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缘（上部&下部）》洪把兔

195、一百九十五

　　末了大司命说道：“内中原由就是这些，尊神要怪就只怪老朽吧。玉帝面前还要假装不知才好。”
　　“原来如此！尊神是为了盘古，也是为了天庭，有什么可怪？我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计较。”说着起身就要行礼。
　　“哎，不可不可”大司命抬手相拦，“小神毕竟一手造成了项泉兄妹与青菀姑娘终生的遗憾。让芮坦和纤阿的元神不能出位，无端给天庭带来麻烦，给尊神惹来一场祸事。”
　　“您也太多虑了”英昭一摆手，“小神正因此悟出很多道理，受益颇深。想来有人相守终生，却没得到真爱。而有人相处虽短，付出的感情却是真的，这就足够了！”说时他抿然一笑，若有所思。“……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只有我回来了？”
　　“那得问你自己，连玉帝也百思不得其解。”
　　“问我？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要我说，什么都不记得反而好。也许青菀和澜儿正如轩辕尊神所说，牵扯的太多，放不下的也太多，所以元神才会被困住。”
　　“元神是被困住的？这个说法新鲜。有根据吗？”
　　“有没有的，也没有别的解释。反正情这个东西老朽是怕了。你不让它如愿，它就终生缠着你，死了也随你上天。我看陛下也投降了，要不这回转世，怎么答应给这两个丫头安排个好的命运呢？还不是想让她们一生幸福，最后能寿终正寝，元神也就顺顺当当出来了。”
　　“您说什么？”英昭没听明白，“这回转世？”
　　“是啊？尊神难道不知？”
　　“我知道什么？”
　　大司命也有点糊涂了，“澜儿跟青菀要转世啦！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啊！”英昭倒吸口冷气，“什么时候？”
　　“就明天……”突然看见窗外蒙蒙透进晨光，“不，今天一早。这事总算有结果了，小神从没像现在这么踏实。不能跟你再说了，该去准备准备，到‘往生所’主持她们转世一事，您不去送送？”
　　“哐当”青瓷茶碗重重摔在桌上，里面茶水洒了一桌。英昭顾不上去看，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她昨天还……”可是想到澜儿昨天反常的神情和举动。送宝剑，托付归还“天机”，“琴箫和璧”……显然她是在交待后事！
　　“不好！”他站了起来，急急道：“是玉帝的旨意？”
　　“是啊！”
　　“澜儿她可愿意？”
　　“开始不愿意。老朽也奇怪，下凡人间不是她老早吵着要去的吗？现在真让她去怎么又不愿意了呢？后来西王母出面，好说歹说都不行，只好搬出上回打赌，说好了谁输了就让对方做一件事，澜儿赌输了要愿赌伏输。澜儿姑娘这才点头同意。尊神，尊神您怎么了？”
　　英昭一脸惊恐万状，“怨不得昨天她神情一直不对，难道真的要离开了？”
　　“其实也是早晚的事，澜儿是个凡人，还能老待在天庭？那芮坦怎么办？”
　　“就因为她是凡人，凡人有寿限的，不能慢慢等她大限到了吗？”
　　“我的尊神，上次皇极殿上，她已经去了冥府一回，不是连芮坦一起带走了吗？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重新让她还一次阳！……说来还是老朽惹的祸，陛下竟然不与追究，还如此了结此事，真是宽仁无比，三界我等之福……哎？尊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