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祸之太空篇》固态氧化氢

51、代价

　　说时迟，那时快，永夜伸手去抓两条飘带，却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推开。希瑟也试图去抓，下场如出一辙。一旁的沙迪转转眼珠，便出飞过去，轻而易举地握住了飘带。
　　“是基因识别。”永夜说。不知何时，他原本温柔悦耳的声音开始失真，逐渐接近机械音。
　　星团的飘带亮起了柔和的白光，好似地球上的月光。
　　“这两条飘带由纯能转化而成，可以在质量与能量之间相互转化，在星团变为等夸克体时，它们应该转化成了能量，从而保存了上面的信息。现在，它们又转化为质量。”永夜一边解释，一边盯着飘带，“这两条带子，一条储存着这个基地的详细状况，一条则展现太阳的实时状况，不过由于黑体屏蔽，这一飘带的内容是空白的。”
　　“所以，你们的生存几率已高于50%。”永夜说着，露出了笑容，“我们已确定莫卡基地的供能点与我们的相对位置，能在全盲状态下摧毁其能量来源，令它无力发动攻击。然后，我们要进入基地，对特定系统进行供能，便能完成计划了。行动！”
　　针对供能点的冷却弹发射，将用超低温摧毁莫卡基地的供能点。沙迪也将手中的带子放下。
　　“等一下，沙迪，你的手怎么了？”旷晴瞥到沙迪的手，不由一怔。他的手掌处的手套出现了被腐蚀的痕迹。
　　“啊？”沙迪也愣了一下。
　　永夜回头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这又是星团搞的鬼。莫卡人可以触碰飘带并让其显示信息，而三族人不但无法接触它们，还会被攻击。沙迪是混血儿，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上前摸摸沙迪的手心，手套立即完好如初。他又将星团的飘带装入封装力场中，说：“走吧。”
　　地表被炸开，一条长长的圆柱形通道直通地幔，他们快速下降，却发现自己到达了一个风景秀丽的世界：下方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平原，右侧的断崖下，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左侧则有一座座雪山绵延起伏。再抬起头，上方的通道已被碧蓝深远的晴空取代，天空中央，丝丝缕缕的卷云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旷晴认出那图案与星团手套上的图案是一样的。
　　“那是莫卡公国的标志。”永夜见她注视着那里，便告诉她。
　　他们落到柔软的草垫上。地面上铺满了低矮的、状如羽毛的青草，零星分布有几颗悬着橙黄色球果的粗壮乔木，并散落着一些莫约两个手掌大小的星形白花，无茎无叶，直接从地面长出。一朵白花正好开在旷晴脚边，旷晴弯腰仔细观察，只见白花的花蕊由水红色的、晶莹剔透的雌蕊和浅粉色的雄蕊组成，并带着一种清凉的香气。
　　“这叫雪星花，很好看吧？”永夜见她专注地看花，开心地笑起来，“只可惜它和这里的其它景物一样，不过是虚拟现实技术重现的幻影罢了。不过，这种植物的基因信息在信息库里，喜欢的话回去克隆一些，只是留心别造成物种入侵。”
　　微风吹过草原，花草树木簌簌作响，伴随着海浪声和一只掠过天空的蓝色有翼生物的尖锐啼叫。
　　“这些年，她和我一样，只能在这颗星球过往的幻影中寻找慰藉……五万年了，星团，你也很累了吧。”永夜面朝大海，大海在斜射的阳光下托着金色的碎片起起伏伏，如同托着无数破碎的梦境。
　　“好了，”永夜回身道，“我已给控制系统供能并解除了攻击系统的权限，形成黑体雾的机械单元也已下令降落。我们可以拯救太阳了。”
　　他说完这些话，忽然身子一斜，几乎栽倒。
　　“永夜！”凯利连忙扶住他。
　　“呵，别担心，”永夜摆摆手，笑了一笑，“我一定会活到帮你们解决完所有麻烦的那一刻。我现在已经把反黑洞炸弹组装完毕。”
　　“永夜……”旷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才小声说道：“谢谢你。”
　　永夜两次勾起嘴角，他身上属于人类的血色正在褪去，皮肤越发接近机械单元的苍白，但笑起来依旧很好看。“是我要谢谢你们，尤其是现在，可能要沙迪受一些委屈了。”
　　“是要读取信息吧。”沙迪猜到了。
　　“对，”永夜歉疚地拍拍沙迪的肩膀，“需要你拿着那肩带，我才能获知太阳的状况。在此期间，你的手可能会被腐蚀。我会给你的手加上保护场，但时间一长，它还是会伤害到你。对不起，孩子。”
　　沙迪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保护场的作用下，被镀上一层蓝光。
　　“没问题，小菜一碟。”沙迪爽快地说。他拾起飘带，一股无形的力将飘带托到空中，沙迪将一只手搭在上面。
　　反黑洞炸弹就位，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