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一只小甜筒

5、第五章

　　冷川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颇有兴趣地反问说：“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绿莺把听到的传闻一一复述了一遍，引得他不顾形象，捧腹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他们竟是这么跟你说的？”

　　“外面是这么传的。”绿莺不解地点了点头，刚才自己说的是能笑出来的事情吗？

　　冷川笑得都直不起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他们故事编得不错。”

　　“编故事？”

　　“我看起来像他们说的那般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吗？”

　　绿莺狠狠摇摇头，上次她打死了只老鼠还被教育说万物皆有灵，不可乱杀生，庙里的和尚都不见得有这般菩萨心肠。

　　“那是因为什么呢？”

　　冷川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想继续问下去，就被他用别的话题支开了，绿莺心底毛毛躁躁的。

　　难道真有什么惊天的大阴谋？大少爷是被陷害的？

　　但他不愿提，也不好再问，而且说是为自己好，绿莺竟然还有些小小的开心。

　　转瞬即逝的情绪让她惶恐不安，同时冷夫人的提醒也涌了上来。

　　“不想死的话就牢牢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地下室里的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

　　绿莺的脑子越来越乱，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相互缠斗着，她使劲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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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冷川的耐心指导下，她的进步神速，几本书里的字认了个七七八八，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绿莺跟他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能回忆起的点点滴滴都忍不住和他分享。
　　还从未有人像冷川一样如此认真地听自己说话。
　　陪着她一起开怀大笑，一起伤心难过。

　　断断续续又帮他弄来了些解闷的小物件，原本空空如也的桌上也堆得满满当当。

　　看过的书里有本讲山川风物的书绿莺很是感兴趣。

　　她自出生起去得最远的地方是城外浣衣的小溪。

　　洞庭湖，黄鹤楼，泰山，汴京的上元灯节，洛阳的牡丹灯会，姑苏的园林，光是看着简短的描述和潦草几笔的插图就叫人神往。

　　“大少爷，这些地方你以前都去过吗？”

　　“得长几条腿才能都去过啊。”冷川面对她质朴的疑问，噗嗤笑了出来。

　　“真想去看看啊。”绿莺闭上眼睛，面前浮现了八百里洞庭的波光潋滟，大漠孤烟的雄浑壮丽，而意识到此生怕是没有机会后，不免怅然若失。

　　“那我们一起去吧。”

　　“诶？”

　　绿莺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了冷川的视线，他表情坚定，明晃晃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灯火下摇曳的脸庞。

　　她赶紧低下头，“砰，砰。砰”的心跳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格外明显，似乎下一个瞬间便要冲破胸膛。

　　没听错的话，他说的是“我们”？

　　为了掩饰动摇，慌乱背过身去，默念了好几遍“我们”，揣测着其中的深意。

　　为什么不是“我”或是“你”，而是我们？

　　意思是他想和我一起去吗？

　　难道说？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冷川见她一直低头不说话还转了身，以为是在地下室呆久了身体有异样，焦急地问。

　　“没事没事，确实是有点闷了。”绿莺用手使劲给自己涨红的脸扇了扇风，借口说等下冷夫人要过来，匆匆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