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less-无“欲”之城》memories

5、第五章

　　接到伊藤电话的时候，赤西正在山下家的餐桌上陪着老头子跟智久用餐，几乎没有犹豫的，撇下刚刚回来的山下，朝着伊藤指定的地方奔去，那个小东西落在他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该死的！”驾驶室里的赤西不禁懊恼起来，狠狠捶着方向盘，这个境况应该早就预料到，难怪伊藤一直没有向自己下手，原来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自己，“小东西，千万撑着！”提高了马力，黑色的Benz在12月东京的耀眼的阳光下急速飞奔着。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这是赤西现在所看到的，这个郊区的地下室里，刚刚似乎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斗争，满目的红色。越往里走，赤西的心就越不安，“小东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伊藤英明，他仰面倒在地上，颈上的大动脉被人用利器切开，不仅是他，这里所有倒地的人几乎都是被人切开了大动脉，流血过多致死，凶手的手法很利落，快、狠、准，一击即中，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恐怕这些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在谁手上的。伊藤英明也算是一代枭雄，东京三大组之一伊藤组的组长，居然被人这么轻易的干掉，这个人，是敌是友？小东西呢？这些尸体里，他并没看见龟梨，他干掉了伊藤然后带走了龟梨，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究竟是冲着伊藤组，还是冲着他？难道是老头子干的？不，不可能，如果老头子身边还存在着这样的人，那么他早该发现了！一系列的问题瞬间浮现在赤西的头脑里，似乎某个巨大的阴谋在靠近他，而他却浑然不知。不过无论怎么样，先离开比较好，充满着死尸味的房间，让赤西有种想呕吐的欲望。

　　“包围起来，快！”突入而至的动静让正要离开的赤西有些措手不及，身穿警服的一群人手持枪械从外面闯了进来，看见里面的赤西也同样傻了眼，但手中的枪眼毫无例外的都瞄准了赤西。

　　“不准动，举起手来！”见赤西仍没反应，喊叫的声音不免又加大了一声，“把手举起来，听到没有！”赤西仁这个名字，对于全东京的有官职的警察来说，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因此，现在被这样一个新入行的小子拿着枪指着头，对于赤西来说，简直是件奇耻大辱。

　　”板仓，放下枪！”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色西装的男人，简直就是在与对面的赤西黑衬衫、黑西服做对比。“让你放下枪，听到没有！”

　　“可是长官。。。”

　　“让你放下枪，就放下，你以为，凭你们几把枪，能把山口组的一把手给拦下来吗？我说的对吗，赤西先生？”男子的手把身边手下的抢压了下俩，目光却一直盯着赤西没离开过。

　　“不过无论怎样，这个情况，赤西先生还是应该跟我们回去一趟，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泷泽秀明！没想到，两年没见，你爬上了警部的位置！”

　　“那还不是赤西先生的功劳，若没有你，我怎么会升的这么顺利！请吧，赤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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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警视厅的审讯室，泷泽和赤西面对面的坐着，半个钟头过去了，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终于，赤西忍不住了，这个男人，三年之前曾给过赤西一颗子弹，而今天，却在别人的枪口下救了他，骨子里到底玩的什么把戏，这个男人比起三年前，更加的阴沉了。

　　“泷泽，带我回来究竟想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我到场的时候，他们死亡至少半个钟头以上了，我有一帮子认证可以帮我作证，我根本来不及赶去杀了他们。而且，他们死亡的原因都是利器割破大动脉失血过多致死，我手上根本没有凶器，我。。。”

　　“我知道。”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泷泽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品味着，似乎根本没把赤西说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

　　“赤西先生毫无疑问的是山口组的一把手，但我认为你还没有这么大本事能有一个职业杀手的水准！”泷泽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盯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那些人的死法很明显是职业杀手所为，今时今日的赤西君想要让某人消失恐怕不用自己动手了吧！”

　　“既然知道，带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终于明白眼前人没有想要扣押自己的意思，赤西放松了身体，靠向了后面的椅背。

　　“只是想提醒赤西君，没事的话，不要在外面乱晃悠，东京的警视厅可不是吃闲饭的！三年前，我送了你颗子弹，三年后我不希望再送你一颗。”

　　“你是在威胁我？”赤西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一脸淡定的男人，却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咚，咚，咚，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进来！”

　　小警员一脸正气的满带怨恨的盯着赤西，赤西认出来，他正是刚才用枪指着自己的小警员。

　　“泷泽长官，有律师来保释他了！”

　　“知道了，先出去吧。”小警员汇报过后，转身走了，可是赤西清楚看到了关门的那一霎那，他眼中满含的怨恨。

　　“知道刚刚那个是谁吗？”莫名其妙的提问让赤西有些不明。

　　“板仓南。”看着年前赤西仍然一副不解的样子，泷泽开口解释道，“或许你对他的名字很陌生，不过板仓雄这个名字你总该不陌生吧！”

　　“板仓。。。雄!”那个记忆里的名字浮上了赤西的胸口，“雄，为什么要背叛我！”

　　“仁。。。”

　　“你是警察，为什么偏偏这个卧底是你，该死的，板仓雄，你一直在看我笑话吧！一直觉得我是个白痴吧，居然傻傻的把你当兄弟~”赤西拿着枪的手有些颤抖，指着板仓雄的头狠狠的说道，这个一直以来当做兄弟的人，一直以来最亲密的人，居然是一直想要自己命的人。

　　“仁，动手吧，不要让我失望！”老头子在看着，竞争对手在看着，兄弟们在看着，扣动扳机的手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里，这个男人陪着自己一起走过来，在离成功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要亲手用这个男人的命来换取自己的地位。

　　“仁，动手！”是老头子不容置疑的命令。

　　“仁少，仁少。。”是兄弟们众口期待的呼喊声

　　“赤西君莫不是心软了！”是那群敌人的嘲讽声。

　　不要逼我，雄，大雄，“仁，总有一天，你一定你给会成功的，我相信你！”那个信任自己的少年人，那个患难与共的兄弟。

　　“仁，当心！”那个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子弹的男人。

　　“仁，对不起，我是警察！”仍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却换上了让人绝望的表情。

　　“嘭，嘭！”谁也没想到，被绑着的板仓雄挣脱了绳子，双手握住赤西的枪，连着扣动了两下扳机，对着自己的脑门。

　　“大雄！！！”赤西有些崩溃的大喊着，手中的身体越来越冷，他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活路了。

　　“呐，仁，我说过，你会成功的！”板仓雄奄奄一息的握着赤西的手，“让他们杀掉，还不如死在仁的手上。骗了仁，对不起呐，下辈子，再做兄弟吧！”缓缓闭上眼睛的板仓雄，永远关上心门的赤西仁，那一天海边的仓库，赤西失去了这辈子最信任的人。

　　“仁，银座那块地，是你的了~”老头子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离开了，用自己的兄弟换来的地盘，赤西不知道这算不算可悲。

　　“看来，赤西君已经想起来了！板仓南，板仓雄的亲弟弟！”

　　“仁，我有个弟弟哦，很可爱哦，不过他都不怎么理我！”记忆里那个人的确是跟自己提过有这么个弟弟存在。

　　“他进警队的志愿，也是为了替他那个哥哥报仇哦，所以赤西君，你是他的仇人哦，这小子可是盯得你很紧哦，赤西君！”咧着嘴对着赤西笑了笑，泷泽还是一脸平淡的看着面容微微动容的山口组老大，看来是想到了一些不快乐的事情了。

　　“既然赤西君的律师都来了，那么我们也没什么权利扣着你了，希望赤西君出去能够好好保重自己，毕竟，警视厅的咖啡不是那么合你的口味呢！”看着赤西面前原封不动的咖啡杯，泷泽调侃的说道。

　　再次传来的敲门声，赤西的律师青山律师走了进来，“赤西先生，手续已经办好了，您可以离开了！”

　　赤西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跟着律师缓缓离开，“赤西君，再提醒你一句，这世上可不止一个板仓雄哦！”大脑皮层仿佛被麻痹一样，‘背叛’两个字闯进了赤西的头脑，但未来得及笑话泷泽的这句话，赤西便信步匆匆的跟着律师离开了。

　　东京警视厅的外面，几乎被赤西的手下围了个水泄不通，koki看着走出来的赤西，急忙的迎了上去，“大哥！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准备围攻警视厅了！”

　　“白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koki，赤西不禁又想起了泷泽的那句话，“这世上可不止一个板仓雄哦！”扯淡，无论这世上存在多少个板仓雄，我都不会输。

　　“和也找到了没？”赤西叼着一根烟，却左摸右摸没找到打火机。

　　“仁少，和也他在你离开后，被送回来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