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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萝莉的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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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好快,转眼一个星期又过去了,每天与西西的相处,使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可爱的小萝莉了,她的纯真,唯美,或许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艳羡,得不到的,就会倍感珍惜,人,往往如此。
而得到的呢,身边的呢,是不是最最容易忽视。
莫言因为有事情回家了,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了,生活蓦地就失去了色彩,终于发现莫言对我有多重要了,那份重要,就像美食中的盐,不可缺少。
终于还是想起莫言走的那天晚上,我的不屑。
那天的天黑的很早,下午六点的火车,天黑的仿佛一不小心眨下眼睛就入夜了一样,让人无法不时时防备。
“丫头,我想问你句话。”莫言忽然扭过头,看着正在喝奶茶的我,幽幽地说。
我吐出含在口中的塑料管,看着他。
“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会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怎么说呢,难道要说,是因为怕如果说不想,他会不高兴?可是,要编一个理由,编什么理由呢?我犹豫的许久。
“真的想知道?”
他郑重点点头,看着我的目光开始变化,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在乎的眼光。
“因为,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如是说着,毕竟,这不算欺骗。
“好吧丫头,早点回去,天要黑了,外面冷,保重。”莫言看着我,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说来也奇怪,一向认为不会在乎他的我,此刻竟然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心疼,如一只小虫的轻轻啃噬。我转身离去,继续咀嚼着瓶中剩下的几粒珍珠,努力不要回头,莫言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陪我了,没有什么好失落和伤心的,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是这样的,一定是。
他不在有什么不一样呢,我照样可以一个人去图书馆,在书海中徜徉,继续晒晒我一直以来都喜欢的夕阳,继续在我的小世界里无拘无束,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可是每当晚上独自都在橘色的路灯下的时候,奈何那暖暖的橘色也温暖不了我,感觉那刻得自己冷冷的,像是冷藏过的蔬菜一般,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尸体那样的温度。
还好有西西在我身边,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心里不免在想,我的小萝莉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忙着绣十字绣。
萝莉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绣十字绣了,我曾经见过她的一副作品,画面中央有着一大片的风信子,淡蓝的色彩包围着白色的教堂,整个画面安静得一尘不染,如同仙境。
“这是你住的地方吧。”我打趣着,感觉如西西一般的天使本应住在仙境。
“我的家呢,只不过,没有这个教堂。”西西大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芒,那种光芒足以让世界上所有的罪恶相形见拙。
是啊,淡蓝色的风信子,生命的希望,教堂,最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推开寝室的门,灯却是黑着的,没有意思光线,西西安静地趴在桌子上面,显示出的脆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的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
走到门前,我打开了灯。
“西西…”我轻轻喊着,内心却在祈祷,不要让我看到她的脆弱,因为在我的心中,她就是完美的,那种完美的快乐,怎么能够有缺憾!
西西轻轻抬起头,面色苍白,她咬着嘴唇,表情极其痛苦。看到这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与生以来最大的心痛,那是一种绝望,绝望得令人感到窒息。
“怎么…没开灯。”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又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在窥探人家的隐私。
“伊丽莎白!”西西哭着,钻进我的怀中。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只好沉默不语。
“我好伤心…”声音哽咽,那种痛苦的暴露,令观者也无不恸然。
“怎么回事?”我一边想弄清楚状况,一边却是焦心。
“他怎么能够死了…他不能死…还有我…”西西像小孩子一般呢喃,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感到小小的身体也在发抖。
死了!多么严重的问题,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她那种痛苦深深影响着我,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他是谁?”
“我的哥哥…最亲的哥哥…最最好的哥哥….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声音在哽咽中继续,脆弱得使我这个听者也在心头捏了一把汗,生怕会断掉。
是啊,有哪个人死了哥哥还不伤心的,何况是最最亲的…
“哥哥从小就有病,所以对生命十分珍惜,从来没有像正常人一样去学校读过书的他,竟然考上了大学。爸爸为了照顾好哥哥,值得与我们学校商量,让他在这里就读,但是哥哥只上了一年,就支撑不住了…然后休学在家…哥哥小的时候,医生说他活不过十五岁,他的肤色是那么苍白…”西西哽咽着倾诉,泪水将我们的衣服浸湿,眼眶早就开始泛滥。
“哥哥最喜欢的就是风信子,蓝色的风信子,所以他在我们家的后花园种了满园的风信子…只是,现在花开得再好,哥哥也看不见了…”西西接着说,好像跟墙说话那样,没有任何表情,可能已经悲痛得麻木了吧。
“风信子代表着生命的希望,你哥哥如此珍惜生命,喜欢也是正常。”我从她的书桌上拿过那个还没有绣好的十字绣,递给她,说道:“就差沟边了。”
忽然,一种莫名的想法涌上来,曾经有个人骗过我,他也有着苍白的肤色,他也是休学了,他也是在家里种着满园的风信子。
我忽然抓起西西手中的十字绣,那个院子那么熟悉,不正是我去过的地方么?
刚刚停止的泪水就这么不可抑制地涌出眼眶,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在心中深深祈祷,上帝啊,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的,一定是我胡思乱想了。
“伊丽莎白!”西西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说道:“明天就是哥哥举行葬礼的时候了,你陪我好么,我好怕面对。”
我重重地点点头,也许这样确认一下,我自己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