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当时年少》仪歌

43、四十二：神秘女友

　　席余一直到那天吓到了，沈卓抱着她看了一下午电视，才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个本来陌生，现在认识已经两个月的男子，有了一种奇怪的依赖以及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情绪。当天晚上在浴室里，她回忆着他少有的温柔，忽然脸颊发红。
　　这种有些心跳加速无法停止的情愫，只持续到第二日的清晨。
　　当席余不小心翻到她房间里一个抽屉中，一个女子的照片。
　　那是一张让人无法直视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身干净的网球服，精力充沛的样子，笑容开朗灿烂，阳光般的面孔仿佛是传说中坠落凡尘的仙子。往下翻看，一张张，都是她，或者，他们的合照。
　　沈卓的笑容，比那个女子的笑容更让她心口发烫，刺痛感一阵阵从心口传来。果然，她早该知道的，这样一个男人，肯定有一个与他相配的女子，可是，不会是她。
　　席余拿着相册无法松手，看到抽屉里还有单张的，插在立式相框里。她一一拿出来摆起来。这样美丽的女子，肯定应该把照片放在各处，比如，她的房间里——就是这里吧。
　　沈卓久等她不来，推门而入，看到满桌上的物什，走过去冷眼看着她。
　　“她，是你女朋友吧？”席余抬头笑着问。
　　“嗯。”沈卓伸手拿起相框，抚摸着照片里的女子，“她离开我已经很多年了。”
　　“放心吧，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席余安慰他说。她真的如此认为，这样好的男人，没有女人会放弃的，别说离开几年了，一天半天恐怕也是难受的。
　　“嗯，我知道。”沈卓说时低头看着她，看到她收起的伤心表情。
　　那天他们第一次开始练习跆拳道，她很用心，用心的体现是她把自己弄得到处是伤。于是钢琴课时沈卓准备放弃，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但是席余很坚持，坐在钢琴前就开始瞎弹，几个音符后竟然真的流畅的弹了一首简单的小夜曲。
　　沈卓有些惊讶，她以前学过？他印象中，她似乎对钢琴不太有好感，一直是学的古筝，学钢琴只有半年，不可能会小夜曲。
　　席余弹得极其顺手，慢慢眼神开始涣散，然后凝聚，这时她眼中的光芒与平时有异，但是，眼中的痛苦却与刚才无异。
　　他，喜欢那个女人。
　　脑子里想着的只有这件事，最后沉沉睡去了。
　　沈卓猜到她可能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却没有解释。这次重新认识，他有种陌生的新鲜感，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如那天那样——牵动着他的心。
　　席余的消沉只持续了这么一天，第二天她开始对跆拳道非常感兴趣，非常认真好学，沈卓有时候觉得，她似乎对搏击并不是一无所知。以前学过的她，似乎也没有学会过什么呀。
　　这件事情只让席余烦恼了一个星期，此后她仿佛认命了，自发和他拉开了距离。不再依靠他，也不再示弱，甚至，不想表露任何感情。沈卓有些纳闷，她这样的政策，和以前的脾气太不相同了。如果喜欢，她不是一贯坚持到底，永不言弃的吗。现在却是完全的自我放弃。
　　那天晚上，席余最后一次凝视照片里的女子，然后拉开抽屉要放进去。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她马上要反击，另一只手也被握住，才看到是沈卓。
　　“你不觉得，自己和她长得很像吗？”沈卓忽然这么问。
　　席余愣了下，会吗？看着照片里的人，想着自己的样子。
　　“不觉得。”不情愿却肯定地回答他。
　　“你们有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脸型，以后，也会是一样的容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沈卓谜一样地说。说完就放开了席余，往自己房间走去。
　　席余拿了镜子，对照着看，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自己和照片里的女子有什么一样的。眼神……她觉得她的眼神，比以往锐利，以前总是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自己的脸型竟然成了正规的瓜子脸，和照片里倒有两分神似，但是她觉得照片里的女人更显得柔和些；甚至面部表情，她发现自己现在都有些呆板得过分……难道是最近以来那些奇怪的训练，让她有了这些变化？
　　席余不知道为什么，听沈卓说了那样奇怪的话之后，反而不再想他和那个女人的事了。并不是觉得和自己无关，而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别人比较。
　　直到一个月后一天早上席余在浴室里朦朦胧胧看到镜子里的人仿佛不是她，看到一个类似那张照片里女子的脸，才吓了一大跳！每天看着照片，她已经记得那样的容貌，席余仔细看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擦去了蒸汽，看到镜子里的人还是自己。抚着胸口喘了两口气，不知为何，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变成那个样子，那样美好的容貌，她不想拥有。
　　她的钢琴课在沈卓看来完全是复习，至于跆拳道，沈卓发现她会一些中国高深的武术，有功底，练起来也很容易。只是她的厨艺一直没长进，沈卓对此非常惊讶，她以前可是非常喜欢下厨，做个贤妻良母是她的目标。
　　有时，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