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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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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的话虽说的不清不楚,倒也给他们指了大致地方向——北方。
吃了饭,君然便带着刘重上路了,还有一直在怪叫的鹦鹉,至于那只黑猫,也不知道蹿哪去了。君然也不着急,柳清潇在夜晚总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他。
走过集市的时候,有马夫在卖马,君然本来就有买马的打算,赶忙上前看了看。那几匹马被养得膘肥体壮,高大威猛,君然相中了最后头那匹白马,它仰着头一动也不动,像是在沉思。君然上前想摸,白马抬蹄冲着君然鼻吼喷气叫起来,吓了君然一大跳。君然地不服气劲上来,就要这匹了!心里头又想,“马是好马,只怕这价钱也不便宜。”他想了想,转头对着卖家笑吟吟,“兄台,你这马怎么卖啊?”
“这位爷好眼光,”马夫赶紧殷勤地上前,“这马可是野生野长,我那几个兄弟花了三天三夜才逮到的,这价钱,还真是不好说……”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卖个好价钱,君然装模作样地听着,然后又绕着马转了一圈,摇摇头说道,“我看这马也不怎么行啊。”
“爷你可真会说笑。”
“你瞧你瞧,这看看这前腿可比后腿粗壮,这跑得可就不快了,再者你看这蹄子也不坚实……”显然的,君然是在胡说八道,可那马夫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君然嘴角都歪了,看样子这人也不是养马的,难不成……这些马全是他偷的?他眼珠转转,倘若是偷的,这人肯定是要急于出手,这价就好压了,君然唉了声,“我看你这匹也卖不出去了。这样吧,你给我,我家姐就爱白马,却也只为观赏用,怎么样?”
“算了算了,算我亏点本,30两,不二价。”
君然摇头晃脑往外走,“小重啊,我们去别处看看,30两咱都可以买两匹了……”
马夫着急起来,“客官,你再看看……唉,有话好说啊,25两!不二价!”
“30两两匹!”君然伸出两个手指。
“40两两匹!”
“30两!”君然作势要走。
“成交!”马夫咬牙说道。
嘿嘿,跟小爷我斗,君然大模大样重新上前,“小重,付钱。”
刘重掏出银子付钱,他看了看这些马,挑了匹综色的。这马倒是服贴得很,缰绳一拉便跟着走,反观君然那匹,傲气着一动不动,君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动它一点点,累得君然一直在心底骂你爷爷的。他跑去旁边一小贩那买了胡萝卜,这白马铁定是饿了,头便跟着胡萝卜摇摆。君然嘿嘿笑,切,照样搞定你。
身后挂着个萝卜,他拉着白马欢快地走着,刘重跟在他一侧,问道,“师……君然,不用给柳兄台带一匹?”
“给他带什么,他自己就有四条腿,跑得快。”君然撇嘴,买了也没用,那只臭猫肯定是要跟自己粘一块的,他扭头看看白马,嗯,希望它能承载得了两人的重量。
购置了些干粮,要出城时看到几个衙役,君然想着算那人倒霉,上前便把偷马贼的情况一五一十告之,当然略过了自己买马的片段。
如若那人不是贼,官府总会还他清白,倘若是了,那就等着蹲大牢吧。
君然牵着马拎着鸟溜溜达达出城门,入眼便是荒芜田地了,中间是官道,一直听闻官道不太平,只是不走官道又得爬山,君然想了想,毅然地踏上了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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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几个时辰,君然找了处阴凉地歇着,喝了水吃下干粮,再好心喂了白马一些胡萝卜。白马吃得直哼哼。君然觉得这白马听话了,便要往它身上跨,白马偏不让他骑,狂躁地抬高前蹄,把君然甩了下去。亏得刘重动作快,接住了落马的君然,否则,君然不给摔断根骨头不可。
君然从刘重身上下来,气得要拿棍子打它,又很快收手,哼了声,“你倔,我可比你更倔!”
歇了会继续赶路,正要穿过林子的时候,一群蒙面的男人们涌了出来。这么快就遇上打劫了?
刘重脸色一凛,下意识挡在了君然身前。
君然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数人数,一,二……八个,好解决。
“留下你们身后的马,饶你们不死!”为首的头头道。
看样子,跟那卖马的人是一伙了?难怪那人还算干脆地卖了马,君然懊恼,果然贪不得便宜啊。
刘重冷笑,“快滚。”
“臭道士,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兄弟们,上!”马贼一涌而上,却很快让刘重一个旋腿全数踢了出去,纷纷倒地。
“刘重,看不起来你武功还挺好的?”
刘重冲他笑笑,“没什么,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不懂武的莽汉罢了。”
“我们是不懂武,但是我们懂这个!”
刘重刚察觉到不对,一些白粉迎面撒了过来,眼睛便是一阵痛楚,遭,是石灰。君然大叫起来,“我的眼睛,好痛,好痛!”
刘重骂句该死的,着了道。他闭起眼,认真听着声音,有这些人哈哈大笑声,还有马嘶吼声,还有……打斗声,随后便听到了柳清潇的声音, “想死的话早点说,我送你们一程。”
柳清潇的眼神森冷,犹如鬼魅,肚里那个气啊,自个要再慢点,君然说不定被这些人给宰了。这般想着,他身上的杀手越重,地上的人见状不好,全捂着伤口不顾还被柳清潇踩在脚底下的头逃命去了。
“大侠饶命……大侠……”底下的人不覆刚才的嚣张模样,这会吓得就要尿裤档了。
柳清潇动了杀机,君然能察觉到,忍着痛道,“清潇,你不能杀人……”
柳清潇闻言硬生生收了利爪,狠狠把脚下的人踹向一边,旋身走向君然,拿袖子轻轻擦着他的眼睛。
君然动了动嘴,“用清水洗,好难受。”
“不能用水洗。”柳清潇继续擦试他的眼轻声道,“忍着点,呆会找些菜油……”
君然听话地点了点头。
柳清潇拥着他看向同样被石灰迷了眼的刘重,问,“你没事吧。”
“没事。”刘重用手拍去不少白灰,眼睛是火辣地痛。
“上马,我带你们走。”柳清潇抱着君然跳上白马,奇怪的是,这次白马却温驯得很。
刘重顺着缰绳摸到马身,提跨上去,柳清潇蹬蹬马肚子,走到刘重旁边,手抓起缰绳,说了声抓紧了,便拍了下马屁股,朝前策马狂奔。
君然抱着鸟笼,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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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马就是快,很快他们便到了下一个城镇。柳清潇抱着君然下马,把马交给店小二,全然不顾身后的刘重,便跨步进了客栈,要了房间,又要了菜油,回房轻轻帮君然清洗眼睛。
鹦鹉蹲在鸟笼里叫得很欢畅,“活该!咯咯,活该!”
洗干净了,眼睛还有些微微不适,君然愤然,“你爷爷的,真是不讲道义,怎么能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你跟这些盗匪讲道义?”柳清潇嘴角抽抽地看他。
“哼,你去哪了!”
柳清潇面颊微微一红,别扭了老半天,大手一挥,凭空出现个鸟笼落在君然怀里。
君然惊得张大了嘴,“这是你……”
“没错,这是本大爷做的!”柳清潇抬头,很是得意,“换掉那个破笼子。”
君然提起鸟笼看看,乱七八糟地,显然没有刘重做得那般好看,他看看柳清潇一脸期待地样,有些为难地说,“可是这么难看……”
柳清潇眼一瞪,“你敢嫌本大爷的东西难看?”
“可是本来就很难看!”
“你换不换!”柳清潇揪他耳朵!
“不换!”君然坚决不换,才不想拎这么破笼子出去丢脸。
柳清潇怒极反笑,放开他的耳边,快步过去桌边,伸手抓出鹦鹉,抬手就把刘重的鸟笼扔到地上,顺便抬腿那么一踩,然后得意地答,“你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你……”君然要被他气死了!
柳清潇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的人,要用的东西只能是自己做的送的。笑眯眯把鸟塞进自己做的那个笼里,鹦鹉在里头蹦来跳去,叫着,“破笼子,破笼子。”
看吧,连鸟都嫌弃。
君然很是生气地出去了,过去看了看刘重,见刘重困难地用菜油抹着眼,便赶紧踏步进去,抢过他手里的手绢,“我来吧,真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坏。”
“兵不厌诈罢了。”刘重扯扯嘴角笑。
“唉,不过也亏得柳清潇来得及时。”
“是啊。”刘重应了声,然后沉默。
“这人最烦了,”君然唉了声,“抱歉啊,他把你送我的笼子毁掉了。”
“有时间我重新给你做。”刘重很是心平气和。
“刘重你真好,哪像那只臭猫!”
“可是你很喜欢他那样子吧。”
“怎么会!”君然大叫起来,“他又懒又色,还自大地要命……”
虽说是细数黑猫的缺点,可刘重听出了他欢快地语气,这又哪会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