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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雪的传说 ...

  •   那人越走越快,我向前一跃扑倒他身上,将他抱了个满怀。这一抱真是实实在在地抱住了,我怕他再跑,双手死命地抱住又用腿将他盘住。

      “让你跑!”他挣扎着,我越发用力。

      “我、我不跑……”嗯?这声音……怎如此熟悉?我顿时清醒了一半。皱着眉睁开双眼,时妙玄!

      我赶忙松开手,他捂着脖子痛苦地咳了两下,方喘过气来,“我真不跑。”他翻过身来,替我掖好被子。

      嗯?被子?我四下望了望,我们不仅在同一张床上,还在同一床被子里!我一把抓住被沿,紧紧地捂在胸口,“你、你、你做了什么?”

      时妙玄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我没有做什么啊。”

      我狐疑地望着他,然后将被子放开一条缝,往里撇了一眼,哭丧着脸道:“还说没做什么!衣服都给你脱光了!”然后又将时妙玄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眼泪几乎掉出来,“连你都没穿衣服!”

      “有何不妥?”他依然一脸无辜,无辜得几乎让我相信他。可是,这叫我如何相信他嘛!

      “有何不妥!你说有何不妥!”这孤男寡女……等等,我现在是男人哦,是男人也……那,似乎也没甚不妥。

      “昨晚你喝得累了,要休息,我扶你上床之时你却嫌被子太冷,我便帮你暖床了。”时妙玄一脸平静道。

      “暖床?”我斜眼望着他,老实交代,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可是我是男人啊,天啊,我怎就成了男人!

      “是,昨晚你手脚冰凉,我怕你睡不热,便与你暖身子了。”时妙玄啊,你怎可如此淡定?即使我是个男人,这也太、太、太……那个了!

      “怎么了?”见我神情有异,时妙玄一脸关心,伸手摸了摸我还盘在他身上的脚。我赶忙将脚缩了回来,并往后退了退。“还冷么?”他又往前凑了凑。

      “不冷不冷不冷。”我摇头。

      “起身么?”时妙玄一脸柔和的笑。

      “嗯。”我点点头。

      时妙玄从被子里伸出双手,拍了两下掌,门忽的便开了,一行侍女端了衣物进来列了两行。时妙玄便起身张了双臂,其中一行侍女便过来与他穿戴。方穿好件袍子,见我仍未起身,他又回转到床边,一脸关切道,“不舒服么?”

      “舒服、舒服!”我急急道完又觉不妥,这一大群人都见着他从我被子里光溜溜的出来,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我帮你穿罢。”时妙玄抬手,侍女们很有眼色的将我的衣物递于他。

      “不用不用。”我拽着被子又向后缩了缩。

      “我知你尚不习惯神界种种,但莫让她们瞧出了破绽。”时妙玄俯身在我耳边轻道,复回过头对侍女道,“我与将军穿戴,你们先下去罢。”言毕,侍女们便搁下衣物退了出去。

      “好啦,你转过身去,我自己穿。”

      时妙玄笑着将衣物递到我面前,转过身去道,“想不到你竟还存着那女子的心性,真想见见你在那人界女子身体里是甚模样。”

      “你们会不会是找错人了?”我觉着我该是个女子,那就好了,“那日我在公园里,尧姜来直接便将我领了回去,也未问什么。会不会是弄错了?”

      “尧姜怎会找错?”时妙玄笑道,“白虎与凤凰都乃灵兽,一生只侍一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主人召唤便能找到,这也是为何当初你失踪只有它们陪着你的原因。况且你若不是霄岑的灵魂,又怎能入得了这身子?这世上非其主却能驾驭其身的人可没几个。”

      “你这么说,我倒觉着说不定我便是这几个之中的一个,却偏偏不是霄岑呢?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我穿好衣裳坐到床边。

      “哦?梦着些甚?”时妙玄饶有兴趣地走到我身边坐下。

      “这么看着我作甚?”我是男人,不要用这种看女人的眼光看我!好吧,我承认我的内心仍是个女子。

      “想听听是什么梦,让你整夜的抱着我喊‘不要走’。”

      “什么!”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似乎有点印象。他帮我暖好被子之后欲走,我流连他的体温,拉着他似是道了一句……今夜陪我。

      常言道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啊!

      “你确不似只是失忆这么简单,全似换了个人。”见我如此激动,时妙玄却是反应不大,“说说你做了甚梦罢?”

      “我……”我正欲讲,却怎么也想不起梦见了甚,明明方才还记得清楚,怎这一下就忘了?我皱着眉努力回忆,“我怎记不起来了?”

      “霄岑。”时妙玄冷不丁地一拳朝我脸上打来,我的身体似是不受控制地迅速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待我回过神来,已是将他的手扣在背上压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床上。我急忙松开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怀疑自己不是霄岑么?”他笑着起身坐好,“你或许忘记了神界,忘记了神君,忘记了妻儿,忘记了我,也忘记了自己,但叱咤沙场的霄岑依然没有忘记如何制服眼前的敌人。”

      “我觉着,方才仿佛不是我。”

      时妙玄未应我这句,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拉开,门外一片白茫茫,“你看,下雪了。”

      我走到他身后,望着廊外上尺深的积雪,“才一夜,竟有如此深的积雪。”

      “十六年了。”时妙玄的声音低沉而显得有些悠远,“平生第一次见到雪,便是遇见你那年。那时,我是个时常趴在爷爷腿边听故事的孩子。那年,爷爷望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摸着胡子对我讲,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听过一个传说。
      传说在约摸九万多年以前,在魔界有一名女子不知在哪里习得了禁忌之法,离术。她离开了魔界来到神界,并与当时的神君相爱。神君不顾众神将的反对,执意将这女子娶入了后宫,封为黎妃。神君纳妃本是件平常之事,时日久了,那初时反对的神将也便淡忘了此时。就这么过了大约一二百年,黎妃怀上了神君的孩子。怀胎足足九年,一日乌云密布闷雷滚滚,众人皆曰乃不详之兆。神界从来不曾下雨,自然也是没有雪的,这样的天气在神界也是亘古未有的。那日夜里,黎妃诞下一子,随着孩子的哭声,一记响雷劈中了黎妃的寝宫,顿时大火连绵。那火烧了足足六个月,那雨也下了六个月。雨水倾盆,神界四处水涝成灾,那火却是如何也灭不了。
      直到有一日夜晚,神君抵不住滔天的民怨将一杯毒酒赐予了黎妃。那黎妃将离术传与了一名贴身的宫女,便饮下了毒酒。那宫女带着孩子从此失踪,不知逃去了何处。不久神君患上心疾,不足百年便崩于世。而自此之后,神界也再未下过雨。”

      “然后呢?”讲到此处,时妙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注视我良久,方缓缓地道,“那孩子生于水火之中,名曰,水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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