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流年》雪鱼

4、第 4 章

　　“我们老板现在四处打听你们家哪里来的款呢，现在行里大家都盯着你家过了年出什么春装呢。”刘立夫说道。

　　徐欣慈就笑道：“春装现在哪能出啊，这还没过年呢。”

　　“也是，现在才元旦，棉服还能做十天八天的。”刘立夫笑道。

　　他又问最近陈冬辉找没找徐欣慈，徐欣慈便道：“他估计不能找我，他们家他哥说了算的。对了哥，你放假回家吗？”

　　他两是一个地方的，就是不是一个村子的，距离海市不远，做火车两个小时。大客车要快一点。刘立夫就说到：“对，还跟你说这事儿呢，我们这些人过年打算雇一台小客车一起回去。我算你一个得了，几十块钱的事儿。还不挤直接送到门口。”

　　“那敢情好，你给我算一个，回头我给你钱。”徐欣慈马上笑道。

　　“对了，你跟陈冬辉分手这事儿跟你爸妈说了吗？”刘立夫问。其实他是想问流产的事儿，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直咧咧的问出口。

　　“知道，我说了一嘴。别的事儿他们不知道。”徐欣慈说道。

　　“哦，那就行。过年了你哥估计也得回来，我可有一段没看见他了。”他说的哥就是徐欣慈表哥李平山，比徐欣慈大了三岁，但从小学习成绩就特别好，现在在首都大学读书呢。

　　“他啊，你过年约他打麻将，他能跟你打上一晚上。”提起李平山，徐欣慈笑着说道。

　　她们厂是小年前放得假，周红特意托人从南方那边带过来一件皮草外套送给徐欣慈。怕徐欣慈推辞，周红笑道“|小慈啊，姐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子看。过年当姐姐的给妹子买件衣服怎么还跟我推呀。”

　　“姐，这也太贵了。我也没地儿穿啊。”徐欣慈一脸的不好意思，说道。

　　“怎么没地儿穿，过年了不得走亲戚啊。咱们也在外面忙活了一年到头了，穿件好衣服怎么了？你也不小了，大姑娘就得穿的漂亮点。又给你介绍对象的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分量。”周红说完就把衣服给徐欣慈穿上，又看了一圈，夸道：“现在市场上全是大黑貂，老气的很。小姑娘还得穿点带颜色的好看。”

　　徐欣慈自然知道这是周红在笼络她呢，过了年就得上春装了，年前，徐欣慈就已经和周红研究好好几款春装外套了。就等着过了年回来就上了。现在好多厂子都盯着他家呢，要是知道了她家有徐欣慈这么个人，那还不得抢破脑袋撬啊。

　　徐欣慈也没打算这么快不干，她现在没什么钱，想干点啥也不方便。周红两口子虽然有商人的精明，但相对来说人品还行。她打算现在这干一段积攒点本钱再说。

　　过年回家，厂子也发了不少年货，大家都差不多。一箱饮料，一箱水果，一箱海鲜一箱鱼。徐欣慈也就没买别的。她事先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小客车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爸和他弟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徐欣慈她爸叫徐大海，徐欣慈的妈妈早年跟他爸离婚去了外地了。这些年也没啥联系，他爸后来又娶了个媳妇就杜美娟，弟弟徐强就是杜美娟生的。比徐欣慈小了两岁，现在跟着师父学手艺呢。

　　徐强长得高大，才十七就已经快一米八了。站在那比徐大海高了半个脑袋。姐弟俩感情还行，徐强帮着把东西拿下来，徐欣慈就问：“妈呢？”

　　“你妈上市里啦，过年了，让她添两件衣服啥的。”徐大海拿着女儿的行李，笑呵呵的说。

　　虽然是后妈，但是也没有电视剧小说里写的那么戏剧化。杜美娟脾气虽然有点急，但是很会过日子。对徐欣慈肯定没有亲生的孩子贴心，但大事上还是立的住的。一家人关系也还算是和睦。

　　“一会儿你妈就回来了，晚上炖点肉。咱们爷俩整两口。”儿女都回来了，女儿的对象也分了。杜美娟早就叮嘱过他女儿回来跟以前一样，不准提之前的事儿。徐大海自然不会让女儿觉得没意思。十分高兴的跟女儿说道。

　　“行啊，一会儿我跟强子去一趟镇上，置办点年货回来。”徐欣慈挽着她爸的胳膊，亲昵的说道。上辈子，徐欣慈过的不好，她爸没少暗地里搭他。虽然妈是后妈，但杜美娟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假装没看见。现在回来了，徐欣慈挽着爸爸的胳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徐强在同学那接了一辆带棚的三轮车，拉着徐欣慈去了镇上。姐弟两个买了不少年货。徐欣慈还在镇上的化妆品店里给杜美娟买了一套挺贵的化妆品。店主认识杜美娟的，一听给她买。马上就推荐了一套，还说你妈都在我这看好机会也没舍得买。还说有女儿好啊。贴心。

　　回去之前，徐欣慈又给徐强拿了一千块钱。徐强红着脸推让不肯要。徐欣慈就道：“你现在学徒又没工资，妈过年最多给你二百块钱。大小伙子别紧紧巴巴的。拿着过年打牌用的。”

　　徐强这才红着脸手下，路过卖酒的地方，又挑着不错的白酒打了好几桶。徐强看着那就七八块一斤，一桶就一百来块，问他姐：“姐，你买这么多酒干啥啊？”

　　“咱爸一桶，姑爷一桶。三个姨夫一人一桶。舅舅一桶，姥爷一桶。你算算可不得这么多吗！”徐欣慈跟徐强掰着手指头算账。这里的姥爷啥的自然都是徐强的亲人，徐美娟跟他们关系一般。但过年肯定要凑一块的，这也是给杜美娟做面子。

　　“那这也太贵了，买点水果啥的就得了呗。”看着他姐花钱，徐强有点心疼，小声嘟囔着。

　　“过了年，大家都凑到一起去。肯定互相问互相比呗。妈那么大的年纪，比啥，就比儿女呗！你现在还没赚钱呢，我又不是亲的。再不给妈做点面，不得被他们比下去呀。大过年的妈要不高兴咱们就都别想高兴了。”亲戚之间就是这样，平时再怎么亲，关键时刻还是会互相攀比。多活了好几十年，这点事还是看的明白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杜美娟已经在家做好饭了，一看见这姐俩搬下来这么多东西，赶紧就问：“你俩这是要干啥呀，批发部让你俩搬家来啦？怎么的？钱是大风刮来地呀？”

　　“妈，这不是过年了吗，我也发奖金了，今年的年货就我来置办了。”徐欣慈赶紧说道。

　　杜美娟抿了抿嘴，到底还是说：“你的钱不是钱啊，花钱大手大脚的，将来到人家家里，瞧着老婆婆看不上吧。”

　　说是这么说，还是跟着两个孩子把东西归置了。等到儿子小声在她耳边说她姐的意思的时候，这脸上才多了点笑模样。

　　吃过了饭，一家人在屋里看电视。徐欣慈拿出一个小盒递给杜美娟，说：“妈，过年了，给你买了对耳环。”

　　杜美娟一愣，有点不可思议的接了过来。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圆圈下面缀着两片大拇指大小的金叶子耳坠。在灯光下闪着黄灿灿的金光，晃得人眼睛难受。

　　“这、、这得多少钱啊。花这钱干啥？你自己留着吧！”杜美娟在那依依不舍的看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道。

　　“妈，以前我不太懂事，老让你给我操心。其实我知道的。这个款式特意给您挑的，我现在涨工资了，也想孝敬孝敬你。”徐欣慈红着脸，小声说道。

　　杜美娟一下子就红了眼，这么多年了。她自己其实知道，对这个女儿她也就这么回事儿。但她也能凭着良心说一句她杜美娟没干过丧良心的事儿。该管的，就算是讨人厌她也还是管的。没想到，徐欣慈到底还是个明白孩子。

　　“孩子给你买的，你就收着呗。带上多好看哪。”徐大海看女儿跟媳妇处的好，心里得劲，连忙说道。

　　“我等着过年带。”杜美娟瞪了丈夫一眼，转身去收了起来。

　　杜家是北方农村普遍的那种三间房子。中间是堂屋，灶台啥的都在这，一边一个卧室。过年回家，儿女大了自然不好住在一间。徐强就跟着徐大海两口子住，西屋腾给徐欣慈。

　　火炕就是比床舒服。第二天也不上班不用早期，徐欣慈睡到八点多才起来。一家人吃过早饭，徐强就开始收拾昨天买的羊下货之类的。徐大海给他打下手。主要徐强跟着大姨夫家的姐夫学了快一年厨师了，干这活比较擅长。

　　徐欣慈拿了点东西去前院奶奶家，爷爷奶奶正在家杀鸡呢，一看见她进来奶奶马上就笑道：“哎呀，我大孙女回来啦，快进屋。让你爷给你拿苹果吃。奶杀个鸡，一会儿给你哥打电话，都过来奶给你们炖上。”

　　“我哥也回来啦？”徐欣慈凑过去，帮着奶奶那盆，问道。

　　徐奶奶不用她，嫌她碍事，说她：“你赶紧靠边吧，整你一身的水。啥也不会干呀。”徐欣慈笑了笑，让开地方，看着她奶干活。

　　奶奶接着说道：“你哥昨天回来的，跟你姑干起来啦。你姑现在岁数大了，一天天的尽事儿，你说你哥一年回来几回啊，一回来她就嘟嘟囔囔的。别说你哥，我是他亲妈我都烦她。”

　　老太太一边利落的收拾鸡，一边跟孙女嘟囔着女儿的事儿。徐大姑用后来的话说就是更年期。主要是她这更年期的日子比较长，反正徐欣慈小时候徐大姑就这样，到后来简直就是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