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四章 意外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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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皇宫的道路格外漫长，上官清尘一路之上不停地望着楚泠雨，希望自他的眸中能探得究竟，可惜……
楚泠雨只是微微笑着，似乎一切早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扬手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道：“此番前来，国主早有嘱托，你大可不必担心。”
慕容卿白？上官清尘听了更是糊涂，莫非慕容卿白早已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此番派楚泠雨前来，就是为了助她脱困？不过若真是如此，她反倒该安了心，毕竟皇宫不是她久留之地，更何况……更何况上官轻歌并不能给她想要的。
上官清尘抿了唇不答一言，心中已有了盘算，即便是此番楚泠雨并未对她有任何打算，她也会提出她的要求。
宫内，此时早已蓄势待发，玉青鸾高坐殿上，一双凤目透着冷冷地杀意，她望着上官清尘，似在等一个交代。
“皇后娘娘。”水相上前道，“微臣奉旨前去捉拿叛贼，不想却遇上了凤瑄国的使者楚大人，至于这内中隐情，恐怕也只有楚大人能明辨一二了。”
“我来得冒昧，还请皇后娘娘海涵。”楚泠雨上前道，“几日前，听闻我流云山庄的密探所报，魔教教主柳冰烬偷偷潜入贵国，我恐魔教妖人为患，便自作主张隐匿在凤鸣国皇城之中，只待妖人有所动作，便将他擒下，不想他竟挟持了凤吟国的北堂国主，若非上官姑娘所到及时，这北堂国主恐早已遭魔教妖人的暗算。”
“如此说来，本宫倒是要重赏这上官姑娘了？”玉青鸾字字咬牙切齿，她明知这其中定然暗藏玄机，但楚泠雨讲得句句在理，她又无从反驳，明明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谁知偏偏冒出个楚泠雨来，坏了她的计划。
“在下尚不敢妄自论断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向圣明。”楚泠雨微微一笑，退到了一旁。
“不知这北堂国主现在何往？若是怠慢了贵客，本宫可是担待不起啊。”玉青鸾回以微笑道，“不知水相可曾见到北堂国主？”
“北堂国主在柳冰烬来时，早已被在下藏在隐匿之处，这也正是在下找上官姑娘协助之处。”楚泠雨道，“在下在贵国并无熟稔之人，虽与太子殿下有过几面之缘，但事关重大，在下不知此事有几分危险，故未知会殿下。”
“此事待本宫与北堂国主面谈之后方能定夺，还清楚大人在驿馆休息几日。”玉青鸾道，“如此非常时期，还请楚大人小心行事，若是身遭不测，本宫也不好向贵国交待。”语毕，她挥手示意御前侍卫，“先将上官清尘带至本宫的寝宫，本宫还有要事询问她。”
“此事恐怕不妥。”楚泠雨淡笑，“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在下此番前来还有一事。”他的目光扫向上官清尘，“皇后娘娘，上官姑娘乃是本国国主胞妹，因当年宫变，流落宫外多年，此番在下奉国主所托，务必要让二人团聚，上官姑娘跟在下住在驿馆似乎比较妥当，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玉青鸾心中大惊，不停在上官清尘身上打量，目光忽冷忽热，忽明忽暗，片刻后便再次恢复方才的清明，她微微一笑：“既是贵国皇戚，那便由楚大人妥善安置吧。”她冲上官清尘极为友善地一笑道，“尘儿，你还是随楚大人去驿馆暂住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差人知会歌儿便好。”
上官清尘冷笑：“全凭皇后娘娘做主。”言罢，她转身退出大殿。
回了上官轻歌的寝宫，上官清尘将自己的衣物简单整理了一番，不过是些旧日常穿的男子衣物，而上官轻歌赠她那些锦衣华服并首饰珠宝，她一件未带，这里终究不属于她，即便是当日他带她回来，让她脱离了南宫雪逸，这里也不过是个暂时的栖身之所。
轻叹口气，她倚床而坐。那日为了离开南宫雪逸，她跟着上官轻歌来了皇宫，虽然自己与上官轻歌有过一夜情缘，可她并未想过以此来登上皇后的宝座，因为她不属于这个只能圈养金丝雀的皇宫，权利、富贵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她真正想要的是远离这些世俗纷争，躲在一个清静的角落安度余生。
可惜，上官轻歌给不了她想要的。
唇角绽出一抹自嘲的冷笑，她将束发的玉簪拔下，放在床头。这是上官轻歌与她结缘的信物，或许没了这只玉簪，很多事情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即便是上官轻歌再忠诚于她，她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心中的那道裂痕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那几夜南宫雪逸的羞辱，对她而言是永生难以磨灭的耻辱。
“也罢。”上官清尘起身，虽然不知慕容卿白与她之间是否真有着血缘关系，但此时对她而言，慕容卿白或许是她最好的依靠。
“尘儿，你这是打算去哪儿？”上官轻歌疾疾奔来，眼前却是上官清尘一脸解脱的神情，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袖道，“莫非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就连走也要不辞而别？”
“你误会了。”上官清尘拂下他的手道，“这里的生活并不属于我，而你我之间永远也无法交叠，让我离开对你我而言都是好事。”
“我不准！”上官轻歌怒吼道，“莫非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入不了你的眼？”
“我并非此意。”上官清尘淡淡道，“皇宫之中龙蛇混杂，想要我性命的人不在少数，你心里比我清楚，而今我已没了武功护身，你每日皆忙于政事，我也不便分你心神，既然慕容卿白有意与我相见，我去他那里自是再好不过。”
“即便是你没了武功，我也不会让你伤及分毫……”上官轻歌还欲再言，已被上官清尘挥手打断。
“我去意已决，你多说也是无用。”语毕，她欲折身离去。
“那夜的情分于你而言又算什么？”上官轻歌沉着声音道，话音虽是缓缓而出，但也不难听出语调中的沉怒。
情分？上官清尘心中一震，那夜对她而言究竟算什么？是为了报复南宫雪逸，还是真的对上官轻歌有情？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顿了顿脚步，只是回眸望了上官轻歌一眼，回以微微一笑，便转而离去。
莫非这便是他处心积虑换来的结果？上官轻歌怒不可遏，一掌打在墙上，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汩汩而下，他望着上官清尘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已是波澜起伏，终有一日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他的身边。
到了驿馆，楚泠雨已等候多时。
“上官姑娘打算何时跟我启程？”楚泠雨上前道。
“若是楚兄事已办妥，我们即刻上路最好。”上官清尘回道，却见楚泠雨嘴角淡出不停地笑意，她有些诧异，“不知我的话有何不妥？”
楚泠雨更是笑得浑身直颤：“楚兄？上官姑娘可是做男子做了太久，竟连称呼也……”
闻言，上官清尘面色一窘，自己果然是习惯了男子的身份，诸多习惯已成自然，她垂下头，面上十分挂不住。
“上官姑娘不必在意，我只是随口说说。”
“无妨。”上官清尘收了一脸窘色，正色道，“不知楚大哥与慕容国主由何得知我女子的身份？又如何得知我身陷险境？”
楚泠雨笑笑道：“此事说来只能用无巧不成书形容。我本是奉国主之命，邀姑娘去凤瑄观礼。”
“观礼？”上官清尘大惑，“不知贵国出了什么大事？”
“国主大婚。”
“大婚？”上官清尘大惊，莫非那即将成为慕容卿白之妻的人是莫轻烟？
“国主与莫姑娘在一月后要行国礼，特派遣我来邀约姑娘前去，若不是姑娘鼎力相助，我凤瑄国几百年的基业，恐要毁于一旦了。”
上官清尘听得更是糊涂：“这国主的婚事与国家安危又有何关联，况且那莫轻烟并非善类，楚大哥当日也看得清清楚楚，为何不劝阻国主，，此事应从长计议才是啊。”
“姑娘所言不假，那莫轻烟据我暗中查探，应是与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眼下国难当头，即便她是再大的恶人，为了凤瑄国的千万百姓，国主也不得不屈身如此。”楚泠雨一脸凝重道，“想必姑娘也听国主谈过凤瑄国师的嘱托，如今凤瑄国早已不比当年，瘟疫横行肆虐，国主早已免了十年的赋税，更是自国库拨了数万银两及粮草赈灾，怎奈这瘟疫横行三载，国主与众国师寻遍天下能人异士，皆无法制止，直到国主逼不得已去他幼时寄住的寺院，高僧曾言，这等天灾人祸，除非一位眉心带朱砂痣的女子，方能制止一切，而国主也必须要立她为国母，自此福泽天下。”
“这眉心有朱砂痣的女子天下并非莫轻烟一人，因何言定就是她？”
“高僧还曾言这名女子身上藏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楚泠雨显得有些犹豫，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要将此事明言。
“诸国为这女子纷争不断，清尘早有耳闻，即便是楚大哥不说，想必见了慕容国主，他也会直言不讳。”
“姑娘说得极是。”楚泠雨越发佩服起面前的女子，当初见她还是一副男子打扮，年纪轻轻就能将南宫雪逸的一身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作为女子，她的言行又处处不失男子之态，大有将才之风，倘若他能说服她为凤瑄国效力，即便是再多几个柳冰烬，想必也不能撼动凤瑄国基业分毫，“据说这女子身上有一副藏宝图。”
“藏宝图？”上官清尘诧异不已，“身上既有藏宝图，让她献出来岂不更好？为何慕容国主要以身犯险？”
“姑娘有所不知，据说这藏宝图只有破了那女子的处子之身方能显露半张，若是身心兼得方能得到整张。”
闻言，上官清尘面色微红，继而她冷冷一笑：“如此一来，慕容国主岂不一举多得？”
“姑娘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犀利。”楚泠雨有些不快，“国主岂是贪财好色之徒？为了制止这天灾，如今凤瑄已是国库空空，倘若其他五国得知我凤瑄境地，岂不要趁虚而入，姑娘要知道两国交战，更是民不聊生，如此境况之下，内忧外患，我凤瑄必遭灭国之危。”
“话虽是如此，但你我并不知道这莫轻烟是否假扮，倘若她是假的，那慕容国主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想到慕容卿白谪仙般的人物要娶莫轻烟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上官清尘便是一肚子的不快。
“所以我此番前来诚邀姑娘前去凤瑄，一来姑娘乃是凤瑄的恩人，国主大婚，姑娘是不可或缺的上宾，二来出于私心，我也恐奸人趁机危害国主，国主慈悲心善，怎能处处提防奸人的诡计？”楚泠雨拱手道，“虽然这请求很是唐突，而国主也不知我私自邀约姑娘为国主护驾，但姑娘宅心仁厚，又与国主交情匪浅，想必姑娘也不远见国主身处险境。”
“那我乃是国主失散多年的胞妹之事，想必也是楚大哥杜撰而来的吧。”上官清尘又是一声冷笑。
“情非得已还望姑娘见谅。”楚泠雨笑笑道，“此事待姑娘与我归国之后，我自会向国主请罪，不过依我之见，姑娘以此身份入主凤瑄皇宫自是再妥当不过。”
“事已至此，想必楚大哥早已安排好一切，我若是拒绝，想必楚大哥也不会轻易让我离去。”上官清尘冷笑道，想不到自己出了一处牢笼，却进了另一处牢笼，凤瑄国的皇宫想必也比这凤鸣国的好不到哪儿去，“只是楚大哥有一事不知，我早已武功尽失，现在尚且自身难保，又谈何保护慕容国主？”
“此事姑娘大可放心，如今西门公子已是国主的上宾，以西门公子的医术，姑娘恢复武功也是早晚之事。”楚泠雨回道。
果然是一切尽在算计之中，上官清尘虽然心中十分不快，除了南宫雪逸之外，又有何人能牵制于她？如今却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受人摆布了。
“还有一事姑娘未曾问起。”楚泠雨笑道，“姑娘为何不问我是如何得知姑娘是名女子的？”
上官清尘冷笑道：“楚大哥连西门无银为我诊病，封了我的武功之事都知道，我女子身份之事又怎能不知？”
“姑娘误会了，此事我并未扯谎，那日若不是跟踪柳冰烬，我也不知姑娘的女子身份，既然得知姑娘的身份，我便将计就计，如此一来既帮姑娘解了围，又能请姑娘随我一同回国，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也是顺应天意了。”
“我随你走就是了。”上官清尘有些气结，明明是将自己算计了，却又口口声声开脱，与他无关，“若是楚大哥的事情已办妥，我们还是早些启程吧。”
“明日姑娘随我再去一个地方，见个故人，此事了解，我们便上路。”楚泠雨道，“姑娘今日暂且在此处修养，明日一早我再来叨扰。”言罢，他已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四章 意外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