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81、第 81 章

　　对面一辆车子逆道而驰，城区路灯有些昏暗，远光灯打在凯迪拉克的挡风玻璃前面，刺眼得让人恍惚。随后一阵轰隆声，那辆跑车疯狂的马达声渐消于耳。

　　慢慢的，马路又恢复了寂静与黑暗。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盛熠韩语气里满是紧张与不安，“我是怕他强迫你做你讨厌的事，我怕你被欺负。”

　　听得出盛熠韩没有生气沈砚苏变得大胆起来，语气有些调皮道：“所以呀，学长你可要好好锻炼身体，万一我真的被欺负了你可要来帮我。”

　　“好，如果他敢动你，我必定护你！”盛熠韩说得很严肃，就差给沈砚苏起誓。

　　“嗯，学长比他年轻，一定可以打得过那种上了年纪的大叔。”沈砚苏说完皮皮地笑了起来，扯了扯盛熠韩的手臂，故意恳求道，“可以拜托学长送我去那个大叔那里吗？合约期间需要住他家。”

　　“你们……”

　　“没有关系，阿姨给我准备了客房。”沈砚苏说到这里再次明确道，“别说我不喜欢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可能看上那个大叔。”

　　盛熠韩苦涩笑了一声，随后启动车子，准备送沈砚苏回去。

　　“其实我昨晚已经知道你没回家住，只是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

　　“诶？！？”沈砚苏故意装得很惊讶，“你知道了？还好我自己坦白了，不然学长是不是对我更失望。”

　　“不会，我相信你有苦衷。”

　　“那如果周末我不上班还可以赖着你吗？还可以去你家看电影吗？”

　　“可以，而且需要我送你回去一样可以开口，还是……还是黎辰会……”

　　盛熠韩说到这里止了话等着听沈砚苏的回答，他想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不是，是孟扬刚好去健身房顺路接我，那个大叔和我不对付。”

　　听到这里盛熠韩才笑了一下，有些高兴道：“那以后需要我送你回去就告诉我，之前就是怕我知道所以才不让我送你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还是打车，那个大叔说会给我报销车费，免得他看到你为难你。”

　　沈砚苏不想让黎辰碰到盛熠韩，怕黎辰会说些可耻的话。

　　“可以给我说说合约的事吗……”

　　“嗯，我给你说说那个大叔定的变态条约……”

　　“……”

　　黎辰今天没有行程，下班就回家吃饭，九点那会儿想约孟扬去会所，孟扬有事，也就没出门。

　　在书房工作到十点半，琢磨着沈砚苏差不多回来了，黎辰打算下来给他添堵。

　　从十点四十分在客厅看晏苏的戏看到十一点半了还不见那只脾气暴躁的山猫回来，黎辰不由得眉头一凛，心里开始猜测这个人又去哪里了。

　　不敢让他的学长知道，那肯定不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否则送他回家不就露馅了。季杉棠应该猜得到他和我是在演戏，所以不一定这么快就死心，而且还接连几次送他回来，所以……

　　那只鹦鹉根本不喜欢季杉棠，按道理是不可能和他去吃夜宵，那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难道出事了？

　　想到这里黎辰眉头又皱了皱，只是几秒后瞳孔猛地震了一下。

　　我担心他做什么？虽然明白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可能也没有那么放荡不羁，但对我总是飞扬跋扈的，我为什么担心……

　　因为那个味道……肯定是那股味道左右了我，一定是这样，除了晏苏，我……

　　电视里晏苏说了什么黎辰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担心沈砚苏那只脾气暴躁的山猫，嘴巴跟机关枪似的鹦鹉。

　　不知又过了几分钟沈砚苏回来了，从大门进来还没到客厅他便看到从客厅映射出来的微弱灯光和断断续续传来的电视声，心里知道黎辰还没上楼。

　　这个变态大叔，又是故意等着逮我要给我添堵的是吧，可惜了，没有把柄需要隐藏，我不会客气了。

　　沈砚苏想到这里直身板大摇大摆地走正步进客厅，一进客厅就听到电视里传来晏苏的声音，不禁故意挑事道：“原来是龙虾精修炼成人了啊，还会勾引女生啊。”他说到这里故意嘲笑般笑了两声才继续道，“看着男朋友在自己面前和别人卿卿我我，也不知道那心碎了没。”他说着说着已经走到黎辰坐的沙发后侧，语气轻飘飘地挑拨离间道，“啧啧啧……要是有吻戏那不更膈应，说不定龙虾精会把持不住假戏真做，到时候啊……”

　　黎辰自沈砚苏回来开口故意找事就没出声，余光随着沈砚苏移动，这会儿听沈砚苏膈应完他往楼梯过去要上楼了才冷声道：“沈砚苏，给我过来！”

　　沈砚苏已经走到楼梯口，故意停下脚步，随后又语气轻飘飘道：“怎么？又想等着我一起睡还是又想对我施暴？今天的主宰者是变态大叔还是有点人性的大叔？”

　　黎辰没理解沈砚苏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过还是再次冷冷道：“给我过来！”

　　“不好意思黎少，我现在很累，没时间也没心情怼你，你要是觉得一晚上没被我怼不舒服的话那记着，我有时间了再让你听个痛快。”

　　沈砚苏说完抬脚准备上楼，心里觉得有些高兴，高兴因为自己的坦白让盛熠韩没有生他的气，而且还真正意义上在黎辰面前由乙方翻身成甲方了。

　　还好季杉棠告诉我，否则等着被熠韩撞破他肯定会生气，就像上次瞒着他去会所兼职那样……下次遇到季杉棠该谢谢他，帮了我好几次……

　　沈砚苏正想着事呢，没注意黎辰在他踏上台阶时已经起身往这边过来，只是在嗅到一阵清冽的木香后他心里一惊，刚要转身便被黎辰抓住双臂，面对面“壁咚”在墙上。

　　“嘭……”

　　“干什么！变态大叔！”沈砚苏用力挣了挣手，可惜没能挣开。

　　“才一个晚上翅膀又硬了，怕不是想让我告诉你学长你……”黎辰还没说完沈砚苏就冷笑一声，无所谓道：“随便你，你是告诉他我和你同榻还是与你共枕，或者说告诉他我们亲吻都可以，只是，”沈砚苏抬头瞪着黎辰，语气变得有些玩味，“只是，麻烦你录音。如你所说，我要让你的龙虾精听听你亲口的证词，这样下次他要是过来我才能以‘主人’的身份好好‘招待’他。”

　　“你……”

　　“我什么我，不要仗着自己是甲方就想为所欲为，自己定的变态条约都被你抛到脑后了吧，那我也没必要遵守了吧。”沈砚苏说完抬脚狠狠踩了黎辰一脚，语气警告，“我告诉你，现在是你需要我配合你，而不是我要看你的脸色，请你清楚你的地位。”

　　黎辰穿着家居棉拖，这会儿被沈砚苏的皮鞋这么一踩，还蹂躏了两下，有些疼。他眉头动了动，心里有些诧异于沈砚苏又开始蹬鼻子上脸的反常表现。

　　怎么回事？他不是最怕我告诉那个男人他的事，怎么现在这么嚣张？是打算和我鱼死网破？

　　“呵~沈砚苏，你不觉得你太嚣张了吗。”

　　沈砚苏笑了一声，轻蔑道：“我就是这么嚣张，黎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好了，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要上去了，您继续去看您的龙虾精……”

　　黎辰没有放手，只是直勾勾盯着沈砚苏这张无情的薄唇。

　　“喂，撒手，否则我可保证不了我这张嘴在那只龙虾精面前能说出什么来。”沈砚苏说话间动了动身体，并提醒道，“一百，记得。看来黎少您很疼可乐，动不动就想给可乐增加零花钱。”

　　“那你也别忘了我说过你在晏苏面前说了什么我就在你身上实施一遍，并且还会告诉你的学长。”黎辰说到这里音量沉了几分，“你最好清楚，谁是甲方。”

　　“走着瞧！”沈砚苏说完往上一踮脚，拿头撞击黎辰的下巴。

　　黎辰没想到沈砚苏会来这一手，差点咬到舌头，瞬间松手，表情有些痛苦。

　　“沈砚苏！”

　　“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不会这么便宜了。哼！”沈砚苏说完又推了一把黎辰，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回屋去。

　　哈哈哈……季杉棠说得没错，只要没有把柄在那个变态大叔手里我就可以翻身当甲方，这种感觉太爽了……

　　沈砚苏上楼梯的步伐轻快得都快跳起舞来，而黎辰望着那只快要起飞的鹦鹉，眉头微蹙，满目不解。

　　怎么回事！这只山猫又爬我头上去了……

　　黎辰摸了摸下巴，有些疼。

　　虽然这次口战占了下风，但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差，甚至还能看到嘴角勾起的淡淡的笑。

　　又是一夜好眠。

　　听到闹钟声才醒来的那种美妙感对于将近十年没有好好睡过觉的黎辰来说是一种舒服的享受，甚至觉得只要能让他每天都安稳入睡，他愿意每天都被沈砚苏“欺辱”一番。

　　“到底是什么魔咒呢……沈砚苏……”

　　起身洗漱下楼又看到刘姨和李叔满脸的担心。

　　“少爷，起来了啊。”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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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吵闹闹也就周五，昨晚沈砚苏并没有和黎辰对着干。因为孟扬在，所以沈砚苏一回去就上楼，黎辰并没有机会找茬，也就是说昨晚失眠了。

　　明明长期失眠应该是习惯了才对，可黎辰一早觉得莫名心烦，六点半就下楼在客厅看书，这又让两个老人心里很担心。

　　要怎么才能让沈砚苏当“哄睡”的工具人，反正他把我当工具人，我把他当工具人也不过分，只是，那只山猫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

　　黎辰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沈砚苏就下楼了。

　　沈砚苏在下楼梯时有看到黎辰，但直接无视，往餐厅过去和两个老人打了招呼便准备吃饭。

　　虽然他跟刘姨说过他自己盛饭，不过刘姨还是每次算着他差不多下楼了给他盛了一碗粥。

　　刘姨已经把黎辰的早餐放在沈砚苏吃的粥旁边，沈砚苏一看那份餐食瞬间想往旁边挪位置，但碍于两位老人在，忍着一口气。

　　黎辰坐下喝了口牛奶，之后余光瞥着沈砚苏。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做四份工作还每天只要不是对着我就会满脸灿烂的笑。难道都不知疲倦的吗？上周偶尔没上班也没见他赖床，压在身上的事那么多又是怎么保持耐性的，和可乐说话总是很有耐心……

　　他身上到底是……

　　黎辰思考得过于认真以至于一个不注意侧头盯着沈砚苏看。

　　而沈砚苏因为今天晚了五分钟下楼怕迟到所以吃得很快，此时嘴巴鼓鼓的。

　　黎辰忽然轻笑一声，心里笑话道：怎么有点像可乐，可乐吃零食的时候也会这样塞满嘴。现在这样真像仓鼠，或者说是像河豚更贴切，每天都对着我张牙舞爪，就像生气的河豚……

　　听到这声笑三个人皆是停下筷子看着声音来源。

　　两个老人平日里看黎辰除了对那两个孩子笑之外只有晏苏来家里他才会笑，这会儿看黎辰嘴角微扬，表情有些柔和，一时不明所以。两个人互看一眼，眼神里都是担忧，担心起黎辰的身体状况。

　　沈砚苏眼睛瞪得有些大，心里波浪翻滚，惊呼着：完了完了，这个变态大叔怕不是完全疯了，大清早就自顾自笑得那么猥琐……难道是周末了那只龙虾精特意腾出时间两个人要约会，所以这个变态大叔才会笑得这么猥琐……

　　想到这里沈砚苏觉得黎辰应该是想到可以亲吻晏苏而开心，不禁抖了抖身体，觉得脚底一阵寒。

　　果真是欲求不满，大清早就在想着羞耻的事。话说最近那个大叔是不是被变态大叔压制住了，怎么都没出来了。

　　想到这里沈砚苏在心里骂起了自己。

　　看来我也是疯了，想什么不正经的事呢……

　　沈砚苏怕被黎辰传染，放下筷子往右手边挪了挪椅子，远离黎辰几十厘米远。

　　黎辰听到一阵碰撞地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几个人，随后强装镇定，淡定地吃着他的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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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盛熠韩已经知道了，但沈砚苏还是让黎辰在公交车站那里停了车。他可不想被部门的人看到，免得到时候又要解释得麻烦，况且黎辰随随便便开一辆车都是豪车，太引人注目了。

　　还没走到公司就听到盛熠韩的声音。

　　“砚苏，上车。”

　　“就差几步路了……”沈砚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打开副驾驶上了车，“晚上我请你吃饭，你送我去会所吧。”

　　“好，任凭你差遣。”盛熠韩语气有些宠溺。

　　“哈哈哈……我算不算在帮学长实习呢，以后你女朋友不用出声你都能自己行动了。”

　　盛熠韩敷衍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看你不情愿的……”

　　“我哪敢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