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日子》聂小宝

29、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像孙秀秀这种扯皮的事，警察只能把几人先带走，去警局调节。

　　孙秀秀跟着警察走过苏沫店门口时，她狠狠地瞪了苏沫一眼，再也不去掩示彻底撕破脸。

　　苏沫憋着笑不说话，孙秀秀眼中那就是在笑话她，诅咒她，去警局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是苏沫在背后搞鬼，嫉妒她和生意好，才找人闹事，这两母女定是她找来的拖。

　　有坏心思的人看谁都有坏心思。

　　孙秀秀认定苏沫在背后搞鬼，就是她做的事，不管别人说什么证剧放在她面前，她都是不会信的。

　　苏沫等孙秀秀走后，心下畅快，自已笑了好一会。关上店门去菜市场买吃的，好好犒劳自己。

　　回到家李香珍没出去，坐在床边织围巾，手里织的是个大红色的。

　　苏沫问：“妈，围巾是给我织的吗？”上前摸了摸面料柔软是好毛线。

　　李香珍扯回围巾说：“开司米的，不是羊毛的，带着不扎肉又轻又暖和。”

　　李香珍讲究起来比苏沫都懂得多：“开司米的带着自己会发热，也不会起球。”
　　开司米是羊绒的另一种叫法，苏沫前世直到上班才知道这种面料，那时候办公室的人言行举止中无不透露着对她的‘瞧不起’。

　　苏沫心里多少是自卑，特意去研究了这种面料，还把各种奢侈品大牌研究的透透的。

　　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愚笨，何必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

　　“妈，是好软啊。”苏沫把织了一尺长的围巾套到脖子上，眼角瞟见了放在一边卡其色的毛线。

　　她笑问：“妈，是不是也要给萧伯伯织一条？”

　　李香珍扯回围巾说：“是给你萧伯伯也织一条，他经常外出，D市风大。”

　　苏沫偷笑问道：“妈，你们定下来了？”

　　李香珍说：“还没说透，应该也差不多。”说完她似想到什么问：“沫沫，妈妈和萧伯伯在一起后，你不会不开心吧？”

　　她怕女儿觉得自己不爱她，就如现在以前织围巾只会给她一个人织，现在她还要给萧鸿业两父子织。

　　“不会，不会，你想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以后有人陪妈妈对不对。”

　　李香珍安下心，接着织围巾：“是妈妈想多。”

　　苏沫起身：“妈，你慢慢织，我去做饭。”

　　李香珍要起身做去做饭，苏沫拦住按她坐下：“妈，我来做，你就安心的织围巾吧，天凉了我要带出去的。”

　　“好吧，你去做小心点。”李香珍交待。

　　苏沫拿出一沓钱递给李香珍：“妈，这是我赚的钱，你拿着。以后你不用出去工作我也能养你。我是大人，你不用担心。”

　　比起再多的话，实际行动最能让母亲放心。能赚钱给母亲代表着就能照顾自己。

　　李香珍愣了愣，接过钱说：“妈妈帮你存着。”

　　苏沫道：“不用存，你自己拿着用，我自己留着钱。以后我还会赚更多，复读上大学的学费你自己出。妈你就安心做个少奶奶就行。”

　　李香珍笑道：“好好好，妈妈给你存着。”

　　苏沫知道她肯定不会花自己的钱，但她还得给，钱能使人安心，让人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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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四五天后，周显带着李小八从外地回来。他没回家直接去苏沫店里，进门看见苏沫围着缝纫机踩衣服，靠在门口问：“谁家小姑娘好勤快。”

　　听声音苏沫就知道是周显，头也没抬回道：“谁家没人管的男人，到处瞎蹦哒。”

　　周显就喜欢她怼自己，小嘴巴里吐出的话，怎么都好听。

　　十几天不见他站在门口看着苏沫，一身疲惫全无，就想听她多说说话。

　　苏沫没有等来他的回话，抬头问：“你出去一趟傻啦。”

　　周显说：“回来看到你傻了。”

　　苏沫问：“你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话？”

　　周显说：“不，就对你这么说话。”怕苏沫不信特别强调：“真的。”

　　苏沫信他个鬼，嘴巴里天天‘姐姐，妹妹’地喊，油嘴滑舌什么都是张口就来，不知道对多少女孩说了情话。
　　想想都觉得气人。

　　‘气人’苏沫心里‘咯噔’下，她是在吃醋吗？
　　好像是，真不是好的预兆。

　　苏沫冷下脸说：“滚，滚，滚……”

　　周显走进扒在缝纫机案板上说：“我又没轮子怎么滚？太强人所难。”
　　苏沫还是没好脸色：“一边玩去，别妨碍我做衣服。”

　　周显手撑在下巴，紧盯着苏沫看：“十几天不见你越漂亮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男人跟你搭讪？他们都没我优秀，你不用考虑他们。”

　　苏沫给他一个白眼：“你可真自信，也不照照镜子看……”苏沫想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得跟个猪八戒似的。

　　看到周显那张脸又咽下，周显长得不差，鼻高眼大，脸型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有棱角称得个俊美。
　　然而眼是桃花眼第一眼就觉得他多情，再加上他的社会气，拉低了整个人的气质。
　　和美男子真就联系不上。
　　是被气质拖垮的帅哥，苏沫心里想。

　　“照镜子看我长得帅。”周显接话：“我就知道你就是觉得我长得帅，果然还是喜欢我的。”

　　苏沫：好想揍他，我要忍住。

　　推开周显的胳膊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天天这样有意思？”

　　周显站到一边长叹口气说：“我也想正经，你不让啊。我们现在就去领证，你想让我多正经，我就多正经。我还会像古时候的‘女德’里的一样，三从四德。”

　　苏沫想笑，她忍住，周显是走在时尚前沿，几十年后流行的‘男德’他都能提出，是个人才。

　　终是憋不住笑出声说：“男德可以有，你慢慢研究，别妨碍我做事。”接着赶人。

　　周显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他再次凑到缝纫机桌板上说：“小短腿我这回赚了不少钱，你喜欢做衣服，给你买了台锁边机，一会有人送过来。让他们给你调试好。”

　　“嗯，我走了。”

　　“喂，喂，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苏沫起身喊他，周显已跑出店门，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向苏沫吹口哨，模样肆意又张扬。

　　“不收，人家是不会走的哦。”
　　以他的性格东西肯定是送不回，苏沫急得跺脚，拿人手短，吃人家的嘴短。

　　可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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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有人带着机器上门，没等苏沫开口，送机器的师傅就说：“买机器的人说，你要是不收我们不能走。”

　　苏沫无法只得留下面器，调制好后苏沫试着用。新机器就是好，用来顺手又快又好。

　　有了这台机器再加上她的缝纫机，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衣服，也可以卖，还能拿去工厂生产。

　　苏沫清楚的知道，往后服装业真正地进入工业化，再过十多年不再会有人扯布做衣服。出爆款大批量生产卖才能赚大钱。
　　刚穿来的那会，她想着赚大钱，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她才明白赚钱的机会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赚很多钱。

　　像她就不可能像周显一样，在没有任何渠道的情况下搬着货去卖。仅体力这一条她都比不上，她做不了开拓者只能随着大流赚钱。

　　是做不了首富的，做个小富绰绰有余，等有一定的资金后去投资最简单的房产。

　　机器的钱等找到机会还给周显，两人得把帐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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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现在每晚还去王厂长家教王子毅功课。

　　今天她再次应约来到王厂长家，遇上了李叔，两人正在谈关于工厂的事情。

　　苏沫教完王子毅功课后，两人还在谈论。

　　内容是关于经济开放后，他们所面临的问题。

　　现在工厂是国营企业，订单都来自国家分配，做的是一些制服和校服。效益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差，现在是自由经济，政府不再限制中小企业。有需求就有供应，D市人不安现状，又爱拼博吃得了苦，以家庭为单位的作坊形成雏形，很多人私下里接单，赚的钱不比在工厂上班来的多。
　　能做老板绝不打工，个体户干得红红火火。
　　王厂长和李厂长下的员工们，有不少辞职单干。

　　他们工人短缺，两人正为此事头痛。由于是国营企业改革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首先当务之急是给工人加工资，留住人才可以。

　　苏沫想上前说话，又觉得不合适。

　　王厂长看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问：“小苏是不是有话说？”

　　苏沫想了想说：“其实你们可以自己接单，小厂的做工肯定比不过大厂，我想只要你们愿意应该能有订单。”

　　王厂长和李叔本就有这个想法，苏沫这么说不过是点明。两人当下决定接外面的单子，给工人们开上高工资，工人就不会走。

　　王厂长笑道：“小苏很有想法嘛，想不想来我厂里上班？”他不止一次邀请苏沫，每次说苏沫都不同意，他还在问。

　　万一同意呢？

　　苏沫笑着拒绝：“我要自己做老板。”

　　不想做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不想做老板的D市人不配叫D市人。

　　王厂长说：“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苏沫笑道：“好，等我不做老板了就来王伯伯这边上班。不过，有件事王伯伯能不能帮帮忙。”

　　王厂长问：“什么事你说。”

　　经由孙秀秀的事，苏沫想到一个问题关于服装质量的。

　　周显走的是大众跑量路线质量尚可，这时候的国情大家都爱买便宜的东西，对穿的要求停留在款式好。但像今天拿货的人，省城还有更发达的城市是有识货的人。他们对穿有讲究，苏沫要走高档精品路线。

　　家庭式作坊出来的东西一般，像王厂长们这种品质把控严格的大厂出来的东西是非常用好的。

　　但是以大厂的规模，成衣制作基本上都是500件以上。苏沫现在的规模一次只能出五十件再多点也就七八十件，她想到大厂里加工，但人家也不会接。

　　现在她厚着脸皮问。

　　王厂长听完道：“好哇，小苏你就是我们接的第一笔生意，价格给你最低价，质量在王伯伯这里你放心。”

　　苏沫没想到如此顺利，连连向王厂长道谢：“谢谢王伯伯，谢谢李叔。”

　　制衣厂接单量越多，成本越低，五十件衣服起量对于大厂来说又麻烦又赚不了多少钱。

　　王厂长有自己的思量，可以以苏沫为试验先做做看，以后再去接大单。这几个月苏沫尽心尽力地教他孙子他都看在眼里，能帮下小姑娘就帮下。

　　苏沫和王厂长说好的第二天，苏清画出一件衬衣外加一件风衣外套的图纸，又去了面料市场，拖回自己想要的面料，开始做成衣。

　　周显的那个小院离市场近，为了见苏沫方便，他这几天都住在自已小院。来了好几次苏沫店门都是关着，今天终于碰上。

　　见苏沫专心做衣服问道：“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苏沫无心与他闲聊，有正事跟他谈，她放下手上的活说：“做秋款衣服，过两天我出两款衣服不多，总共也就一百来件的样子。你帮我批出去。”

　　苏沫有主见，生意经更是有一套，周显从没质疑过她的能力。

　　“好哇，别说一百件，一千个我都能给你卖出去信不信。”

　　苏沫信，但是不能靠他：“卖出去给你提成，卖的多你提的多。”

　　谈生意的时候周显都是正经的，他道：“好，提多少你定。”

　　两人就此达成协议，苏沫问道：“上次省城来我这拿货的人他也是卖衣服的？”

　　周显说：“王老板他是做批发的，省城有个服装批发市场，我们这个地方小，很多人不过来。想在那边租个铺面，现在在考虑。不过我觉得又没必要，D市小是小，等到我们货多的时候，别人自然会慕名而来。”

　　苏沫再次为周显的思路点赞，再过几十年D市是世界的D市，与其靠别人的流量不如自己创造流量。

　　苏沫半玩笑道：“租嘛也行，可是租不如买，自己想做就做，不想做租给别人，收房租不要太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显听完琢磨着是这样，为什么要租，买嘛，想用的时候用，不想用租给别人。

　　自从经济开放后，他们这一条街上的房租翻了两倍，房价也跟着涨。省城比D市大，房租和房价都会涨。

　　周显突然站起说：“我去趟省城。”

　　没头没尾的句，苏沫弄不清他要做什么：“喂，先别说，怎么联系王老板？”

　　周显回头道：“你衣服做好后，我给你拿过去。”说完不见了人影。

　　苏沫心想：是不是又想到赚钱的生意，急着去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