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只赤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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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小秀一。这才是你尊敬的前辈可憎的真面目啊。
——北原
伊藤先生在听说我见到赤井后一路哭着跑进厕所的光荣事迹后，特地前来关心我的心理健康。我一边微笑着委婉表示我很好我没事您想多了歇歇吧，一边在心中对那个打小报告还瞎寄吧乱说的人一顿疯狂输出。我对他的十八代祖宗致以亲切的问候。
老子下次一定随身带药，拉屎也带着。我微笑着想。
“北原……你不用勉强。赤井也可以让别人带的。”
不，我相中这小伙子了，我就喜欢他谢谢。
“你不能钻牛角尖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老子就是喜欢钻，老子要把它钻出个洞来！老子要把牛角尖钻成号角！老子要吹号角！老子乐意！千金难买我高兴啊懂不懂！
伊藤先生犹如母爱泛滥的妈妈一样，揪着我苦口婆心地喋喋不休。我觉得我的脑壳又开始突突疼了。
我觉得伊藤先生的母爱太过泛滥，已经快把我淹死了。我必须说点什么。
“伊藤先生，”我收起假笑，认真地看向他：“请您相信，我一定会教好那孩子的。那孩子什么都不会知道的，我以我的姓氏起誓。”
伊藤先生怔愣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呐呐低下头，嗫嚅着道：“对不起，北原。对不起啊。”
“没事的。我还能穿着这件制服就已经很感谢您了。”
没事的，伊藤先生。
比起我这把已经不再锋利且软弱无能的钝刀，锐意进取正值好年华的赤井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一道三岁小屁孩都会的选择题，更何况是一个体系庞大的FBI。
但我这人不服老，还是想争取一下，尽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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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同志已经在我手底下待了一个月了。我本打算动用仅剩的一点特权把他调到我的手下，可得到的却是权限不够的通知。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哦豁，完蛋蛋辽。
怎么说呢，我现在算是FBI的一只吉祥物，哪怕最迂腐的老头子也会对我容忍几分。出于愧疚，他们会尽量满足我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像今天这样被直接不容置疑地一口回绝，还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赤井远比我想象的重要。
不是我吹，我在FBI的地位并不低，让赤井在我手下绝对说不上屈才。而能排在我前面的，都不是写轻描淡写的小事。伊藤先生一直想把赤井调走，发现劝解无果后他这几天一直躲着我走。结合老头子们对他的培训内容，一个可怕的猜想渐渐浮出水面。
赤井秀一，可能是卧底人选。
他们找上我这个半退休的探员来帮忙，说明现在人员紧缺。而老头子们只是脑子有泡又不是没有脑子，不可能干瞪着眼看赤井秀一这么好的一个劳动力被闲置了几个月嘛也不干。他们只是在减少赤井秀一的曝光率。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也许是安逸得太久了，我也逐渐退化成了个迟钝的傻逼，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没发现。
好狗不提当年勇啊。
我静静地对着窗户站了一会冷静一下我发热的脑子，然后拿出手机给伊藤先生打电话。
经过31次的不懈努力后，耳聋但不知道眼花不花的伊藤先生终于接起了电话。
“哦哦，是北原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伊藤先生，”我单刀直入：“我想和您聊聊。”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明天吧。明天会有答案的。”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啊，这种时候就应该来一根烟啊。只可惜我已经戒烟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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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走出门，去便利店买了一盒烟，外加打火机。
看店的是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似乎是个亚洲孩子。我垂眸，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不甚熟练的动作。见她越发慌乱无措后，我微微退后，移开了视线。
应该是个留学生吧。
我接过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害怕就不要晚上一个人看店。”
“暧？！什——”
“美国治安不好，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危险。找个同伴。”
“好、好的……等等！先生您给多了！”
“小费。”我不在意地挥挥手，转身离去。
“那个……请留步！”小女孩小心翼翼地问：“您还好吗？您看上去……”她斟酌道：“似乎不太好。”
我？我有什么不好的？能吃能喝，身体倍儿棒！要不要我当场给你做几个俯卧撑啊姑娘？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瞎操心。”你自己就已经过得很辛苦了。
我觉得我这话有点冲，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不过小姑娘也没生气：“啊……总、总之，谢谢您！”
我随意点点头，无所事事地逛了一圈，在离便利店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坑蹲下。我把玩了一会打火机，最后还是把它装回了口袋。
不抽了不抽了，毕竟我已经答应过那小子要戒烟了。撒谎不是个好习惯，我叼一会解解闷得了。
我的指尖在口袋里触到了什么，捞出来一瞅，是几颗小小的水果糖。
我意味不明地盯着糖，忽地轻轻笑了。
毕竟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啊。不过这小姑娘倒是有几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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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概是凌晨一点，整个街道都黑漆漆的，唯一亮着的便利店就尤为显眼。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勾肩搭背，骂骂咧咧说些什么，小小的便利店让他们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肉骨头的野狗。他们笑嘻嘻地走进了便利店，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找事。
正好我现在不想回家。多巧啊。
我拍拍衣服，抬脚跟了过去。
当我进门时，一个不怀好意的黄毛正试图搭上小店员的肩膀：“要不要和哥哥去玩啊？”那孩子眼泛泪花，却很冷静，悄悄地伸手握住了电击棒。
看来不是第一次了。
一群低下的杂种。
我几步走上前，在黄毛的狗爪扒拉到小姑娘之前把他揪过来，照脸一拳。
那黄毛愣了一下，嘴里秃噜出一堆垃圾话。少儿不宜。
我干脆把他拖出去，并对着屋子里几个招手道：“出来。别等着我把你们揪出来！”
出拳不稳，步伐凌乱，也就是街头小混混的水准。不得不说这群人里没一个能打的。酒壮怂人胆，也给了这几个垃圾欺负小孩的勇气。我像扔小鸡仔似的把他们堆成一团，拍拍手：“这就不行了？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们不骂了，改为求饶。说实话这副涕泪交加的样子挺倒人胃口。
“为什么要找我道歉？你们可没得罪我啊？”我都要被气笑了。
一个看上去灵光些的悟了，改去找店员道歉。一群人像排排坐吃果果似的一个一个过去，场面有些滑稽。小女孩大概也觉得他们倒胃口，求援似的看向我，我干脆地挥挥手，他们一溜烟跑了。
几个街头小混混，连抢劫的勇气都没有，成不了气候。这次之后他们应该就老实了。
“只有他们吗？”
小姑娘好像有点吓傻了，瞪着我不说话。
我又问了一遍。
小姑娘终于找回语言系统，开始嗷嗷哭，一边哭一边点头。
我的头都大了。我是真的不会哄人。于是我只好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一边在脑内疯狂思索那家伙是怎么安慰女孩的。
我想想……这里没有鲜花，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嘶，麻烦了。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来一根烟表示安慰时，她终于止住了音波攻击：“您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您是个好人……”看着我变绿的脸，她又开始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您看上去真的很凶呜呜呜……”
……这姑娘好像那什么里缺根弦啊。
算了算了，小姑娘在外不容易。成年人要宽容一点嘛。
等等，糖！对了对了！小孩子哭了用糖不就哄好了吗！
我掏出那几颗水果糖，干巴巴道：“吃糖，别哭了。”
小女孩看着我的脸，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意识到不妥，又硬生生收了回去，低下头抖动着肩膀。
……行吧，起码哄好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转身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发呆。像什么，像什么我不说。
万籁俱寂，夜风送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我微微笑了一下，随口应了一声，仰头看向星空。今天天气不错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两只赤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