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9、第 9 章

　　源新公司，会议室

　　黎辰坐在主位上，神情冷酷地听着左手那个站着的男人分析报表数据。他越听神情越冷漠，最后听不下去了，沉声道：“我让你分段分析，你给我按月总结，是我表达不清楚，还是你的听力和理解能力都有问题？”

　　“对不起黎总，我立马重新做。”男人立马低下头，声音里有些害怕，“对不起黎总，是我理解错您的意思。”

　　“周一我要看到不一样的分析报告，还有，企划部的企划案我并不满意，周一开会我要看到新的企划案，收购雅颂的提案周一我也要看到。”黎辰交代完对助理吩咐道，“把新的策划拿过来我看看，要在其他公司谈拢之前签下那块土地。”

　　“是，黎总。”

　　离开会议室黎辰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去电梯，直奔地下室，驱车离开公司去商场。

　　到了商场进入一家奢侈品店。

　　“黎少。”导购员一看黎辰就跟看到毛爷爷一般，那张脸笑得都差直接叫黎辰“爸爸”，“今天想带点什么？”

　　“两套宴会服，两条领带，一双皮鞋。”

　　黎辰说完坐在沙发上等着导购员把衣服搭配好拿过来给他过目。

　　导购员搭配了七套不同面料，不用款式，不同颜色的衬衫西服，黎辰指了其中三套和两条领带，两双皮鞋，报上码数后把卡给导购员。

　　黎辰：“打包好。”

　　“是。”

　　看这架势应该是要参加酒会，出手这么阔绰，也难怪导购员真的要叫“爸”了。

　　刚回到公司没半小时孟扬就过来了，一过来走到总裁桌前看着黎辰，眼里有话。

　　“刚刚从商场回来？”

　　“嗯？”黎辰把眼睛从文件上移开，抬眸看着孟扬，语气淡淡的，“我不记得你喜欢玩跟踪。”

　　“呵~我闲的。”孟扬说着转身往沙发过去，扑通坐下后继续道，“刚刚陪一个朋友试驾，正好看到你的车从商场的地下室出来。”

　　“看来关系不一般，”黎辰语气有些挖苦，“居然能让你这个老板亲自陪试驾。”

　　“战友，买婚车，我半卖半送，当份子钱了。”孟扬说完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黎奶怪，我店里新到一辆保时捷新款，看看去？”

　　黎辰扑哧轻笑一声，无奈道：“到底是你喜欢车才开了一家4S店，还是想着从我这里赚钱才开的？”

　　孟扬肯定道：“那肯定是我喜欢车才开的，只是，你也知道，老爷子不允许我买车，不然又会逮着我讲新中国成立以前怎样怎样。当然，这些我知道，也不会忘记爷爷的不容易。”

　　“再买我那车库放不下了，我开的车都是买你喜欢的。”黎辰说到这里睨了一眼孟扬，语气有些埋汰，“还好晏苏不知道，否则吃醋了你负责？”

　　本来听到前面那句孟扬很高兴，刚要夸黎辰两句，一听后面的话，开始顾自翻白眼，咬牙切齿道：“黎奶怪，好好的你提那个人干嘛？”他说完轻哼一声，又继续道，“人去外省了你还不能让我舒心一点？天天让我跟他抢有意思吗？我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别不识好人心啊。”

　　黎辰不想和孟扬辩论，直接转移话题。

　　“店里不忙？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店里有我的优秀员工，一切尽在掌控中，我就是看到你就过来了。晚上去会所吧，我又想那凤爪了。”

　　“昨晚不是才吃了两盘，”黎辰看着孟扬，眼神里满是玩味，“我看你是想看那个沈砚苏。”

　　孟扬痛快地点头承认道：“都有都有，那个人挺有意思的。”

　　“晚上晏苏回来，我要接机，没空。”

　　“呵呵……”孟扬似笑非笑地笑了两声，之后猛的想到什么，心里骂了起来。

　　看来刚刚去商场是去给那狗东西买礼物了，黎奶怪真他妈眼瞎啊……

　　黎辰本来低头在看文件，听到孟扬那两声笑抬头看了看沙发方向，有些奇怪道：“笑什么？”

　　孟扬表情嫌弃，没好气道：“把你不爱听的话一笑带过，你应该明白这笑里的多重意思，足足有一百字。”

　　“你就不能……”黎辰话还没说完孟扬就打断他，很肯定道：“不能！”

　　黎辰：“你……”

　　“我自己去，行了吧……”

　　……

　　晚上八点半，会所大门前

　　一辆最新款的黑色卡宴缓缓停下，泊车员的手还没碰到车门，驾驶座的人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帮我停好，黎少的新座驾。”孟扬说着拍了拍泊车员的肩膀，“谢谢了。第一次自己开车来，总算能享受你的周到服务了。”

　　“孟先生，您又说笑了。”

　　“谢谢，我先进去了。”

　　黎辰明天该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又添了一辆新车。

　　沈砚苏此时正在给15包厢的客人上酒菜，还没忙完耳机就响了起来。

　　“沈砚苏，路昊接手15包厢，你等路昊到了之后过来给11包厢服务。”

　　“是。”

　　沈砚苏刚回复完路昊就过来了，他悄悄和路昊换了位退出包厢。

　　11包厢，是孟先生还是那个黎疯子？万一是黎疯子一个人会不会又要说话带刺？如果这样我是直接回怼过去还是要客气点呢，毕竟他是顾客。

　　沈砚苏一路上都在思考工作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一进11包厢耳边便传来一阵声音，是电影对白。

　　走进去看清只有一个人沈砚苏舒了一口气，笑道：“孟先生。”

　　“砚苏，这么快啊。”孟扬说着暂停了电影，看着沈砚苏，“会喝酒吗？晚上就我一个人。”

　　“会一点点，不过我现在在上班，不好意思。”沈砚苏回话间开始把东西摆上桌。

　　“看你身板瘦瘦的，上这么多份班能吃得消？”孟扬说话间仔细打量了一圈沈砚苏。

　　之前在酒店远远看他便觉得沈砚苏身形消瘦，现在一看才发现沈砚苏腰肢纤细。

　　“并不是很累的工作，而且别看我瘦，力气不小。”沈砚苏摆完东西起身看到电视屏幕的画面，正在播《罗马假日》，语气有些惊喜，“孟先生也喜欢看文艺老电影？”随后又好奇道，“包厢的电视可以看电影吗？”

　　“喜欢，有味道。只有这间包厢可以看，会所专门给我做的。”孟扬回答完看着沈砚苏，问道，“几点下班？”

　　“十二点下班。”

　　“白天八点去公司上班？双休去酒店兼职？还要几天去便利店。”孟扬说着拍了拍沙发，“过来坐。”

　　“嗯。”沈砚苏答完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去工作。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一想还是上班时间，孟扬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

　　沈砚苏出去后孟扬继续播放电影，还自言自语道：“那晚对着季杉棠这个人的表情不卑不亢，刚刚和他交谈几句觉得很舒服，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只是……好像似曾相识，这张脸……”他呢喃到这里忽的轻笑一声，自嘲道，“记性一年不如一年呐，真的老了吗，呵呵……”

　　……

　　忙过第一阵高峰沈砚苏和路昊到走廊末坐在转角的墙边聊天。

　　今天天气依旧很冷，坐下去之前沈砚苏还先把原本打开通风的两扇大窗户给关得严严实实的。

　　路昊：“下班后瑶瑶姐要用昨晚那笔赔偿金请大家吃夜宵，你一定要一起去。”

　　沈砚苏拒绝道：“太晚了，我就不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不会很晚，瑶瑶姐分两批，十二点一批，第二批她转账让他们自己去吃。瑶瑶姐会和我们一起去。”

　　“那也不行，吃完都一点多了，我……”

　　沈砚苏即便兼职也从未一两点回家，便利店到货加班还都是张欣的先生送他回去。

　　手机响了起来。

　　路昊：“电话，赶紧接，别被人听见了，上班玩手机会扣钱的。虽然瑶瑶姐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不要被上面的人抓到。”

　　沈砚苏拿出手机看到是谁的电话笑了一声，接了起来。

　　“熠韩，怎么啦？”

　　盛熠韩：“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感觉被小学弟嫌弃了，有些伤心。”

　　“不是，学长随时都可以找我。”

　　盛熠韩呵呵笑道：“不逗你了，在家吧？我去接你，我现在路过你家，陪我去吃饭吧，我还没吃晚饭。”

　　“快十点了你还没吃饭，忙什么呢。”沈砚苏语气有些责怪随后又强挤出一个哈欠，“我很困，已经躺在被窝里，不想动了。你可以自己去吃吗？真不好意思。”

　　“是吗，那好好休息，我自己解决。”盛熠韩的声音里明显有些失望，但语气还是很温柔，“晚安！”

　　“晚安！”沈砚苏说完赶紧挂了电话收起手机。

　　一旁的路昊自沈砚苏说在床上就转头满脸不可思议盯着沈砚苏，这会儿看沈砚苏挂了电话，立马问道：“你不是在上班吗？”

　　“他不知道我又找了兼职。”沈砚苏语气里有些无奈，“怕他担心。”

　　“你人缘一定很好吧。”

　　沈砚苏：“嗯？为什么这么觉得？”

　　“虽然才几天，不过我感觉得出你人很好，干活又勤快，所以大家都喜欢你。”

　　沈砚苏抬手想摸路昊的头，手刚伸到路昊耳边就停了。

　　“怎么啦？”路昊说着侧了侧头，“想摸摸头？摸吧。”

　　“哈哈哈……”沈砚苏笑了起来，“是想摸摸头，不过摸不到，还怕你反感。”他说完轻轻摸了摸路昊的脑袋，语气温柔，“你也很好，干活又认真，还很耐心教我。”

　　“这里认识的服务生都是像我这种一八五的大高个儿，身材又壮，没人会做摸摸头这么可爱的动作。”路昊似乎很享受沈砚苏的轻抚，闭眼嘴角带笑。

　　“我很喜欢这样摸我妹妹的脑袋，而我学长，就是刚刚打电话那个人很喜欢摸我的头。因为很亲近，所以才会这样。”

　　“那我们也很亲近，是吗？”

　　沈砚苏笑着肯定道：“那当然了……只是，你刚刚的话是在内涵我的身高吗？”

　　“哈哈哈……没有，诶，你别挠我痒痒啊，我怕这个……”

　　沈砚苏：“哈哈哈……你也怕挠痒痒啊……”

　　……

　　黎辰八点去机场等到了九点都没等到晏苏的航班，打电话又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担心晏苏出事，给他的助理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虽然打得通，但是无人接听。

　　“到底怎么回事。”

　　黎辰担心晏苏会出事，已经快要暴走。

　　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晏苏的助理，还好在他暴走前电话接通了。

　　“黎少，对不起，在忙所以……”

　　黎辰不耐烦听助理的解释，直接道：“飞机晚点吗？”

　　“啊？因为提前收工，导演又有事所以改了班次，五点就到了。”

　　“知道了。”

　　虽然有些生气晏苏为什么到了没有联系他，但知道人没事，更多的是庆幸。

　　挂了电话黎辰又给晏苏打了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回家太累睡着了？

　　想到这里黎辰立马出机场往晏苏家里过去。

　　到了小区口已经十点，黎辰看到他送晏苏的那辆奥迪A8停在门口处，副驾驶似乎有个女人。

　　他熄了火，坐在车里观察着对面车子的情况。

　　车里，女人的身体已经越过档位往驾驶座过去，那只犹如水蛇般柔软无骨的手从晏苏胸口轻轻划过。

　　“苏哥哥，下次的剧本你跟导演说说让我当女主角呗，你说的话导演一定听。”女人声音嗲嗲的，说着说着那只手已经游到晏苏脸上，抚了抚晏苏的嘴唇，语气娇滴滴的又带着几分妩媚，“看我晚上让你这么高兴的份上，你会答应的吧。”

　　“小妖精，真是拿你没办法。”晏苏说着一把拉过女人，语气轻佻，“你晚上是让我高兴了，只是，是不是我没有满足你，所以你想在这里再来一次呢？”

　　“如果苏哥哥想要，那何尝不可……”

　　女人说完吻上了晏苏。

　　吻着吻着手机铃声响起，两个人并没有理会。铃声刚断不到五秒又响了起来。

　　“真扫兴。”晏苏放开女人，语气很不满，“是谁？”

　　女人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晏苏的助理。

　　“你的助理。喂。”

　　“晏苏跟你还在吃饭吗？他是不是手机没电关机了？黎少正在找他。你也真是，我打了你那么多个电话你都没接……”助理还没说完女人就挂了，对晏苏转达道：“他说黎少找你。苏哥哥，要不你替我和黎少牵牵线，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不是说他和你关系很好，我……”

　　女人话还没说完晏苏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复杂了，他拨开女人此时又搭上来的手，有些烦躁道：“你自己打车回去，我还有点事。”

　　“苏哥哥……”

　　女人又要扑上去，晏苏却是一把推开。

　　此时，黎辰已经站在车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