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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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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白将晚膳之时的一幕悉数道与上官清尘。
上官清尘拧了双眉,沉默不语。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在东宫下药?是栽赃嫁祸,还是另有目的?若是栽赃,为何只下媚药,而不是毒药?若是另有目的,那究竟目的何在?
她一时间理不出半点头绪,而恰恰今日有人故意引她夜探冷宫,却又偏偏凑巧遇上了慕容卿白,莫非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或者说这本就是同一个人设下的圈套?最令她琢磨不透的,是这所有的矛头究竟冲她而来,还是冲慕容卿白而来,只因所有的阴谋都是出现在她二人同时在场的境况之下。
“今夜你为何要去冷宫?”上官清尘问道,若想知道矛头冲谁而来,恐怕两人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件事我一直不知是否该请你出手。”慕容卿白轻叹道,“以风阁的势力,请你相助应是最好的选择。”
“究竟是何事?”
“我想找一名眉心带朱砂痣的女子。”
什么?上官清尘心下一惊,为何慕容卿白也要寻找这名女子?她面不改色道:“请我帮忙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找此人究竟意欲为何?”
“这……”慕容卿白欲言又止,他紧紧盯着上官清尘,沉默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将一切和盘托出。
“五年前,在这凤凰大陆之上,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凤凰大陆上,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宝地,厚厚黄土之下是富可敌国的宝藏,还有可以一统天下的神秘宝典,唯一能够指引这块宝地方向的是一张藏宝图。据传,这张藏宝图被绘在一名女子身上,一名眉心带有朱砂痣的女子身上,谁得到了这名女子,谁就得到了这张藏宝图,因此便纷纷传扬‘得她身者,得半个天下;得她身心者,得整个天下’。”
“想不到一向无欲无求的凤瑄国国主,竟然也难逃世俗。”上官清尘讥道,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一说,南宫雪逸当初让她去寻这名女子之时,只是说这女子身上有一样东西是他想要的,对于什么宝藏宝典可是只字未提,如此看来,南宫雪逸终是不信她。
“其实我并不是窥视那宝藏与宝典。”慕容卿白忙出言解释道,“只因国师曾言,此人不但可助我脱离险境,更可保我凤瑄国泰民安。”
上官清尘依旧沉默不语,此事牵扯南宫雪逸,她尚不敢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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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已是二更天了,上官轻歌在殿中左右徘徊,始终不能安寝。晚膳过后,上官清尘便已出去,至今仍未回来,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他越想越心神不宁,冲殿外高呼一声:“龙飞,随本宫去驿馆。”
半个时辰后,上官轻歌已乘车来到驿馆,一进门便看见青玉、青剑二人守在门外,不由十分好奇。
“国主可在?”上官轻歌上前问道。
“原来是太子殿下。”青剑忙迎上前去,“上官公子正在为国主疗伤,太子殿下稍歇息片刻。”
“疗伤?”上官轻歌一惊,“国主受了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回太子殿下,国主是中了媚毒,具体是何人所为,目前尚不可知。”青剑回道。
“媚毒?”上官轻歌心中一紧,不顾青剑阻拦,急匆匆奔慕容卿白的房间而去。
“砰”的一声,房门大敞。面前的两人,一人衣衫不整,一人发丝凌乱,而那床榻之上刺目的一滩殷红。
上官轻歌紧紧盯着上官清尘,白晰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一丝红晕,鬓发凌乱,极为慵懒的斜靠在床帏一侧。再看慕容卿白,下身只着了一条亵裤,上身仅披一件外衫,满脸疲惫之色。
媚毒?血渍?莫非那是落红?她竟然是女子?上官轻歌心中半是欣喜,半是怅然,怪不得自己对她有了异样的情愫,原来她竟是女子?只是为何自己从不曾想过她是女扮男装,而今却在一念之差,让她成了慕容卿白的人。
不甘,懊悔,愠怒,齐齐涌上心头,他上前一把拉住上官清尘道:“你为何不说你是女子?”
闻言,上官清尘大惊,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对上上官轻歌澈亮的紫眸,她愈发心惊,那眼神竟是如此的坚信不疑,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竟被他识破了身份?
慕容卿白也是吃了一惊,忙出言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一个衣衫不整,一个发丝凌乱,还有这落红,若非她舍身,又怎能解得你身上的媚毒?”上官轻歌冷笑几声,“想不到堂堂的凤瑄国主也是个趁人之危之徒。”
落红?上官清尘顺着他手指之处,这才释然,不由暗自长舒口气,原来他竟将慕容卿卿白所吐的鲜血误认为是女子的落红,幸亏自己方才并为方寸大乱,否则身份暴露无疑。却不曾想,她眸中一闪即逝的释然,仍是被上官轻歌捕捉到。
“太子想必是误会了。”慕容卿白面色微红,“那血渍是我受了内伤所致,而并非女子的落红。”
上官轻歌面色一窘,目光却紧紧追着上官清尘不放。
上官清尘将他的手自小臂上拂下,冷冷道:“你真是无趣。”言罢,她转身离去。
“尘儿,我……”上官轻歌顾不上许多,忙追了出去。
尘儿?望着两人相继离去的背影,慕容卿白的心中难免有股酸涩,不知自己何时能唤她一声“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