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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成亲第三日,陆玉英领着韩牧升回门,一家人早早就候下了。

      陆玉英梳着妇人头,区别于少女未嫁时的垂发,古代女子出嫁后都要把头发盘起来,代表自己已是妇人之身。

      周秀珍笑着将二位新人迎进屋,自己则到厨下忙活,陆玉英要跟着一起,却被她拦下,女儿才新婚,哪有回门这天下厨的道理。

      陆玉英见此也没再坚持,带着韩牧升来到陆奶奶屋里,正好陆轻尘陆念青也在,韩牧升掏出把糖分给俩小丫头。

      因着韩牧升曾经不太好的态度,陆轻尘对这个堂姐夫好感度直线下降,可这糖是大堂姐的新婚喜糖嘛,她捏在手里对韩牧升道了声谢。

      韩牧升转头与陆奶奶说话,一家子妇人孩子他也不好一直这么挤在中间,说了几句之后也就掉头出来了。

      屋里陆奶奶握着陆玉英的手好生叮嘱,陆轻尘则站在一旁仔细打量。

      这女子成婚前后果然大不一样,不只模样,陆轻尘感觉到大堂姐由内而外变得成熟了许多。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年岁也没变,不过成了婚两三日,何以给人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陆轻尘暂时也搞不明白。

      上一世她只埋头学习,并没谈过恋爱,嫁人方面更是一窍不通。

      看了半天着实看不透。

      ……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饭桌上韩牧升说再过几日他就要入县学读书,玉英那边要他们放心,他爹娘自会照顾的很好。

      周秀珍忙笑道:“玉英嫁给姑爷这样的读书人,我们再放心不过,只姑爷在外读书辛苦,千万保重好自己身体才是。”

      “多谢岳母关怀,牧升会注意的。”

      “那可就好。”

      前两日玉英出嫁,周秀珍哭的死去活来,缘何今日就看开了呢。

      其实这事稍想想就能通,这女儿家大了迟早要嫁人,做母亲的就是再舍不得也留不住,当日哭是真,今日大大方方叮嘱亦是真,说到底心境不同罢了。

      桌上就三个男人,陆季春、陆季秋以及韩牧升,男人嘛,总不似女人那样家长里短唠叨个不停,说了几句之后就转头喝酒去了。

      陆轻尘一边听他们闲聊,一边吃着碗里的饭,每次韩牧升来,家里总会做的丰盛些,这次也不例外,沾了韩牧升的光,她又一次吃了个十分饱。

      饭后她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醒来后韩牧升和大堂姐已经走了。

      八月金秋,家家户户忙着收割庄稼,早在为陆玉英筹备婚事的时候村里已经有人家收割稻谷,陆家晚了些时日,这几日玉英的事一完,家里也争先割起稻谷来。

      天气晴好,田间尽是劳作的庄稼人,学堂早在八月初就开了学。

      上了几天后迎来一个休沐日。

      这日一家人用过早饭,拿着镰刀到地里割稻谷,陆轻尘也跟随过来。

      她年龄小挥不动镰刀,父母在地里割稻子,她和姐姐在旁边拾稻穗,然后抱到打谷机前。

      古代的打谷机很简单,就是一个大圆木桶,四周用竹片围着,木桶里面斜置一块木板,类似于洗衣服用的搓衣板,割下来的稻子在木板上敲打,一粒粒黄灿灿饱满的稻粒就进入木桶里。

      陆轻尘也帮着打了几下,只她年纪小,胳膊上使不出多少力,稻穗上的谷粒打不干净,旁边割稻谷的陆季秋见了忍俊不禁:“你快放着吧,叫你来别添乱就行了,哪里还要你打谷子。”

      跟他同样割稻谷的沈蕙却道:“我还叫她别来呢,你惯着非要让她跟来,这会儿倒嫌她添乱了。”

      陆季秋是个脾气好的,不管沈蕙说什么,他都笑嘻嘻的,“蕙娘,你这话可就歪解我的意思了,你我生的,我爱都来不及,何时嫌过她。”

      啧,正扬手打稻谷的陆轻尘停下手里的动作,听她父母这话,敢情是拿她打情骂俏呢。

      “娘,你渴不渴,过来歇会儿。”陆轻尘朝这里摇摇手,沈蕙放下手里的镰刀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水囊喝了几口水。

      “给你爹拿过去,让他也喝一些。”沈蕙喝完之后又将水囊递回去。

      陆轻尘兴高采烈跑到她爹身边,手举过头顶,“爹,给你喝水。”

      “好丫头,知道孝敬你爹了。”陆季秋将镰刀丢于一边,拿身上的衣服在脸上擦了擦汗,才伸手接过水。

      喝完水他坐在田埂上歇了会儿又继续割稻谷,因着陆奶奶身体不好看不了孩子,陆季秋来地里干活是背着小孩的。

      陆承安现下十个月大,趴在陆季秋背上也不闹,被太阳晒的睡了过去。

      “爹,弟弟睡着了,你把他给我我抱着,你就不用那么累。”陆轻尘见她爹弯腰挥刀劳作,汗水如雨一样滴落,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只陆季秋哪里要她抱小孩,还怕她把孩子摔了,指了指地上堆着的稻谷说:“你把这些抱到你娘那里去。”

      此时的沈蕙正在打谷机前打稻谷,陆轻尘抱着稻谷过来,她从中接过扬手几下就打干净了。

      陆念青也在一旁跟着打,她长陆轻尘三岁,又干惯了农活,稻谷打的十分好。

      一家人各自忙着手里的活,不知不觉日上中天,眼见着就到了晌午。

      “爹,娘,该回去了。”做了半天农活的陆轻尘饥肠辘辘,直起身的时候腿都有些打软。

      “好,这就回。”陆季秋应了一声,收起镰刀,将小孩抱给沈蕙,自己背起事先装好稻谷的麻袋一袋一袋往自家平车上送。

      平车上除过装有三袋子打下的稻谷,还可以坐人,陆季秋将麻袋摆放好,又扶着妻女坐上去。

      正是一年秋收时节,村里好多人家都在田里忙作,又是晌午时候,家家户户收了稻谷背着麻袋往回走。

      路上碰着的都会互相打声招呼,虽说现下早已立秋,可太阳底下依旧炎热,陆季秋身上都湿透了。

      “爹,你喝水。”陆轻尘将仅剩不多的水伸手递给她爹,陆季秋要她坐好,家里离着不远,很快就到了。

      陆轻尘又递与沈蕙,沈蕙也不喝,最后是她与陆念青把那点水喝光了。

      陆家湾村的田地呈梯田形态,整齐有序,一阶一阶往上延伸,远远望去,青山远黛,白云悠悠,十分赏心悦目。

      平板车缓缓前驶,陆轻尘望着远处的风景正自出神,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母女三人不明所以,眼睛齐齐望向陆季秋。陆季秋却与她们卖关子,叫她们在这里等着,他去去就来。

      恰此时,沈蕙怀里的陆承安哇哇哭起来,一上午没吃东西了,想来小家伙定是饿了。陆季秋停的车子又正在路边,来来往往不少人家经过。

      “怎么了二郎家的,可是车子坏了?”有好心人停下来问了一句,可见她母女几个还坐在车上,车轮子也好生生的,看着又不大像。

      “啊,没事,”沈蕙回过头随便找了句敷衍,“二郎到那边方便去了,我们坐这里等等。”

      问话的是位大婶,听了这话脸上未免有些窘态,“嗐,人有三急,还能憋着不成?”妇人笑笑,催促自家男人赶快,背着麻袋走开了。

      陆承安依旧在哭,沈蕙这时也顾不上许多,解了衣服就给孩子喂哺。

      她人长的漂亮,平日里下地干活时就有男人偷偷盯着她看,这会儿又在路边,车上坐的不过妇孺,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停下脚步明目张胆地瞄,旁边的女人见了直接撕着耳朵将人给扯走了。

      “你没见过那东西啊,有什么好看的,回家了老娘的给你看啊!”听这话可知这家女人是个泼辣的。

      等走远了,那女人又啐了一口,“呸,喂奶也不知避个地方,当这么多人的面吊那俩东西,臊不臊啊……”

      沈蕙听了面上略略红了红,好在解衣服时陆轻尘挡在了跟前,且身上穿的衣服较为宽松,沈蕙将敞着的衣襟盖在孩子头顶,不仔细瞧什么也看不见。

      陆季秋去了大概半刻来钟,回来时用衣服兜了好多枣子,哗啦一下,红彤彤的枣子悉数倒在沈蕙母女之间。

      “吃些枣子垫垫肚子,可甜了。”陆季秋笑眯眯说完,又继续赶路。

      陆轻尘拈起一颗,若是上辈子,不管水果有没有打药,她都要清洗一番才吃,到了这辈子,每天肚子都迫于饥饿,就像现在这样,四肢无力,头晕低血糖,哪里还有恁多讲究,古代水果都没有打药,至于灰尘什么的,陆轻尘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然后直接吃下了。

      嘿,还别说,古代的桃子虽不如现代的甜,这原生态的枣子倒是非同寻常,个头不大,味道却脆甜,陆轻尘一连吃了二十来颗,才稍稍压下腹中饥饿感。

      过了不多久,平车穿过一排排低矮的土坯房,停在了自家院门口。

      陆季秋扶着妻女从车上下来,这边脚刚挨着地,便听见院墙里传来周秀珍的声音:“成天都是我们大房做饭,她二房倒是现成,敢情我们理应当牛做马。”

      “苹儿!”声音陡然提高,“别做了,你出来,等她们回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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