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禁术》头刀坐灯

17、第十六章 凶手

　　他发现我了？塞西尔一惊，又觉得不可能，大概他看的确只是修利尔……好在塞纳也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塞西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塞纳变了……这是塞西尔的最大的感觉，虽然分不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但是塞西尔却莫名地感到压抑。

　　说来奇怪，明明以前从来不把这个小鬼头放在眼里——他从未把除了开国那人之外的任何一任国王放在眼里。明明昨日才见过这人，如今却有种已经过去很久很久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自由了，塞西尔想，契约的内容对修利尔的身体无效。想到这塞西尔甚至有种冲动，恨不得立刻实验现在的自己能否伤得了塞纳，能否让杀掉这个可恶的混蛋。

　　杀死西克曼家族的所有人，这是他妄想了很久很久的事，多年来塞西尔只是反复在脑海里构想，却却从没有机会实现。真是讽刺啊，塞西尔觉笑，那人费尽心机留下自己保卫他的后人，却不知道这个保护者的心里早已全是恶意。或许他当初就早已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吧，那个人，眼里永远只有这些……为了守卫他所谓的珍宝，竟如此对待自己。早就想杀了塞纳，想杀了塞纳的父亲，塞纳的祖父……杀光所有这个家族的人！不过此刻塞西尔还不会这样做，刺杀国王？之后凭借这个软弱的躯体他根本无法再活下去。

　　傲慢的国王塞纳大步从强压杀意的塞西尔面前走过，直到阴影落在眼前塞西尔才慌忙回过神来，跪地行礼。他讨厌下跪，特别是对眼前这人，膝盖刚一触地糟糕的回忆就来了，当初被这人恶意侮辱玩弄践踏的情景纷纷在眼前闪现。

　　努力赶走了那些画面，塞西尔把头垂得低低的，只恨这会没那些侍卫人挡在他前面了。就算知道塞纳猜不出来此刻的他就是修利尔，塞西尔也不想面对这个家伙，更何况从伯里斯的话里听得出修利尔也不想跟塞纳对上，可是现在在塞纳眼前的只有他一个人，又怎么会不被发现？扫了一眼跪在眼前的塞西尔，塞纳赤色的眼里浮起一丝惊讶，转身对着伯里斯轻轻一笑：“故意把弱点暴露给人看可不是个好习惯啊，亲爱的表哥。”

　　“属下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同样扫了塞西尔一眼的伯里斯恭敬却又冷冰冰地回答。

　　看伯里斯板着脸，塞纳转而对着塞西尔说：“前几天听说你暗杀表哥失败我还感叹了很久，一想到‘王都之花’这么凋零了就遗憾啊，不过真没想到表哥喜欢你到了这个程度，不但不杀了你，还让你这样的人继续跟着他……难道说……是另有隐情？

　　他在跟我说话？伯里斯不是说塞纳不想看见修利尔么，还以为修利尔跟塞纳私下有人什么约定，倒是是怎么回事？塞西尔一愣，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他应该答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对。他讨厌打哑谜，讨厌发表不确定的观点，更讨厌跟塞纳说话。

　　没等塞西尔开口，伯里斯给他解围了：“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害我的是一个侍女，跟他无关的。谢陛下关心。”

　　“那就好，表哥可千万要小心。”塞纳又若有所思地扫了修利尔两眼，转身离去了。见他背影越来越远，塞西尔松了口气，接着又听见身边伯里斯低声干笑：“还真会演戏，我倒要看看你撑得到几时，要是魔雾山的封印消失了你又交不出大神官，这个王位可就坐不稳了。”

　　还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想晚上还有宫廷宴会，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饯行也没这么快吧。塞西尔一向厌恶这些活动，从不参加，可是如今身份不同，作为贴身侍卫他必须紧跟在伯里斯屁股后面。

　　无论过去多少年，这个国度的宴会依旧那么嘈杂无趣，男男女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可笑之极，宴会的内容也无非是饮酒跳舞，毫无意义。宴会一开始伯里斯就邀请到一位姑娘，两人跳了一会舞就失去踪影。本就不称职的侍卫塞西尔也懒得去找他，就站在角落冷眼看着舞池里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们。

　　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塞西尔觉得心里很慌，难以平复，意识也开始一阵一阵的恍惚，仿佛灵魂要摆脱这个身体。可是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塞西尔感知不到另一个灵魂的存在，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他赶出这个身体，那么，这种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修利尔，修利尔……”

　　塞西尔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转头看去，是个约莫三十四十岁的男子，衣着华贵，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是只知享乐的贵族。那人看着他的眼光也让塞西尔难受，不用猜也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对于这些家伙，塞西尔自然给不出好脸色,只是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这人。

　　那人倒像是跟修利尔熟得很，径直上前环住塞西尔的腰，一边往他身上蹭一边喘着气说：“别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伯里斯把你看得太严了，没办法……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怎么也该奖赏一下不是？”说着说着嘴唇还往塞西尔脸上凑。塞西尔只觉得浑身发麻，慌忙推开这个家伙。那人也不生气，还当塞西尔是在跟他调笑，再次追上前，一边赔罪一边上下其手。

　　修利尔到底在搞些什么，怎么是个男的就跟他有关系！塞西尔心里暗骂道，再次用力推开这人，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还是先躲了吧。打定主意不再动用法力的塞西尔转身往大厅后的长廊跑去。凭现在自己的能耐，要摆脱这个恶心的家伙就只能先到后面躲躲了，那长廊后就是供贵族们乱搞的花园，躲在附近那人反而会因为有所顾忌不敢乱转，毕竟坏人好事是世间最惹人怨恨的事。

　　长满奇花异草的庭院在月色下有着别样的美，银色光芒在叶脉上脉脉流转徘徊，像是养育着无数的精灵。此情此景宛如梦幻，可惜这梦境却被四处阴影里传来的□□喘息声破坏殆尽。真是糟蹋，只知道沉沦于欲望，却毁了这美景……塞西尔靠在一棵大树后叹了口气，这里虽然糟糕，不过事实确实如他所料，那人没敢跑进林子里来。

　　精神刚松懈下来，却听得身侧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哗哗声，像有什么在动。塞西尔一怔，明明之前经过这里时没有看见人，是谁来了？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就蓦地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剧烈疼痛，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为了墨蓝的夜空。过了那瞬间的空白之后，塞西尔才意识到有人正勒着他的脖子，而且试图把他往树林深处拖。

　　修利尔本就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的伤口好没有愈合，这一下伤上加伤更是疼痛无比，加上被那人粗暴地拖着经过草丛，背上也被擦伤了，疼得厉害。但更多的是痛苦却来自于气息不畅。无法呼救，而塞西尔挣扎所发出的微弱的声音根本就无法跟周围的区分开来。没了法力果然是大大的不方便，感知能力竟然已经弱到这种地步，塞西尔不禁有些不甘，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