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只赤井 ...
-
我打着哈欠，瞪着一双朦胧睡眼打开冰箱，随手拿出几个药瓶，倒出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口闷了。
大家好我是北原苍。如你所见，是个备受资本主义压迫的心酸打工人。
由于黑心组织的压榨，我在27岁就失去了年轻人的热血与激情，饱受颈椎病，腰间盘等疾病的困扰，进化成一只希望能尽快寿退社的咸鱼。
啊，天真蓝。今天也是适合写辞职信的一天呢。
今天单位进了一批新探员，有一个孩子成绩挺亮眼。据说很有我当年的风范。于是领导就叫我们这批前辈过去，读作交流感情写作分担工作量。说白了就是带一带后辈。不过这种工作一般轮不到我，这次估计是人员紧缺，哪里出了什么事，人员一时调动不开，就找上了我。
屋子里已经有了低低的说话声。我估计我是最后一个。我漫不经心地走进屋子，说话声顿时低下来，重归寂静。
一股无言的尴尬在诺大的屋子中蔓延开来。
我的领导仿佛没注意到满屋子的尴尬，笑呵呵地说：”呀，北原！来的正好……”
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关系户就是了不起哦”，已有回暖趋势的气氛又僵硬下来。
我随意摆了摆手，阻止了领导先生对小年轻的输出。人家说的没错，像我这样倦怠工作，思想消极的人没被辞退确实是个奇迹。
“北原苍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和他们计较……”我胡乱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说怎么会，又问：“我要带哪个孩子呢？”
“赤井秀一。人事部最近有些忙，拿不出人来，就麻烦你了。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工作范畴，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忙练练。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拒绝的……”
“没事的。您太客气了。”
我转身离去，只听见屋里隐约穿来小年轻不满的嘟囔和领导先生严厉的呵斥。
领导同志说赤井秀一正在三号训练场等我。这老滑头就是想让我看看赤井的射击水平，想激我努力工作。想的挺好，只可惜我年轻时的好胜心已经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被磨没了。这老狐狸的算盘注定得打空。
我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瞎想。我要带的应该就是这次综合成绩排名第一的那个孩子。现在来看射击水平应该不错，别的还有待考察。唔，他的未来方向应该不是文职，探员吗？还是别的什么？
“前辈。”
哦，到了。
豁，声音挺好听的。
哇，小伙子直接认出我了，推理和观察能力都不错嘛。有至少不下三个人和我是同一个方向过来的，而且第三训练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穿着FBI制服啊。
我抬起头，审视着眼前的青年。
肤色略深，留有黑色长发，戴着一顶针毡帽。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凛冽又沉静，还自带下眼线。有很不错的眼神，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狼。腰细腿长，肌肉有力，看上去是左利手，武力值不会低。
真是好看的眼睛啊。看似冰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赤诚。
我转过脸，不再看他。
“啊……为什么工作总是能找上我？好麻烦哦……赤井对吧？我是北原苍，叫我北原就行。不用那么麻烦叫什么前辈，我担不起这个称呼。你应该已经测过射击成绩了吧？带木仓了吗？打一下我看看。”
我一边碎碎念一边把他带到了靶前。“不用紧张，放松打。”
“明白了。”他低头组装木仓支。
赤井秀一射击的时候非常专注，他微微低了头，眯起一只眼，把木仓架起，扣动扳机——一套动作连贯舒展没有一丝卡顿，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后坐力被控制的很好。
不用看我就知道，这绝对是相当漂亮的一木仓。
我想起了赤井那专注的、一眨不眨的眼睛。远处的靶子倒映在墨绿色的瞳仁里，变成一个小小的圆，射击时，那因为兴奋而略微扩大的瞳孔似曾相识，仿佛与另一双眼睛重合到了一起。两双相似的眼睛里都好像落了光，总是亮着的。
真是温柔的眼睛。不论是哪一双。
我脑壳开始突突地疼，凌乱的画面碎片在我眼前快速略过，我的胸口也开始幻痛。我一摸口袋，艹，早上出来的急，忘带了。伊藤先生虽然有点缺德还爱唠叨，但他绝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个荒唐又可笑的巧合，两双如此相似的眼睛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的。
真巧。真他妈巧。
“赤井，抱歉，”我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我可能需要失陪一下。”
我真是高估我自己了。我以为我已经忘掉了。
赤井秀一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勉强走了几步，见四周无人，撒爪子踉跄奔到洗手间。我耳边一阵嗡鸣，痛到肌肉不自然地抽搐。我抓住水池边缘，手指无意识收紧，用力到仿佛要把手指抓断。我干呕几下，虚脱到几乎要趴到地上。
我觉得我就像只濒死的、肮脏的狗。
今天真是不顺的一天。果然劳动就是狗屎。
我喘着粗气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只赤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