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80、第 80 章

　　吵着吵着也就进了屋，沈砚苏一路上被黎辰拽着手腕。这会儿进屋了黎辰似乎还不打算松手，把沈砚苏拽到客厅。

　　沈砚苏伸腿踹了黎辰一脚，怒瞪着黎辰，语气不满。

　　“干什么？变态大叔，放开我。”

　　“干什么？”黎辰微微俯身逼近沈砚苏，邪魅一笑，语气挑逗，“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准备同床共枕。”

　　沈砚苏怒道：“我看你才是欲求不满，想要接吻去找那只龙虾精。”

　　“这只鹦鹉太吵了，让我比较想堵上他的嘴。”黎辰此时已经把脸怼到沈砚苏面前，并禁锢住沈砚苏的双手，“既然都结婚了，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义务。”

　　沈砚苏听完眼睛睁得老大，不知道黎辰是不是真的疯了。

　　“滚……合约并没有这一条，还有，你又违约了，放开我……”

　　沈砚苏怒吼完别过头错开黎辰的目光，脑袋一直向后仰，嘴巴紧闭，生怕一个不注意黎辰就扑上来。

　　“一百，就当你给可乐的零花钱。”

　　黎辰此时嗅了嗅沈砚苏的侧颈，那股香味依旧浓烈，只是微微有染上一股淡淡的木香。

　　“放开我，欲求不满就去找龙虾精，你和龙虾精才是绝配！”沈砚苏扭动身体挣扎着，可是双手抽不离。

　　两个人就在沙发后僵持着，突然，沈砚苏的手机响了。

　　沈砚苏怕是医院或者沈砚琳打来的，被禁锢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声音瞬间压了下来，冷冰冰道：“撒手！”

　　感觉沈砚苏轻微的颤抖，黎辰松了手，心里却疑惑着：这么晚，那个男人打的？

　　沈砚苏立马拿出手机，看清是盛熠韩，明显松了口气，而黎辰也看到手机屏幕“学长”两个字，不由得轻笑一声，准备看戏。

　　调整好呼吸沈砚苏才接了电话。

　　“熠韩，怎么啦？”

　　“刚出健身房，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吃夜宵。”

　　沈砚苏：“不好意思，我刚到家，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

　　“是吗，那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沈砚苏挂了电话并把还站在他身旁的黎辰推开，恶狠狠道，“离我远点。”

　　“呵~你不应该感谢我刚刚一直没出声让你蒙混过了关？”

　　“我谢谢您了！变态大叔！”

　　沈砚苏咬牙切齿骂完还不解气，他又怒瞪了黎辰一眼才转身上楼去。

　　黎辰只是看着沈砚苏的背影，没再说什么。

　　而盛熠韩挂了电话却紧紧捏着手机，脑海里浮现出十来分钟前沈砚苏和黎辰进了小区，并被黎辰拽着走的情景。

　　原来今天他回父母家吃饭，吃过饭已经八点半，想着也不是很早了，干脆回家学习。启动车子那一刻又改变了主意，把车开往健身房方向，计划锻炼一个半小时后去接沈砚苏下班。

　　那会儿他还想着他不是特意去接沈砚苏，真的只是从健身房出来顺路而已。

　　没想到刚到便利店门口还没开口就看到沈砚苏上了别人的车。

　　一路跟着，直到两人下车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黎辰的住所。

　　“为什么？砚苏为什么瞒着我？难道又犯了错被黎辰为难？可是刚刚看他们那样砚苏根本不怕黎辰，反而看起来像是在打闹……”

　　怎么会这样，周日我才送他回去，两天时间怎么就……

　　难道那伤是黎辰打的？因为砚苏拒绝他提出的要求，所以黎辰喜欢……

　　盛熠韩烦躁地捋了捋头发，脑子很乱，不知道明天该不该问沈砚苏，又怕问了听到他害怕的答案……

　　一路上并没有堵车，可是他却花了二十分钟才把车开到家里。中途等红绿灯的时候还因为在发呆错过绿灯，还好他的车子刚好排在队伍的尾端，否则只怕这有些祥和的夜要响起多阵刺耳的喇叭声。

　　翌日

　　像往常一样，黎辰送沈砚苏去上班，而沈砚苏在电梯口等着盛熠韩，盛熠韩也没问关于昨晚看到的事，两个人像平时一样上班一起吃午饭。

　　只是盛熠韩有旁敲侧击，试探沈砚苏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难题了。

　　吃过午饭两人坐在广场的鸡蛋花下晒太阳，沈砚苏依旧闭目眉尾带笑。

　　“昨晚你是不是自己去吃夜宵了？怎么锻炼到那么晚？”

　　“回家吃饭比较晚去，所以才会那么晚。”盛熠韩说完顿了一下，思考几秒才试探道，“你最近没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吧？每天晚上都有安全到家吧？没被人强迫做一些你不喜欢做的事吧？”

　　“学长是晒太阳温暖得人都傻愣了吗？当然是有安全到家。”沈砚苏说到这里睁开眼侧头看着盛熠韩，扑哧笑了起来，“能有什么棘手问题，再说了，就我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有麻烦对方也讨不到好。我怎么觉得遇到麻烦的是你，早上就发现你有黑眼圈。”

　　“是吗，那就好。我没事……”

　　“等周末脸颊应该好得差不多，到时候如果我不用上班陪我去看砚琳吧……”

　　到现在还没接到何丽的通知，沈砚苏清楚这周又不需要人手了。

　　……

　　晚上便利店忙过一阵之后沈砚苏停下来倒了杯水，还没喝一口呢，门铃就响了。

　　“欢迎……你怎么来了？”沈砚苏一看是季杉棠，笑了一下。

　　“原来小家伙还能对我笑啊。”季杉棠说话间走到收银台前面看着沈砚苏，语气有些流里流气的，“看来我还是有机会挖墙脚的，毕竟你对黎辰还不曾笑过。”

　　“你可闭嘴吧你！才九点，这么早过来干嘛？”沈砚苏说完拿起水杯继续喝他的水。

　　“还能干嘛，看你天天被黎少接走我都没机会和你亲近，只能趁着你上班的时间过来偷人。”

　　“咳咳咳……”沈砚苏猛咳了几声后怒瞪季杉棠，不悦道，“说人话！”

　　季杉棠轻笑一声，继续道：“我来看你让你这么高兴？看来小家伙喜欢刺激啊，这样像不像偷情？”

　　“信不信我给你来点更刺激的。”沈砚苏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水杯，“这样应该能让你更兴奋啊。”

　　“哈哈哈……”季杉棠一把夺过沈砚苏的水杯，“一如既往的无情，不过我还是很喜欢。”

　　他说完把水杯里还剩一半的温水喝完。

　　“喂，那是我的杯子……”沈砚苏强忍着一口气，“算了算了，喝吧喝吧。”

　　“真甜呢。”季杉棠舔了舔嘴唇，随后把杯子放在收银台，痞痞道，“能不能再来一杯。”

　　沈砚苏毫不犹豫道：“没有了！”

　　“你拒绝得太明显了。”

　　沈砚苏再次问道：“所以你来干什么？不是说了我有需要再找你。”

　　“我是来拯救你的，感动吗？”

　　沈砚苏看傻子般面无表情道：“说人话。”

　　“小家伙，今天你那个学长还没问你吗？”

　　沈砚苏不禁有些不明白，疑惑道：“问我什么？”

　　“昨晚他的车正好停在我后面，我想他应该看到你上了黎辰的车，并且可能跟着你们回去。”

　　沈砚苏只是听到前面那句人都愣住了，表情有些呆滞。

　　熠……熠韩知道了？那他怎么没问我怎么回事？不对……中午那番话现在看来应该是在试探我，他是想等我自己坦白吗……

　　“……所以，我劝你自己坦白，你那个学长应该等着你自己坦白。”季杉棠说完发现沈砚苏表情呆愣，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扑哧一笑，“怎么？被我感动到了？给你送情报。”

　　“啊……”沈砚苏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拉回思绪，放软语气，轻声道，“谢谢，我……”

　　“别跟我道谢，我还是喜欢无情的小家伙。我有事先走了，如果你家黎少没来接你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

　　季杉棠走后沈砚苏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和盛熠韩解释，以至于出神，东西还没扫描就给人家装到袋子里。还是对方好心提醒了他，否则晚上估计会白干了。

　　“欢迎下次光临。”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沈砚苏拍了拍脸颊，有些懊恼道：“我到底在干什么，还在上班就想着自己的私事，差点就犯了错。”

　　“唉……”

　　看了看时间，十点出，一咬牙，给盛熠韩打了电话。响了几声后手机便传来盛熠韩有些紧张的声音，

　　还不到下班时间，盛熠韩怕沈砚苏出事。

　　“砚苏怎么啦？”

　　“学长睡了吗？没睡的话可以来接我下班吗？肚子好饿，陪我去吃夜宵吧，我请你，当昨晚拒绝你，赔罪。”

　　盛熠韩明显舒了一口气，柔声道：“正好我也饿了，我现在出门，一会儿见。”

　　“好，一会儿见。”

　　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沈砚苏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去吃了白粥和小食，餐桌上盛熠韩还是像以前那样给沈砚苏夹菜，给他剥鸡蛋，只字不提昨晚的事。而沈砚苏看盛熠韩这样更觉得过意不去，心里非常后悔当初冲动做的决定，也懊悔为什么当时没和盛熠韩直说。

　　吃饱后盛熠韩像往常那样往城北过去，一路上依旧和沈砚苏说着平时会说的无聊话题。沈砚苏却如坐针毡，心不在焉地搭着话。

　　到了小巷口盛熠韩停了车，侧身摸了摸沈砚苏的脑袋，柔声道：“早点休息，晚安！”

　　“那个……熠韩……我……”沈砚苏紧张不安地捏着手指头，看向盛熠韩的双眸有些闪烁不定。

　　他心里没底，他怕盛熠韩失望，怕坦白了就会失去这个朋友。

　　盛熠韩笑了一声，有些担忧道：“怎么啦？遇到难事了？还是需要钱？”

　　“不是……我……”沈砚苏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坦白，他直视盛熠韩的双眸，先打着预防针，“学长，我有一件事瞒着你，但不是故意的，是迫不得已，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唔~既然不是故意的，那我原谅你。”盛熠韩说着又揉了揉沈砚苏的头发，“所以瞒着我什么呢？”

　　“我……我和黎辰结婚了……”

　　盛熠韩昨晚失眠，想了很多个原因，就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知道沈砚苏不喜欢男人。这会儿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顿住了，搭在沈砚苏头上的手不自觉地慢慢蜷缩起来。

　　“砚苏，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平静得在沈砚苏听来有些可怕。

　　“不是那样，不是真的结婚。”沈砚苏慌了神，摆着手焦急解释，“是合约，假婚，签了合约的。”

　　“为什么。”盛熠韩慢慢收回手，看向沈砚苏的眼神有些哀伤，“是他威胁你……还是因为……”

　　还是因为债务。

　　这句话盛熠韩还是忍住了，他相信沈砚苏不是那种人。

　　沈砚苏不想解释得太麻烦，见盛熠韩之前就想好借口，把责任都推到黎辰身上，反正本来也是黎辰的错。

　　“因为我不小心在洗手间听到黎辰的秘密，所以他威胁我，就……”

　　听到这里盛熠韩满脸紧张，焦急打断道：“他是不是打你了？脸上的伤……”

　　“不是，这个伤真的是自己磕的。”沈砚苏说完伸手轻轻扯了扯盛熠韩的手臂，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学长，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盛熠韩没有回答，他看着沈砚苏，眼神里满满的心疼。

　　今晚没风，马路边的大榕树静静伫立。这片老旧的居民楼整面墙壁几乎都是黑色，只有三楼那里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泄出。那微弱的灯光越过卷帘透出来，显得有些空洞。

　　沉默了半晌，沈砚苏搞不清盛熠韩的心思，又轻轻扯了扯盛熠韩的手臂，故意可怜兮兮道：“学长……对不起，我是怕你担心。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居然和一个男人假婚……”

　　叹了口气，盛熠韩闭了闭眼，几秒后睁眼。他再次抚了抚沈砚苏的脑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不舍得责怪他。

　　“没有怪你，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人威胁受委屈。能不能毁约，违约金我给你赔。”

　　“不能毁约，黎辰说如果我敢毁约不会放过我的，我是不要紧，可是砚琳怎么办。”沈砚苏为了让盛熠韩不要担心，语气反而变得有些炫耀意味，“他如果凶我我都会回怼回去，而且孟扬也会帮着我，所以没事的。”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

　　“多久？”

　　“四个月，作为代价他帮我还了济善堂的钱。”沈砚苏说到这里又赶紧补充道，“我不要他的钱，真的，是他调查我给我还的，说什么他从不做没有利益来往的交易。”

　　“黎家的人有为难你？黎重华会允许黎家的长孙做出格的事？”

　　“那倒没有，不过我会小心尽量不让他为难我。”

　　盛熠韩看着沈砚苏，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小声询问道：“你……你喜欢他吗？”

　　“啊？”沈砚苏不知道盛熠韩这句话什么意思，眼神满是疑惑，反问道，“学长你觉得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