的戚弦,在听到门外的孟西西的声音的时候,就忍不住对一本正经的晏生怒目而视!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搽药的流程还是很正经、很严谨的。
直到晏生遵照孟西西的吩咐,像乌龟一样地拿沾着金疮药的软布在他的伤口上招呼。
戚弦不知道晏生得了孟西西的嘱咐,还以为他这是在故意折磨他,当下就表示了拒绝。
按照他的这种搽药方式,伤口愈合的速度指不定都比他搽上药的速度更快。
但是晏生是一个死脑筋,既然孟西西下达了命令,那他就一定要照办。
期间,不管戚弦怎么表示拒绝,甚至妥协地打算自己动手,晏生都捏着软布和药瓶子不为所动。
戚弦的火就上来了,他甚至想要跟晏生打一架,如果不是这个看着死脑筋的侍卫突然喊了一声“二小姐”,然后趁他不备火速揪下床沿的幔帐将他捆起来了的话。
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跟戚弦这种野路子不一样,晏生一动真格而且还抢先占据了先机,戚弦别说是反抗了,他就连解开那条打结方式奇怪的幔帐都没有办法。
当然他也是通晓不少旁门左道,这些天来也暗中做了些准备的,但是为了搽不搽药这种事情暴露自己的底牌?
戚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辱负重一下下的。
不就是搽药慢一点吗?
如果不是孟西西突然回来,那个叫晏生的侍卫将他的衣服扒拉到一半,还一脸淡定地喊了一声“进”的话,戚弦觉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忍住的。
“打扰了!”意识到呈现在孟西西眼前的是一幅怎样的画面以后,戚弦终于忍不住暴走了!
***
孟西西下意识地关门后退以后,立马反应过来,这不对劲儿啊!
她“砰”地一声重新推开门,准备跟晏生鱼死网破的戚弦也终于稍微冷静了些许——还好,还没误会得彻底。
孟西西当然不会误会,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是孟西西对晏生的了解,简直是不能再深刻。
只是印象再深刻,也不能阻止眼前这场景对她的冲击。
戚弦是仰面躺在床上的,走进一看,孟西西才发现,他的嘴里也绕着一截帘幔。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声,但是张开嘴巴的话——孟西西仅仅只是联想到粉纱濡湿的旖旎画面,就忍不住红了脸。
杂乱的头发铺盖在被褥上,姝丽的眉眼第一次彻底地暴露在人前。
还有这不整的衣衫、新鲜的鞭痕、烈酒浇洗过的伤口……
不夸张地说,现在孟西西的心里真的是崩溃的。
“晏生,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她只是让他上个药而已吧!
难道她还曾在无意间做了什么不应该有的暗示吗?
晏生不是很懂孟西西的崩溃,他一脸“你难道忘了自己下过的命令”的表情,说道,“我在给他上药啊。”
“上药?上药为什么把人绑成这个样子啊!”这样真的不会伤上加伤吗?
她还以为自己刚刚之所以会不舒服,是因为晏生搽药的时候没轻重,原来这里面还经历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么?
孟西西一脸疑惑,晏生却仿佛比她还疑惑的样子,“这不是您临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的吗?”
闻言,还躺在床上、嘴里横着轻纱不能说话的戚弦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变得犀利起来!
——二小姐,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