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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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轻尘早早吃过饭，一大早来到周爷爷家。
周匀年已先她一会儿来到。
“你好早！”陆轻尘说。
周匀年说：“我家离得近，出门就到了。”周爷爷正在用早饭，两个小家伙便坐在院子里聊天。
以前陆轻尘就仔细看过周匀年，这小孩长的白净漂亮，看着也文静，可以说是整个陆家湾村男童里最好看的。
身上着的布衫，虽显旧却洗的十分干净，看得出家里是个讲究的。
“你这养的还蛮好。”陆轻尘伸手在周匀年的脸上捏了捏，她跟周匀年并非真的同龄，在她眼里，周匀年与她弟弟陆承安并无两样，见着小孩子白胖胖的小脸蛋她总会忍不住上手捏一捏。
周匀年被她捏了也不恼，说道：“我娘疼我，好吃的都紧着我，所以我的脸蛋捏起来舒服。”
“哈哈……”陆轻尘忍不住笑出声，周匀年在学堂里是个闷不吭声的，今日所见，倒也并非真的闷，偶尔还是会说几句逗逗乐。
“你们两个，我吃饱了，进来吧。”门里周爷爷喊了一声，陆轻尘拉着周匀年起来，跟着进了周爷爷的书房。
周爷爷指着这满屋子的书，问：“你们想学什么，说出来我教你们。”
陆轻尘正要说想学四书五经，周匀年已先她一步道：“想听《史记》。”
周匀年已经在周爷爷这里听了一部分《史记》，这小孩好像对史学很感兴趣，每次周爷爷讲的内容跟历史相关时，他都听得格外认真专注。
“你呢，想听什么？”周爷爷问陆轻尘。
陆轻尘快速答道：“我跟他一样，也听《史记》。”经史子集，先听听史例倒也无妨，读史可以明智嘛，陆轻尘这样想。
“好，那爷爷就给你们讲《史记》。”周爷爷也没教人读过书，也不知道具体先教些什么，便由着他们兴趣来。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古往今来多少大家，哪个不是通晓百书，便是将来科考，亦会涉及史学典故，并不是只考四书五经，其他书籍就不读了。
当然，周爷爷讲《史记》，并非照本宣科，如果只是照着书上一字一句的念，怕是他还没读两句，俩小家伙就因听不懂，从而生出厌腻之心，以后看见《史记》就头疼，更别说再读了。
他把书放到一边，以通俗简单的语言，就像讲故事一样，给这两个小家伙讲解。第一次上课，便从《五帝本经》中的黄帝说起。
黄帝，姓公孙，名轩辕，是为轩辕大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黄帝生来就很聪明，很小的时候就能说出一些有见解和道理的话，做事妥当稳重，有着天生的领导才能。
那么，黄帝都做了些什么呢？
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蓺（yì）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pí）貔貅（pí xiū）貙（chū）虎。
大意就是，黄帝修养德行，整顿士兵，研究四时节气变化，种植五谷，安抚民众，丈量土地，训练猛兽。
以及打架。黄帝先是打败了炎帝，后又联同炎帝打败了蚩尤。
最后，统一了整个中原地区。
……
且说黄帝的几个儿子，其中一个叫昌意，昌意又生了个儿子取名叫高阳。
高阳正是五帝中的第二帝。
——颛顼（zhuān xū）帝。
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
就是说颛顼帝做事很冷静，而且富有智谋，处理问题也非常公平，深得大家的喜爱和信任。
此外，颛顼帝还根据不同地域条件来养殖庄稼和牲畜，又观天象推算出四时节令，并且制定出各种礼仪制度来教化人民按时祭祀祖先和天地鬼神。
……
颛顼死，高辛立，是为帝喾（kù），五帝中的第三帝。
帝喾高辛者，黄帝之曾孙，玄嚣之孙也。玄嚣是黄帝的儿子，颛顼的伯父，即帝喾是颛顼的侄子。
高辛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于其身。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帝喾生来就很有灵气，一出生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帝喾这人非常大方，有好东西全部分给了大家，自己却不要一物。
除此外，帝喾还做了几件大事：开矿，兴办教育，以及定四时节令。
……
帝喾崩，而挚代立。帝挚立，不善，而弟放勋立，是为帝尧。
就是说，帝喾死后，他的儿子挚继承帝位。帝挚继位后，没有干出什么政绩，于是他的弟弟放勋登位。
放勋，即帝尧，五帝中的第四个帝王。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
就是说啊，帝尧的仁德如天，聪明的就像神仙一样。靠近他就像太阳一样温暖，看着他就像彩霞一样绚烂，他很有钱却一点儿也不骄傲，很尊贵但是又非常和气。而且长的也很不错。
帝尧做帝王做了很长时间，有一天他召来大臣们问：“哎呀，你们给我推举一下，我死后谁可以继承我的王位？”
有人说你儿子丹朱啊。
帝尧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丹朱太调皮顽劣，换一个。”
有人就又说，共工团结群众，政绩卓越，这个人可以。
帝尧又摆手：“不行，共工这个人惯爱说漂亮话，用心不正，看似恭敬，实则欺上瞒下，不能用。”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鯀（gǔn）吧，鯀这个人可以。
帝尧却说：“鯀性格太倔，和亲戚朋友处不好关系，我认为不太妥。”不过大家都说他可以，姑且试试吧。
正好有地方发了大水，尧便派鯀去治水，然而鯀治了九年不成，尧帝愤怒，将他给处死了。
……
最后，咱们再来说说这五帝中的最后一帝——舜。
舜小时候家里可穷了，父亲是个瞎子，母亲死后，父亲给他娶了个后娘，后娘给他生了个弟弟名字叫象。
这三个人都看舜不顺眼，想把舜弄死。有一次，父亲和弟弟放了把火要烧死舜，可是舜命大从火里逃了出来。
舜这个人呢，非但聪明还很孝顺。父亲后娘和弟弟这样害他，他却没有怪罪他们，对他们依然很孝顺。
舜的名声远播四海，很快就被尧听到了，尧说，哎呀，这小伙子品性不错，我死后王位就传给他了。
……
后尧死，舜顺利继承王位。
舜待老百姓特别宽厚，一些奸臣都让他们滚的远远的。
而且舜还发明了考核制度，即三岁一考功，大家通过考试来获得功名，考的好了可以升官。舜待人处事讲究公平，大家都很喜欢他拥戴他。
舜治理天下三十几年，死后禅位于大禹，大禹治水十三年，建立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朝。
自此，禅让制变成了世袭制，王位不再传给有德之人，而是自己的子子孙孙依次继承。
欲知夏禹后事，且听下回《史记》之《夏本纪》。
……
两个孩子正听得起兴，周爷爷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轻尘恍惚了一会儿，很快鼓起掌来：“爷爷讲的真好。”
上辈子她在学校里学过《史记》中的几篇，对五帝只是个泛泛了解，远没有周爷爷今天讲的这么详细深刻。
周爷爷讲《史记》是以故事形式呈现给他们的，陆轻尘听得意犹未尽，不知不觉一上午就已过去。
周爷爷今天讲的《五帝本纪》，周匀年先前就已听过，但是周爷爷讲的太好了，他听第二遍时依旧十分入神，跟陆轻尘一样，也是回味无穷。
“快晌午了，你们也回家去吧，路上注意着些，当心中暑。”周爷爷从座位上起来，连着讲了一个多时辰，他有些口干舌燥，倒了杯茶水喝下才好受些。
“天气炎热，你们每日早上来就行，下午在家里完成你们先生布置的课业。”周爷爷又说，“还有，我这里的书你们看上了哪本也可带回家看去。”
“是，爷爷。”二人异口同声，随后从周爷爷家出来，各回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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