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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厉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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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风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对不起叔叔阿姨。
他们不是我爸妈,但是比我爸妈对我好太多。
我不像宁栀成绩好又听话,还总给他们惹事捅娄子。
我也试着学那些三角函数abc,但是不会就是不会,怎么都学不进去。
阿姨告诉我别执着于课本,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叔叔说话就比较玄乎,可能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我还听不太懂。
不过叔叔阿姨说得话那肯定都是对的,就算听不懂那肯定也是我笨。
我的确是笨。
之前宁栀还帮我复习,可是跟她在一起我满脑子都在想一些有的没的,更不可能好好学习了。
我就是比较废物,并且是个无药可救的废物,所以宁栀应该生我的气,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宁栀生气的时候很可怕,一句话不说冷着脸盯着你看。
我倒是宁愿她给我几拳,这种冷暴力我最受不了。
马拉松的奖牌我从门缝里塞给她,为了显眼我还特地在上面贴了张荧光色的便利贴。
可是隔天宁栀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上学上学,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就算不要也给个态度啊,我那一个奖牌像是从门缝里直接塞进了垃圾桶。
我心想可能被她没注意一脚踢沙发底下去了,可是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阿姨安慰我说肯定是被宁栀拿回去收起来了,但是我觉得希望挺渺茫的。
她不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能发脾气,没把奖牌当垃圾扔了我都谢天谢地。
唉,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奖牌,不过宁栀要是扔得开心,我也愿意听声响。
所以这次篮球赛的奖牌,我在纠结要怎么给她。
可能她也不是很想要,自讨没趣挺贱的。
抱着这个心态犹豫了大半个月,我最终还是决定塞门缝。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信宁栀能眼瞎两次。
但是我得等她消消气…就今天挺合适的。
阿姨晚上还特地去找她谈了心,应该能把宁栀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
半夜两点多,我跟个鬼似的在客厅荡来荡去。
就在我蹲宁栀门口正准备把奖牌塞进去的时候,屋里的灯突然亮了。
卧槽吓得我一个激灵,连跑带窜扎回了自己房间。
我以为宁栀是要上厕所,结果让我更惊讶的是,她竟然把我房门打开了。
我立刻把自己摔床上装死。
大半个被子因为我的动作掉在了地上,我的心脏狂跳,就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大半夜的,宁栀跑我房间干什么?!
臭丫头片子胆挺大,孤男寡女她也不怕!
我觉得明早起床我务必要装出一副察觉出端倪的样子,再好好教育他一顿。
我胡乱想着,宁栀却没有动作。
就在我郁闷她为什么原地罚站的时候,枕头下面突然有一点动静。
我心上一跳,是奖牌!
宁栀来拿奖牌的?
也不对啊,她又不稀罕这些。
再说这奖牌放我这都大半个月了,要拿怎么就挑今天?
难不成她看出来我准备塞门缝了?
我非常克制地让自己眼球不要乱转,这鬼丫头精明得很,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让她发现我还醒着。
拿了奖牌就回自己房间吧,她在这站着我简直生不如死。
我默默念叨了一半,那块奖牌突然又摔在了我的耳边。
我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我装睡被发现了吧?!
要不我坦白从宽,早点自爆算了。
宁栀是不是又要生气了?
我怎么又把她惹生气了?
我内心哀嚎着睁开眼睛,手肘刚撑上床铺,就看见宁栀拎着我掉在地上的大半个被子,那个动作似乎要盖在我身上。
我俩对视片刻,气氛一顿非常尴尬。
屋里采光不好,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
宁栀的动作僵在半空,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见鬼了,我肯定是在做梦。
我往后一仰,重新倒了下去。
接着,那床被子连带着一巴掌直接招呼我脸上。
我手在空中胡乱一抓,像是抓到了棉质睡裙的蕾丝裙边。
我靠,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