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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战神真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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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姜嘱我千万莫让任何人知道我失忆之事,想来这将军当得也不易啊。
不过这将军的府邸倒是气度非凡,府内自有温泉,我张开双臂待侍女帮我宽衣之后,慢慢走进池内。那池水腾着雾气,我低着头一步一步探着向池中走去,忽见身上有一物甚为突兀,惊得“啊啊啊啊”地大叫起来。
这一叫,那已退出门外的一行侍女便都拥了进来。我转身见到她们,大窘,喝道:“都退下!叫尧姜进来!”
那一行侍女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又匆匆退了出去。尧姜进来撇见我未着一件衣物,便低了头红着脸到我跟前跪着。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胯间。
尧姜望了望我所指,双颊更是绯红,“奴婢不知座上所指何事。”
“你怎么没告诉我,我是个男的!”
尧姜短暂的傻眼一晃而过,接而扣了个头,脸几乎贴着地面道,“是奴婢疏忽。”
“这,这有没有甚法子让我快些恢复记忆?这惊喜太多了,我有些承受不住了!”
“奴婢这就去请时妙玄。”言毕,尧姜便似逃一般退了出去。
我颤颤巍巍地走进水池,坐在雾气之中刻意忽略掉身体的不同。这水温甚是舒服,我也便稍稍定下心神。隐隐的,忽觉水流有异。待我察觉,为时已晚。一个女子从我身边的水中冒出头来,笑靥如花。
她并不理会我一脸的惊诧,眉梢带俏嘴角含春地勾住我的脖子,整个身子便贴了上来。我草草结束了石化状态,一手挡住她正欲贴上来的唇一手抓住她不老实的手。我望着她,很想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与我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水下这么久怎可以不憋死的。可是我不能。我望着她,多么希望她能够先开口,于是她便开了口:“水焰。”
我心头一震,水焰。一些凌乱的碎片在脑中渐渐拼凑成画面,一个女子端坐案前,手中握着的笔迟迟不肯落下。我踱步到她身后,俯身握住了她的手,写下了两个字——水焰。“这是我的名字。”我轻声道,女子回头对我嫣然一笑,我却看不清她的容貌,那片段戛然而止,蒸腾的水汽之中,只看到眼前这个抱着我的手臂脑袋靠在我肩头一脸温顺的女子。
“你都不想我么?”她撅起了小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想……”想有人快来救我啊……
“水焰……”
“嗯?”这是个好的开始,我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
“将军……”
“嗯?”有甚事便快说,别一直喊我。
“我想……”女子咬了咬下唇,神情甚是娇羞。
“嗯?”拜托,可否少一点断句?
“我想……”她一把抱住我的腰,将脸贴在我的胸口上,脸颊烫得差点在我胸口烙了块疤。我顿时明白了她想了半晌是想的什么。
“不成不成不成。”我将她推开,又觉得甚为不妥。这女子恐怕不是我夫人也是我情人,这这这该找个甚理由才好?
“为何不成?”她又撅起嘴望着我,满脸的委屈。
“我,我大伤初愈,不便,不便……”我坑坑巴巴算是编出了个理由。
她先是一惊,继而一脸自责道,“是臣妾不懂事了。”
“无碍,无碍。”我爱怜地抚了抚她湿漉漉的长发,好歹夫妻一场,我虽不记得你,也不愿做那转面无情的薄情郎。
“尧姜求见。”门外传来尧姜的声音。我如获大赦般转过脸去,正欲开口,却被这女子抢先道了句:“大胆!将军正在沐浴!”
“军师已到,有要事相商。”
女子又欲开口,我抬手拦住,她便转而道:“伺候将军出浴。”那侍女便端了衣物进来跪了一排。她将我扶起,取了衣物与我穿上。我几欲遮羞,又无物可遮,着实窘到黄土高坡去了。
我穿了衣物出门见到仍跪在门口的尧姜,借扶她起身之机低声问道,“这女子是谁?”
尧姜并未立即答我,只引我向书房走去,待那行人已走远方道:“方才那位是座上的三夫人,黎姝。”
“三夫人?我有几位夫人?”
“三位。”
“唔。”还有两位夫人啊,唉,早知今日,当初便该从一而终啊。不,该孤家寡人才是。
随尧姜进了书房,立在房中等待的男子便是时妙玄。
时妙玄正低头思量着什么,我与尧姜推门进来他方抬头,见了我便漾起一脸温润的笑容。笑得我心下那一小汪春水荡漾啊荡漾啊,收住!这断袖之念,还是早些断了罢!我已有三位夫人了,即便见到再美的男子,也该把持住……
“霄岑,别来无恙。”我甩甩头,将时妙玄周身绽放的玫瑰花甩掉。
“啊,只是想不起从前的事了。”我故作镇定走到桌边坐下。
“连我也忘了么?”时妙玄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
“连自己都记不起了。”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美!但不知是酒美还是人更美。
啊,打住,打住!
时妙玄微笑着也将酒饮尽,又将两杯添满,道,“方才,与黎姝共浴?”
“呵,我也是方才才知她叫黎姝的。”这酒甘香润滑,一杯接一杯也不觉刺喉,“啊,对了。”我望了望一旁的尧姜道,“我还有个名字叫水焰?”
“是,座上想起来了?”
“方才黎姝这么叫我来着。”
“厚颜。”尧姜低头轻道。
“何出此言?”我不解。
“此乃座上乳名,岂是她能喊的?”
“为何?她不是我的三夫人么?”
“除了座上的爹娘,座上便只准许了一个人喊这个乳名,便是大夫人黎濪。”
“哦?那看来我对这三夫人的感情并未有多深嘛……方才我见她的反应,还以为过去与她如胶似漆呢。”我笑道。
“何止不深,座上会娶她,也全因她是大夫人的妹妹。”
“姐夫娶小姨子?”
尧姜低头,恐是被这问题难住了。
“唉,罢了。”
“臣有事禀。”尧姜忽然跪下。
“讲。”
“望座上容臣先行告退。”
“作甚?”
“……补妆。”尧姜咬牙道。我望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便只有她,仍是那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