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余晏歌[2024]》黔籁

47、柏晏

　　在门外听了全程的柏晏，忽然觉得这是一个进门的最佳时机。
　　于是他毫不犹疑地下压了门锁，将门推开了，道：“是我，好久不见。”

　　柏晏不卑不亢地，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但屋子里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到底是背后议论人，而且还被当面抓包。
　　所以，当看见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跟便秘一样难看时，柏晏一点儿也不意外。

　　不过，这些人里，刘姐除外。

　　刘姐的脸色没有很难看。
　　因为刘姐是真正的老江湖。

　　刚刚，在所有人都点评柏晏的时候，就刘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做了一根导火索，拿出了一张偷拍的柏晏照片。

　　“你好柏晏，我叫刘郁，是‘褚玲’的视觉总监，”刘姐适时出场，给寂静的场面加了一道背景声，“要不，你先跟我来隔壁看看衣服吧，我也顺便量下你的尺码。”

　　柏晏跟着刘郁去了。
　　再回来时，不知是不是有人搬了救兵，何菲也在。

　　何菲有一阵子没见柏晏。
　　所以柏晏形体上的一些变化，在何菲看来，就是非常显眼的。

　　“可以啊你，”何菲眼睛一亮，凑上来捏了捏柏晏的手臂上的肌肉，“这个线条练的还真不错。”
　　柏晏无心跟何菲说健身的事情，道了声谢就迅速转移了话题，“你还没搞定她？”
　　说到余平嘉，何菲也无语了，“她屏蔽力多强你不知道？”
　　“那你把她叫来，我跟她说。”
　　何菲很怀疑，“你能有什么办法。”
　　柏晏模棱两可的，还是没明说，“那也比你强。”
　　“……”

　　一下午的时间。
　　柏晏就在化妆间、换衣间还有摄影棚三个地方走出了一万步。

　　晚上出来，天都黑了。

　　柏晏到街边拦出租。
　　手才往外伸了一半，余平嘉的车就停到了他面前。

　　柏晏上车。
　　他还没系好安全带，余平嘉就目不斜视地把车开走了。

　　柏晏不乐意了。
　　他故意的，捏着安全带的手像在捏麻将一样，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很用力，大拇指和食指也在很正经地动作，但是他的动作却是非常缓慢，迟迟扣不上安全带。

　　车子马上就要下桥。
　　余平嘉的余光也终于注意到了柏晏的异常。

　　余平嘉瞥一眼前方晃眼的抓拍摄像头，又回头瞥了柏晏一眼，“安全带。”

　　柏晏满意了。
　　但回话的语气里，仍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刻薄，“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两百块呢。”

　　被倒打一耙后，余平嘉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说话夹枪带棒地，“你以为我是你呢，投资电影也像闹着玩一样。”
　　“玩？”柏晏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又很真诚，“你也太低估，你剧本，现在的商业价值了吧。”

　　柏晏的断句很有意思。
　　别人或许听不懂他的意思，但余平嘉，完全能听懂，而且，她还没有反驳柏晏的措辞。

　　车子出了上行桥后，余平嘉变道把车停在了路边。
　　略略思索后，余平嘉冷声淡笑，向柏晏投去了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神，“你既然知道是我的剧本，还要让人改？”

　　柏晏回看余平嘉。
　　眼神更是站据道德制高点的大义凛然。

　　这时候，余平嘉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
　　她的脸色很淡，只有眼睛里，还残留了一点没完全消下去的怒意。

　　于是柏晏话锋一转，又改口了，“如果你觉得剧本是你的，那我应该也可以觉得剧本是我的吧？”
　　“……”

　　余平嘉叫了柏晏一声，咬牙切齿的。

　　柏晏撇过头。
　　此刻，他要说心里一点儿波澜没有是假的。

　　但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硬是让自己讲话的语气变得更加轻松了些，“对，你可能是像编剧提供了你的故事，但你提供的故事，确实也是我的故事啊，你公平一点好不好，我只是将你泼在我身上的污水，洗掉了一层而已。”

　　柏晏确实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余平嘉无法反驳，只得再次以沉默回应。

　　“我没有想给你泼污水，”余平嘉尽可能地平复了心头未明的燥意，竭力平静道，“这是编剧创作的角色与情节，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你可真是一个大善人啊。”

　　柏晏说完哼笑一声。
　　他是一点儿不相信地，讲话也跟着恢复了先前那个刻薄的语调，“跟你没关系，你还带头抵制我，帮编剧保护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