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之醉红衣》六月蓝

4、第4章

　　“站住！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寒光一闪，一个魁梧的士兵拦下夜空玄的马车。夜空玄这才抬头，眼前是泉州城内唯一的军队驻地，五千铁甲战士常年驻守，这些铁甲兵都是每两年从边疆换任，战斗力十分可怕，也因此泉州地界，连常驻将士也对此地颇为忌惮。
　　他镇定的从怀中摸出一枚虎额令牌，递给看守士兵。“我要见封将军。”
　　那令牌是他伯父送给他的，同为本朝效力，那士兵自然认得这是可调动军队的虎符，只是上面刻的却是“黑甲”两字，虽不是本地战士，但知道是自己人态度也缓和许多。“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封将军。”言毕便招了同伴代为看守，往营中去了。
　　夜空玄悄然出了一口气，满嘴的苦味。
　　江湖四公子之首的自己竟然要寻求别人帮助，恐怕让那些对自己满怀期待的人失望了吧？不过...眼下自己伤势颇重，别说是幕后之人，便是普通江湖好手也能让自己败北。更何况莫若轩的伤更是容不得拖延，他身子弱，再一路奔逃怕是要倒在路上了。
　　“公子，封将军有请。”禀告的士兵倒是很快前来接引，大概是封闽好奇催的急罢。夜空玄抱起莫若轩入内，对那领路士兵道：“请尽快把我的马车毁掉，多谢。”
　　“我还真是好奇，谁能把夜家的人逼到不敢向家里求援还躲到我这里来？”粗矿的男人看见夜空玄一挑眉，有些玩笑和好奇。但夜空玄却突然松了一空气，差点把莫若轩掉到地上。
　　他有些无可奈何的看向封闽这个让他伯父时常后怕的男人，“封将军...”
　　封闽叫人带了莫若轩去休息，夜空玄此刻真想倒头便睡，但封闽还是硬叫他爆出内幕。封闽是个什么样的人，军中所有人都知道。他想知道的，哪怕手段无赖也要弄个水落石出，他固执，粗鲁，骄傲，但他有一颗能保持冷静分析大局的好头脑。他对江湖种种充满好奇，在他的思想里，江湖就是另一个战场，只不过江湖是一种不同于军队传统规则。他觉得想知道有趣的一件事，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夜空玄的回避让他很是豪爽的保证绝对不外传，并且保护他们二人的安全。
　　夜空玄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
　　青冥...
　　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封闽这个探询江湖私密并无可自拔的男人沉寂下来。
　　封闽突然恨起自己的好奇心来，他很是气愤的想发火，却又无处可发，只得伸手握紧了自己的战刀，颓然的灿笑：
　　“这个...如果我说我没听到...”
　　夜空玄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封将军，就算你听不到，它还是会继续发展。”
　　封闽对夜空玄的臭屁话很是讨厌，但他的头脑却明智的告诉他这是无法逃避的。“那么，你了解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吗？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夜空玄诚实的摇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几岁而已，原本我想自己也许有点过于谨慎，但现在看你的表情，我又觉得自己的谨慎是对的。封将军，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闽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了追思，夹杂着混乱的神情。
　　“二十年前，掌管天下兵马的席将军病逝，被阻挡在边疆外的四十万蛮国精锐意图乘机进攻九州。席王爷的儿子接掌兵权，他智谋高远，能征善战，手下更有几员悍将。其一，便是青冥宫主厉原，厉原不但本领超绝，更兼任江湖第一门派青冥宫宫主。那时的江湖正经过一场浩劫，
　　众门派皆受重创，青冥宫是江湖第一大派。为了和蛮国对抗，厉原将青冥宫投入了战场，不惜一切死战到底。他的儿子厉若轩，便是第二员大将。厉若轩十三岁出征，十五岁成名，他谋略无双，胆识过人，技艺超群，习得失踪多年的魔门内功嗜血大法。你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他走进战场，当他拔出战刀，纵横西域万里的蛮国将士也为此胆寒。厉若轩十七岁那年，设计埋伏了蛮国十万精锐，那一战边疆珍珠河的水都成了红色，自此更名血浪河。但...一年后蛮国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厉若轩生死不明。厉原得知爱子惨讯，当场发血誓：当灭蛮国百万兵，不教九州有狼烟。后来蛮国战败四十万精锐尽失节节退败，分裂成无数小国，皇家血脉几近灭绝。厉原这才带着青冥宫最后不到百人离开。”
　　夜空玄恍然大悟：“你是说，青冥宫的出现意味着...”
　　封闽抚摩着自己的战刀应了一声，“这滩水，深的很哪。”
　　两人一时间陷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