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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第三十章 疗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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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童绝食有两天了。
钱胖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心理再强大也架不住亲眼见到自己的好朋友被自己的男朋友杀害的打击。
心情低落、郁郁寡欢、自暴自弃。
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除了,但她也懒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心里有根刺,她想找韩冬好好问问清楚,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现在看到的到底是他的真面目还是装出来的。
她脑子很乱很乱,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房门吱呀推开,她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给她送饭菜来的韩冬,心里五味杂陈,纠结极了。
“吃饭了。”韩冬把一碗盖浇饭往桌子上一放。
蔡童又低下头去了,紧紧地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说:“还不杀我吗?”
“你就这么想死?”韩冬又端起那碗饭菜,来到她跟前,蹲下身来。
他的双眼漆黑如墨,深得望不到底。
男人一靠近,蔡童就浑身不舒服。
脑海里浮出了那日钱胖子被拖走的那一幕。
地上全是血,鲜红的还热乎的血。
她站起身来想尽快逃脱他的包围圈。
可韩冬眼疾手快,一下就把她拉了回来。
蔡童两天没吃饭浑身无力,只能逆来顺受地任他摆布。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抬起头来望着他,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又或者可以这么说,是心如死灰。
“不吃饭你是想活活饿死吗?”韩冬说。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宁可死在自己手里,也绝不会……”说到此处,蔡童眼眶泛红,泪水翻转。
“不吃饭没有力气怎么逃出去?嗯?”韩冬凑到蔡童的耳旁,轻声说道。
蔡童一惊:“阿冬……”
“嘘——”韩冬左右环顾,小心翼翼地说,“隔墙有耳。吃完饭再说。”
“嗯。”蔡童从韩冬手里接过饭碗,快速地扒拉了起来。
虽然心中还有不少疑问,但她已经枯萎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一定是装的,钱胖子也没有死,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
吃过饭后,她迫不及待地拉着他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韩冬说:“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韩冬想带蔡童出去,可好巧不巧,俩人刚出房间就被单无望堵住了。
单无望:“不知道领导要带她去哪?”
韩冬往蔡童身前站站,吊儿郎当地对一身煞气的单无望说:“我想再好好劝劝她,可是这里嘛,人多眼杂,我们想做点啥都不方便,所以嘛——呵呵。”
火鸡一点就通:“噢,我知道了,你们要去野战!”
韩冬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要说得这么露骨嘛。有个法律问题我们要去好好交流一下。”
“去吧去吧,好好交流。”火鸡笑得很不厚道。
单无望全程黑脸,他一向如此,不苟言笑。
“慢着。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放走她,毕竟你们好过,一时心软也正常。”
韩冬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允许你们跟着。但是,不能跟得太近,不能偷听我们说话。”
单无望:“那走吧。”
陕北,流水千百年的侵蚀,在这块黄土地上留下了坑洼纵横的沟壑和岩壁。
这里的生态很是脆弱,水土流失严重,如果不采取点措施根本就种不了粮食。
为此,当地修建了许许多多的淤地坝。
这些淤地坝可以蓄水、拦泥、滞洪,保一方水土安宁。
韩冬带蔡童来到榆县的一个淤地坝上,站在高高的坝上往下看,水库里一片平静,里面的水浑浊不清,天知道混杂了多少泥沙。
“阿冬,你干嘛带我来这里?”坝上风大,蔡童穿得少,缩紧了脖子。
韩冬脱下自己的皮衣给她披上:“你不觉得这里风光无限好吗?”
说着指着另一边给蔡童看:“看,水坝的那边是一大片良田,有的已经插上了秧苗,再过断时间秧苗长大长高,到时候那些千沟万壑的黄土地就变得绿油油的了。”
蔡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境也开阔了。
韩冬继续说:“这里的生态环境很恶劣,和江南没法比。可是你看看那些农民,不管条件怎么恶劣都不轻易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土地贫瘠,那就想办法改良土壤。水土流失,那就多种树。洪水泛滥,那就修建这些淤地坝。反正,没有是他们克服不了的困难。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生活在这里的人。”
蔡童说:“我不该自暴自弃。”
“也不能怪你,是我事先没有通知你。”
“我要检讨。我以为你杀了胖子,所以才不信任你的。”
“那种情况下,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我知道。阿冬,你怎么会和他们是一路人呢?你没杀胖子对不对?你是为了救他才那么做的对不对?”
韩冬点点头。
“我就知道!”蔡童激动地扑进了韩冬怀里,“胖子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韩冬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童童,你一定要记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自己。”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蔡童喜极而泣。
太好了,她的阿冬没有变坏,更没有背叛她。
“阿冬,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绝望。我以为你真的变了,真的杀了胖子,真的骗了我。是我太傻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一定百分百信任你,再也不会怀疑你。”
“童童,还有一句话我要你记住。”
“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以后我都听你的。”
韩冬望了眼远处的高坡和耕作的农民,凑到蔡童耳边:“任何时候都不要太相信一个人。”
温热的气息全扑在了蔡童脸上,却令她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
“阿冬……”
抬头望向男人的双眼。
深不见底。
忽然男人的嘴角狡黠地往上一勾。
一阵剧痛从腹部一直往上翻涌。
她低头看去,自己的腹部戳了一把匕首,柄上握着一只熟悉的大手。
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只大手,前一秒钟还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这一秒却握着匕首。
她难以置信地握住了那只大手,用尽了毕生力气。
“阿冬……阿冬……”
“你太碍事了。”韩冬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大手一推,把她推进了平静的水库。
很快,蔡童就被黄水吞没了,不见踪影。
手上还沾着女孩的鲜血。
韩冬看了一眼水库,默默地从兜里掏出手帕,淡定地擦擦手。
“绝了!”单无望一边鼓掌一边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
“要说狠毒,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韩冬笑笑说:“过奖。”
“你真的没有一点底线。姓蔡的怎么说也跟你好过,你就这么对她。”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杀了她,你就告诉我黑省的负责人是谁。”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姓韩的,你要不是级别比我高,我一定替天行道弄死你。”
“呵。你一个通缉犯替天行道,会不会太儿戏太可笑了。快说吧,别考验我的耐心。”
单无望说:“放心,我一定会信守承诺。不过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你一个高级别的领导为什么要找黑省的负责人?黑省负责人的级别未必有你高,你这么着急找他是为什么呢?”
韩冬将擦完手的帕子随手丢进水库:“这个是高层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
安城眉山私人疗养院。
开饭了,603房间的病人却没有来食堂用餐。
新来的护工小姐姐点人头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去他房间找了没找着,急得她满头大汗。
另一个护工小姐姐安慰她不要着急:“是不是那个姓钱的胖子没来?”
“对,就是他。姐,我刚去他房间了,他不在。他能去哪呢?”
“别急。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道,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吃饭要三催四请的。他现在啊,肯定又在和那些孤寡老人吹牛逼。你可以去花园那找找。”
这个疗养院很大,基础设施很完备。护工小姐姐照着同事说的一路找到花园。
老远的,一座飞檐亭子掩藏在绿树中。
笑声不时地从那座亭子里传出来。
护工小姐姐好奇极了,就加快了脚步走上去看个究竟。
只见那亭子里坐满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个胖胖的人身上。
那人是背着护工小姐姐的,身形圆胖,但动作灵活,一点都不妨碍他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他是个有趣的人,很有说书的潜质。
话语风趣幽默,身上的动作更是搞笑、逗逼。
“我刚说到哪了?各位爷爷奶奶,你们给提个醒呗!”他还卖起关子来了。
一位老人举手说:“你刚说到你走在路上,有个女诈骗犯假装头晕跟你搭讪。”
“对对,这位爷爷听得真认真。话说那女的一头就倒我怀里了,说她头晕要我送她回家。我当然同意啊。”
听到这,护工小姐姐不屑极了,心想这种事有什么好骄傲的,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到她家里后,她就给我泡了杯茶。那杯茶呢其实里面放了点东西,吃了以后呢就会情不自禁,做出那些那些事来,你们都懂的。”
护工小姐姐更加鄙视了,真是毫无底线!
“我端起那杯茶,可是太烫了,泼了那女的一身。那女的就开始脱衣服了……”
护工小姐姐听不下去了,走过去打断道:“姓钱的,该吃饭了。还有各位爷爷奶奶,你们也该吃饭了。”
“你谁啊?”钱胖子转过身来,愣了半秒。
仙女下凡啊!
钱胖子的眼睛都亮了,一颗小心脏怦怦直响。
老人家们不肯吃饭,说什么也要钱胖子把故事讲完。
护工小姐姐说:“这种俗套的艳遇故事有什么好听的?爷爷奶奶,你们要是想听,吃完饭后我给你们讲故事,保证比他这个故事好听精彩一百倍!”
“你怎么回事,砸我场子干什么?”钱胖子有点不高兴,“你会讲故事?你准备讲什么故事啊?不会是你那些被男人抛弃的悲惨恋爱故事吧?”
够损的。
说完就后悔了。
人家护工小姐姐的脸都给气绿了。
“我给爷爷奶奶们讲历史故事,一定比你那些低俗的艳遇故事好听得多。”
钱胖子贼溜溜的双眼贼溜溜地打量着她,笑着说:“你都没听完,怎么知道我的故事就是很低俗的呢?你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
护工小姐姐说:“不用听完也知道你接下来要讲什么。”
“你这么厉害?那你说我接下来要讲什么呢?”
“……”护工小姐姐难以启齿。
钱胖子说:“毛主席他老人家教育我们凡是都是实事求是,千万不能犯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你一上来就先入为主,根本不结合实际,连故事都没听完就妄下判断。”
“你……”护工小姐姐被怼得哑口无言。
“想不想听后半段故事呀?”
护工小姐姐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钱胖子笑说:“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把后半段的故事讲给你听。”
“你爱讲不讲。已经开饭了,去晚了就没菜了。”
有几个老人听说没饭了立马收拾收拾赶去食堂。
临走前对钱胖子说:“小伙子,我们吃完再来听你讲故事。”
“好的好的,你们先去吃。”
钱胖子笑呵呵地送走最后一个老人。护工小姐姐完成了任务也想走,却被他拦下了。
“你想干嘛?”护工小姐姐很不高兴。
“你就不想知道故事的后半段?”
“我没兴趣。”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杯水放了药,所以是故意泼那女诈骗犯的。”
“那又怎么样?”护工小姐姐瞥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钱胖子深情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放烟花似的灿烂无比。
等钱胖子赶去食堂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没菜了,都见底了,连根菜梗都没剩下。
钱胖子抓头皮了,不对啊,人多的时候也会剩下菜来今天怎么什么菜都没了?
他拖住一个食堂阿姨问了问,食堂阿姨告诉他,是新来的小老板叫他们提早关门把剩菜剩饭处理掉的。
“小老板?谁啊?”
“就是老板的女儿啊,小老板。她今天第一天上班,人很随和也很勤奋,说要从最底层做起呢。现在像她这样能吃苦耐劳的年轻人可真不多了。”
钱胖子越发好奇了:“她人呢?我要找她好好理论理论。”
“你要跟我理论什么?”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钱胖子转过身去,激动得心脏骤停,心花怒放。
是她!居然是她!
食堂阿姨说:“她就是小老板。”说完就去干活了。
钱胖子难掩激动之情:“原来是你,又见面了。”
护工小姐姐抱着胳膊,鄙夷冷漠地看着钱胖子:“听说你要找我理论?”
“噢,是这样的,没饭菜了,我还没吃饭呢……”
“是你自己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吃饭,怨得了谁?”
“吃饭时间还没过呢,怎么能叫食堂关门了呢?我都还没吃呢。”
护工小姐姐笑了:“谁叫你只顾着吹牛呢。”
“我明白了,你假公济私,趁机打击报复。”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
“你……”钱胖子无言以对。
“没什么事我走了。对了,我们疗养院是省级模范疗养院,院里禁止讲不文明的话,做不文明的事,发现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检讨,第三次直接滚蛋。你是第一次,我现在口头警告你,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在院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讲那种颜色故事,不管你是谁你都要从这里滚蛋!”
钱胖子说:“守则上好像没有这条吧?”
“以后就有了。”护工小姐姐说完,一甩头,走了。
钱胖子笑笑,跟了上去:“那个故事的后半段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我对你的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时,一辆救护车开进了疗养院。车门拉开,几个护工抬了个担架下来。
其中一个护工过来说:“小杨总,这个病人刚刚脱离身体危险,身体各项指标目前是稳定的,但人还没醒。”
“行,送去最好的病房吧。”
钱胖子好奇心爆棚,走近担架一看,脸色巨变:“股东!”
车上又下来一个人,催促护工们赶紧把蔡童送进病房。
钱胖子拉着谢安:“这到底怎么回事?股东她怎么了?阿冬呢?”
谢安:“说来话长,先干正事。”
蔡童被安排进了疗养院里最好的一间病房,配了四名护工轮班照顾,其中就包括小杨总。
这小杨总和其他人一样,穿上防护服、戴上一次性手套就工作了。
没有架子,不喊累不喊苦,她这副认真勤奋充满爱心的样子落在钱胖子眼里,钱胖子简直要疯了。
遗落在人世间的天使。
医院把病人送来的时候叮嘱过,这两天很关键,病人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这两天了。
杨洁不敢怠慢,亲自上阵值夜班。
她其实对这名病人挺好奇的。
这个病人长得很可爱,看不出来实际年龄。皮肤嫩得就跟婴儿似的。令她这个皮糙肉厚的人情何以堪。
听医生说,这名病人是从水库里捞起来的,身上受了点轻伤但并不致命。经过抢救后一直醒不过来,也查不出别的什么,只好先转来疗养院。
而且那个讨厌的胖子好像认识这个病人……
正想着,她竟然看见一颗泪珠从女孩的眼中滑落下来。
这颗泪珠令她心头大震。
她赶紧拿了纸巾给女孩擦了擦眼泪。
“你为什么流泪?为什么还不醒?”她对着床上的女孩喃喃自语。
同事来和她换班了。她仔细叮嘱了几句后就出去了。
推开房门,有窃窃私语声从楼梯间传进耳朵里。
她蹑手蹑脚地走去,躲起来偷听。
钱胖子和谢安正在楼梯间里说话,俩人吞云吐雾,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钱胖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愤懑又悲伤地说:“他连股东都下得了手!我就算了,可股东是他的女朋友啊!”
想起那天的事,胸口就像好像被大石堵住了似的,沉重得喘不过气来。眼眶也跟着滚烫滚烫,一不小心就会有晶莹的泪水滚下来。
他和韩冬这么多年的兄弟,一直相互扶持、守望相助,谁曾想,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假的,都是假的。
谢安比他理智得多:“胖子,我觉得这事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不对?这事其实很简单很好理解。阿冬他把我们推入他们那个什么狗屁堂的陷阱,然后一一除掉我们。杀人灭口,绝对是杀人灭口。他们知道如果让我们再查下去可能就要查到他们头上了,所以除之而后快。”
谢安抱着胳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那天我发现你们上错车后就去追你们了,没追着。后来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我赶到短信的地址找到了你,及时把你挖了出来,不然你就真的彻底拜拜了。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你虽然受了伤,但是其实并没有中弹,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外加昏迷而已,根本无大碍。光从这点来看,阿冬他并不是真的要杀死你。”
钱胖子被说懵了,仔细想一想,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但事实上他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身上也只有子弹的擦伤。
只是他这些天一直沉浸在好兄弟朝自己开枪、要杀了自己的魔咒里走不出来,纠结得很。如今让谢安这个旁观者一点拨,终于想明白了,也释然了。
“也就是说,阿冬他是在救我?”
谢安说:“应该是的。还有蔡律师,她身上的伤并不重,只刺破了表皮并未伤及器官和血管。可见,阿冬他下手是很有分寸的。还有,我问过那两个把蔡律师从水库里救上来的工人,他们说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捞人。那么给他们钱的人应该也是阿冬。所以一切都是阿冬设计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救你们。”
“可是……可是阿冬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阿冬他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还要和单无望那帮人混在一起呢?直接把单无望他们抓起来不就好了?”
“我想,阿冬他可能想放长线钓大鱼。”
钱胖子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的意思是阿冬他……说真的,虽然我认识阿冬这么多年,但我总觉得我很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谢安感慨道:“我何尝不是?他和我说他干过公安,现在当律师,可是我觉得他的身份应该不止那么简单。哎算了,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没有伤天害理,我就会一如既往地帮他。”
“哎,我不如你,我要反省。”
“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不是和阿冬感情深厚,你也不会伤心成这样。”
钱胖子说:“我就算了,真正伤心的那个到现在都没醒呢。”
说着转过头去,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站住!”钱胖子把烟一丢,拔腿追了上去。
谢安从后面抄了上来,一双大长腿三两下就追上了那个偷听的人。
钱胖子愣住了:“怎么是你?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杨洁很不满谢安抓着她的胳膊,一把就甩开了:“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故意的。”
钱胖子:“偷听就是偷听,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我……”杨洁自知理亏,只好闭嘴。
谢安说:“算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又对杨洁说:“小杨总对吧?刚才你听到的这些,还请你一定要保密。事关重大,我怕你会有危险。”
杨洁虽耿直但还算拎得清:“我明白,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
“谢谢。”
杨洁说:“对了,我是学中医针灸推拿的,像你们朋友这样久久醒不过来的其实可以施针……”
钱胖子立马打断:“这有科学依据吗?你可别乱来。本来人没事被你弄有事了那阿冬真的要杀了我了。”
杨洁翻白眼:“不乐意就算了!”
说罢甩头就走,毫不留情。
钱胖子望着心仪的女孩气冲冲地走了,哭丧着脸,后悔起来。
谢安早就看出他们之间有事,便拍拍钱胖子的肩膀,送上同情的眼神。
“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