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 蝴蝶效应》月影冰魂落花残

9、第八章 我们不再是孩子了

　　现场有些安静，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想法。大部分人心疼哈利小时候的经历，天知道他在那对麻瓜夫妇家里遭受了那些虐待之后是怎样成长成为现在这个勇敢、善良的人的；斯内普心底有些惊诧，他一直以为哈利是被宠大的，从没想过原来他以前过的这么悲惨；莉莉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姐姐太过分；西里斯和詹姆正在商量出去之后该给弗农一家什么样的诅咒，卢平在一旁记录；韦斯莱夫人很想抱抱哈利，不过碍于莉莉在场，她并没有这么做。格林德沃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他看一眼哈利，看一眼邓布利多，看一眼哈利，看一眼邓布利多……直到哈利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邓布利多被他看的似乎有些生气，这才闭上眼。

　　邓布利多清清嗓子，站起来：“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也可以让詹姆和莉莉趁着这个时间问一些事情。我想这里应该会出现其他房间，如果有需要的话。”詹姆和莉莉率先站起来，和西里斯、卢平走向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房间。

　　刚一进入房间，西里斯、卢平、詹姆三个颤抖的身体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十二年了，这个拥抱间隔了十二年。十二年前，一个孩子成了孤儿，一对夫妻命丧黄泉，三个好友阴阳相隔，一切都是因为当初他们识人不明、辨人不清，错把小人当朋友。

　　“詹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傻。”詹姆裂开嘴，“月亮脸你应该看看大脚板。”西里斯哈哈大笑着。

　　“你们三个都挺傻的。”莉莉说了句公道话，“莱姆斯、西里斯，刚刚邓布利多说伏地魔复活了是怎么回事？”

　　西里斯和卢平互相看了看，指着后边的沙发，大家坐下。西里斯实在不想提起刚刚听到的，卢平只好独自一人向詹姆和莉莉说了一遍。再说到是虫尾巴把匕首尖刺进了哈利的身体，取了哈利的鲜血让伏地魔复活的时候，詹姆牙齿咬的咯咯响，浑身发抖。

　　“别这样詹姆。”莉莉抱住詹姆，她知道虫尾巴的背叛对面前的三个男人打击有多大，“别这样。”

　　“詹姆，”西里斯突然出声，“只要彼得·佩迪鲁还活着，我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不，大脚板，不。”詹姆扑过去，揪住西里斯，“我不许你这样做！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西里斯，答应我，你必须好好的活着！”

　　“嘿，叉子，我没事。”西里斯试图让詹姆放松下来，没用，他只好点点头，“我当然会活着。”

　　“你发誓，不，我去叫哈利和你立牢不可破的誓言。”他太清楚西里斯的性格，就算现在答应的好好的，一转头也会拼上一切代价去找彼得，否则当初怎么会进阿兹卡班？如果不是偶然看到彼得的消息，西里斯真的会死在阿兹卡班的。

　　莱姆斯和西里斯抓住要冲出去的詹姆，紧张、害怕、绝望，这样的情绪一股脑的传递到西里斯的眼睛里。詹姆猜准了，尽管刚刚答应了詹姆，但西里斯确实决定等出去了第一时间去找彼得，他要亲手宰了这个叛徒。但是看到这样的詹姆，西里斯犹豫了，如果亲手杀掉彼得的代价就是让詹姆惶恐不安，他宁可不做。

　　“不用，詹姆，不用。”西里斯拍拍詹姆，“我答应你，我一定保证自己的安全。叉子，你得相信我，我不会再放弃自己作为教父的责任了。”

　　詹姆一动不动地盯着西里斯，许久，才放开他：“大脚板，你要信守承诺。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卢平松了口气，他真的怕詹姆一时冲动拉哈利过来，也怕西里斯不顾一切地去找彼得复仇。十二年前，詹姆被伏地魔杀死，西里斯被抓进阿兹卡班，只剩他一人在世上；一年前，他才知道那个他以为最终为了家族背叛朋友的西里斯却是被冤枉的、进了十二年阿兹卡班的无辜者，他以为懦弱、胆小的彼得才是真正的、卑劣的背叛者。他从没想过还可以再见到詹姆，从没想过他们三人还能再相聚，如果，如果西里斯真的不顾一切地去找彼得复仇……他真的无法再经受一次这样的冲击了。

　　卢平拍了拍詹姆和西里斯：“行了，我得继续往下说。”西里斯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你继续说吧，月亮脸。”

　　詹姆放开西里斯，坐回沙发，完全无视两个好友的眼神，搂着自己的妻子。面对从七年级开始，就不停的在他们跟前秀着恩爱的詹姆，卢平选择了视若无睹，继续说了下去。伏地魔复活，塞德里克死亡，夺魂咒，阿瓦达索命咒，闪回咒。

　　当两根争斗的魔杖的杖芯相同时，一根魔杖会强迫另一根魔杖做咒回放，被强迫的那一根将以倒叙的形式从魔杖的末端喷射出咒对象。如果是致命性咒语，那被杀的人的会以浓烟构成的缩影的形式显现。

　　詹姆和莉莉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哈利还那么小，他才14岁。他们不知道哈利亲眼看着同学死在自己的面前有多无助，他们不知道哈利要面对伏地魔有多害怕，他们甚至不知道哈利看到他们的缩影的时候有多期盼。他们不是合格的父母，在哈利最需要父母的时候，他们不在他身边。莉莉靠在詹姆的怀里，轻轻哭泣。

　　西里斯看着对面的詹姆和莉莉，深深陷入了自责当中。是的，他是想抚养哈利长大，可海格告诉他说，邓布利多要把哈利交给他的姨夫姨妈抚养，这对哈利是最好的。他相信邓布利多，所以他放心了，他可以无牵无挂地复仇了。所以他追逐彼得，试图将彼得杀死。在把彼得追的走投无路时，彼得诬陷他之后就引炸了周围。他没意识到这是彼得的奸计，他以为彼得死了。杀死了彼得之后，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他自己了。当他意识到彼得干了什么之后，他不仅恨彼得这个叛徒，更恨自己的小聪明。所以他不为自己辩护一句，因为他是有罪的，他应当去赎罪。可他却忘记了，詹姆曾经说过，莉莉的姐姐是有多么讨厌他们，又怎么会真正的善待哈利。

　　他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太想当然了。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莱姆斯作为一个被歧视的狼人，在那样的环境下，一直神神秘秘地，大概率是背叛者，但是没有想到莱姆斯只是接受了邓布利多说服狼人的任务；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彼得一定不会出卖詹姆，但是没有想到彼得早已背叛了他们；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有邓布利多的保证哈利一定会过的幸福快乐，但是没有想到哈利的童年充满了不幸与虐待。

　　“詹姆，莉莉。我知道哈利必须回到那个让他充满不幸的家，但我向你保证，虽然我没能给哈利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我会在以后的岁月里给哈利幸福的生活。”西里斯慢慢地说，“这次这么多人都知道我是无辜的了，我想应该有办法翻案的。你知道，我在古灵阁有存款，等我恢复了名誉，我就可以买一处房子，把哈利接过来。据我猜测，哈利并不需要一个暑假都和那家人待在一起。今年他还和韦斯莱一家去看了魁地奇世界杯赛，他在那个屋子里住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我相信邓布利多一定有办法在保证哈利安全的情况下让他和我住一起。我可以给他讲我们曾经那些夜游的小故事，也可以给他讲你曾经为了追莉莉做出的蠢事。”

　　“西里斯。”莉莉离开丈夫的怀抱，轻笑着擦掉眼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给哈利一个幸福的生活，但别给他讲你们那些光荣事迹好吗。”

　　“莉莉，他是掠夺者的后代。”“这不是你们教他不守校规的理由，詹姆·波特！”

　　“别担心莉莉，到时莱姆斯可以和我一起照顾哈利，他可是个好孩子。”西里斯拍拍莱姆斯，冲詹姆挤挤眼睛。

　　“是啊是啊，好孩子莱姆斯。”詹姆裂开嘴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它弄得更凌乱了，“还记得我们之中只有莱姆斯当选了级长吗？”

　　“邓布利多大概希望我能对我的好朋友进行一些管束，不用说，我很悲惨地失败了。”卢平笑着说道，“我想我大概率也无法阻止大脚板和哈利说一些校园趣事。要知道，我觉得哈利也没那么……喜欢规矩，莉莉。”

　　“哦，不。”莉莉看起来并不生气，“至少别给他讲詹姆追我时做的傻事，我觉得那并不能对哈利追女朋友有什么作用。”

　　“嘿，莉莉。”詹姆抗议道，四人笑成一团。“西里斯，谢谢你。”笑过之后莉莉认真的对西里斯说，“我和詹姆无法陪伴在哈利身边，谢谢你能替我们陪着他。”

　　“别这么说，莉莉。如果不是我那愚蠢的主意——”

　　“西里斯·布莱克！”詹姆生气地喊道。

　　“不，詹姆，听我说。如果不是我那愚蠢的主意，你们不会死，我是认真的。”

　　“西里斯，如果没有改变保密人，也许你会被伏地魔抓住，为了得知我们的下落被折磨致死；也许詹姆耐不住躲藏，出去被伏地魔抓住，而我为了救詹姆也会被伏地魔抓住杀死。就算改变了保密人，就算彼得没有背叛，也许他被伏地魔抓住，百般折磨之后也会吐露我们的藏身之处。”莉莉安抚住生气的詹姆，“在那场黑暗的战争中本就会死人，我们谁也无法保证明天是什么样子的，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还活着，无法保证亲人是否会被杀害，无法保证家人受到威胁的时候会不会屈服。我和詹姆同意你的方案，不是因为方案是你提出的，而是我们也认为那个方案是最好的。当初詹姆反对这个方案，也只是因为它把你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上。是彼得背叛了你们，他的背叛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甚至连邓布利多都没能察觉。西里斯，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把不属于你的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

　　西里斯望着詹姆和莉莉，他知道，他明白，莉莉说的是对的。在那场黑暗的战争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他永远也无法保证詹姆和莉莉一定活着，就算不换保密人，如果他被伏地魔抓住了，他真的能保证詹姆一定会躲着不现身吗？当初他和邓布利多说了多少理由，费了多少劲，才让詹姆同意让他当保密人的？是的，詹姆当初是不同意换保密人的，因为那样会把他放在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上，等于是在用他的命换哈利的命。但是自己最终说服了詹姆。理由？理由就是在这场黑暗的战争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只有死法不同，死因却从来都只有一个：对抗伏地魔，对抗黑暗。

　　彼得的背叛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那个曾经胆小，甚至有些懦弱的彼得·佩迪鲁，那个整整和他们做了七年朋友的人，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投靠了伏地魔。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他可能还不会这样歇斯底里，甚至他连莱姆斯都怀疑，都有了心理预期，唯独没怀疑那个一直胆小、懦弱的彼得·佩迪鲁。多么愚蠢啊，只相信自己相信的，最终付出的代价是好友的性命，是教子的童年，是自己十二年的自由。

　　他突然想起刚刚詹姆的话：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是啊，年少轻狂的时代应该过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责任。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和莱姆斯的互相猜疑，愚蠢的主意，彼得的背叛，詹姆和莉莉的死亡，哈利的童年，伏地魔的复活，这都是事实。他无法改变过去，只能接受。那么他就应该负起教父的责任，护哈利成长，他没有选择，只能前进。

　　“莉莉，你说的对。一旦从这个空间出去，也许你们就会离去了。作为哈利的教父，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抚养哈利成人。叉子，放心吧，我会一直陪伴哈利，看着他长大，结婚，生子。”西里斯冲詹姆和莉莉点点头，“毕竟，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就像一个魔咒，西里斯的话让三个大男人笑着，抱着，泪水肆无忌惮的淌过面庞。莉莉知道丈夫有太多的话要和他的朋友讲，她微笑着退出房间，给这三个大男孩一个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