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工具人》楠有乔木

120、第 120 章

　　“呵~”黎辰没有睁眼，只是嗤笑一声后反问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善良吗？你不是总觉得我拿钱侮辱你吗？”

　　沈砚苏听到那声笑感觉黎辰是在嘲笑他，便伸腿又踹了踹黎辰小腿，极不情愿道：“是，我是很不想觉得大叔善良，只是好坏我还是分得出来的。”他说到这里突然咬牙切齿地挖苦道，“我不像大叔那样上了年纪眼瞎，居然看不出那只龙虾精他……”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晏苏说过黎辰是私生子的事，莫名觉得烦躁，“算了算了，当我没问，睡觉睡觉……”

　　黎辰大概知道沈砚苏想说什么，那天的话，他原原本本的都听到了。当时觉得苦涩，可是过后却没觉得什么，可能是那天晚上沈砚苏突然对他态度温柔让他抚平内心的苦涩。

　　“明天接完人就找个借口回来，可乐应该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明天要回老宅的事。”

　　“知道了，送砚琳回去之后我会赶在午饭之前自己过去的。”沈砚苏说完侧头看着黎辰，笑话道，“大叔你真的很奇怪，既然睡不着为什么不去看心理医生，那时候孟扬不是让你去看心理医生。”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很不客气。”

　　沈砚苏好笑道：“什么不客气，是你说的不要觉得不自在，我平时就是这样不客气。”

　　“真的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虎。”

　　“是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沈砚苏说着说着一巴掌呼在黎辰胸口，不满道，“几点了，还不赶紧睡，吵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起话题的。”

　　“我问了你就要回答吗？你不是冷冰冰的，我哪知道你会回答。”沈砚苏说着又踢了踢黎辰的腿，“而且你要对我客气点，明天你还要求我呢。”

　　他说完可能想到什么，顾自轻笑了一声。

　　黎辰听到那声小小的扑哧声，蓦地睁眼，只看到小老虎双目紧闭，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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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依旧下着雨，虽说不大，但门前的石板还是一片湿漉漉。远处围墙边的绿植全部笼罩在一片水雾中，客厅正对着的那个玻璃亭里的凳子也印上了水色，底下铺的青砖有深有浅。

　　看得出昨晚风吹了一夜。

　　为了出门不被风冻手冻脚，沈砚苏今天又穿上了羽绒服，毕竟要去外面的车站等盛熠韩来接他，站着吹冷风想想他都觉得脚底下开始生凉。

　　才出了小区口就看到那辆凯迪拉克停在公交车站后面的辅道上，沈砚苏立马快走过去。

　　上了车收了伞往脚边一放，顺手关了车门，不等盛熠韩开口沈砚苏就侧身靠了过去，把手贴在盛熠韩脸上，使起了坏。

　　“怎么样？有没有很怀念大学，那时候我每天放学就给你来一下。”

　　盛熠韩抖了一下，随后眼神有些宠溺地看着沈砚苏，故意埋汰道：“我可不敢有说辞，不然你还能来更坏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沈砚苏说着坐直身体拿起一边的烧麦吃了起来，他虽然吃了一碗粥，不过知道这是盛熠韩给他买的，也不客气，“对了熠韩，我想让砚琳这两天住你那里，方便吗？”

　　盛熠韩故意可怜兮兮道：“卑微学长敢说‘不’吗？”

　　“哈哈哈……谢谢你，这两天我请你吃大餐，让卑微学长翻身当一回恶霸……”

　　“……”

　　去车站接沈砚琳回盛熠韩家坐了半小时沈砚苏就借口要去酒店。

　　沈砚苏临出门又交代道：“砚琳你要听熠韩的话，我晚上应该要工作到很晚，你早点休息。”

　　“好，那我下午可以和熠韩哥去超市买东西吗，明天我和你一起做早餐，好久没和哥一起吃早餐了。”

　　“这个……”沈砚苏看着盛熠□□为难着，不知道怎么和沈砚琳说，盛熠韩却揽着沈砚琳的肩，答应道：“中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一起去超市。”

　　沈砚琳高兴道：“谢谢熠韩哥。”

　　“熠韩……”沈砚苏还没说什么盛熠韩就笑着催促道：“去吧，不是上班要迟到了。”

　　“那我去上班了……”

　　盛熠韩：“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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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苏原本想在午饭前赶到宝山区和黎辰装作一起回去的，可是早上黎辰要求他十一点就要回风华区跟他一起过去。看在黎辰这星期对他很包容，他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乖乖回去。

　　一回去沈砚苏就让黎辰开始出发，怕去晚了失礼，结果黎辰让他跟他上楼。

　　虽然不知道黎辰想干什么，但沈砚苏还是跟着上去了，反正他也明白黎辰不会对他做什么，而且之前的事他也知道是误会，知道黎辰是故意的，所以变得越来越胆大。

　　进屋后黎辰指了指桌上那套西服，淡淡道：“换上，速度。”

　　沈砚苏以为他听错了，不确定道：“大叔你在说什么，换上？那不是给龙虾精的吗？”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讽刺，“那只龙虾精不是喜欢把名牌穿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巴不得……”

　　黎辰瞥了瞥沈砚苏那张还在叽叽喳喳的嘴，语气淡淡地打断道：“给你的。”

　　“啊？”沈砚苏觉得很好笑，“呵呵~大叔，你不会是因为老爷子说的话所以才这样吧。不用这样，我会按照合约演好你伴侣这个角色的，所以你有空拿去退掉。”

　　“既然知道我是做给老爷子看的那就换上，我不想去了听老爷子碎碎念。”

　　“不要，那么贵重的东西即便是穿一次我也觉得我不能接受。”沈砚苏说完拽着黎辰的手腕，打算拖他下楼，“快走吧，刚刚可乐问我们到了没，他说他已经到了。”

　　黎辰反手一拉拽住沈砚苏，语气里满是不解，问道：“人不是都喜欢收到贵重的礼物。”

　　沈砚苏被拉得往后退了一步，听完黎辰的话转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黎辰。

　　“你说的是龙虾精吧，你们在谈恋爱，所以他觉得他拿你的东西天经地义。我们只是合约关系，退一万步来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那也没有必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沈砚苏说完觉得自己在白费口舌，不禁白了眼黎辰，语气变得不耐烦，“算了算了，大叔怎么可能懂这些。走吧……”

　　确实，黎辰不懂。这是第一次他买东西送人却被拒绝的。

　　以前每次买东西给晏苏都会被收下，甚至晏苏会主动要求要买什么，所以黎辰觉得人应该都是物质的。

　　当然，他对“物质”这个词的定义并不是贬义词，而是觉得这是人性，人之常情。

　　到老宅时黎重华的两个儿子还有女儿都回来了，还有那几个孙子孙女，几个重孙，全部都到齐，算是团聚。

　　每年的清明节都会选一天大家都有空的日子一起吃午饭，然后去陵园看老夫人和已故的黎辰的父亲。

　　可乐几分钟前收到沈砚苏的微信，知道他们快来了，拿着一把小雨伞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花园口。

　　一看到黎辰的车，可乐满脸高兴，举着伞小跑了出去。

　　人还没下车可乐就在那里大声喊着“舅舅，哥哥”，还在驾驶座门旁左右晃动身体。

　　小孩子不懂得这种节日不适合这么兴奋，因为没见过太姥姥，也没得到过姥爷的疼爱，所以并不懂得失去亲人的痛。

　　“怎么跑出来了。”黎辰一下车就抱起可乐，声音很温柔，“冷吗？”

　　“不会。”可乐说完凑到黎辰耳边，小声问道，“舅舅，哥哥没让你睡客厅吧？”

　　这是可乐看电视看到的。

　　黎辰没有回答，只是瞥了瞥刚下车的沈砚苏，嘴角一笑，转移话题。

　　“进去吧。”

　　“舅舅我自己走，鞋子湿了会弄脏你的衣服。”

　　黎辰听完便知道可乐在想什么，玩笑道：“是怕弄脏舅舅的衣服还是想去找哥哥。”

　　沈砚苏已经走到黎辰身旁要一起进去，为了让黎重华看到他们确实很“相亲相爱”。

　　可乐：“哥哥，我明天还要去找你，你在家吧。”

　　沈砚苏：“下午才会在家，明天早上有事。”

　　“……”

　　黎辰还是没有放下可乐，沈砚苏则打着伞，三个人边说边往屋里去。

　　还没进客厅就听到有些嘈杂的吵闹声，客厅里大大小小最少有二十个人。长辈们坐在沙发上，晚辈们有的站着有的坐在沙发边，孙辈则依偎在各自爷爷奶奶身前。

　　黎颖此时坐在陶文曼身旁正和乐乐玩，一看到黎辰他们过来了，指了指身旁特意留的位，招手道：“过来坐。”

　　黎辰的那些弟弟妹妹还有那个堂姐此时看到他们俩了，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厌恶，好像眼前站着的不是他们黎家同宗血脉的亲人，而是一个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千古恶人。

　　沈砚苏这是自和黎辰结婚后第一次在老宅看到黎重华的所有子孙，要不是因为那天听到晏苏那番话他或许会以为那些人之所以用那种鄙视轻蔑的眼神看黎辰是因为黎辰和男人结婚。听了那番话多少知道，那眼神是看不起，看不起黎辰的身世，甚至能感觉出坐在左侧沙发边的那个看起来应该是次孙的男人看向黎辰的眼神充满仇恨。

　　也是，若是没有黎辰，他就是长孙，最有机会继承一切的人。

　　黎重华这会儿转头看了看客厅口，淡淡道：“回来啦。”

　　黎辰也淡淡道：“爷爷。”

　　沈砚苏则突然有些怯场，或者更应该说是不好意思。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上要喊出那些称呼以证明他和黎辰现在是伴侣关系，着实有些难为情。

　　看着那群人看向他满是不屑的眼神，沈砚苏心里瞬间来了气，大大方方喊道：“爷爷，妈，姐，姐夫。”

　　他喊完之后还特意睁大眼睛把那群人看了一遍，心里气呼呼地不满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是没见过男人吗。

　　陶文曼看了看黎辰，随后对沈砚苏点点头，招手道：“过来坐。”

　　可乐伸手过去找沈砚苏，催促道：“小舅舅，我们过去，我给你拿好吃的。”

　　黎颖怕可乐叫哥哥习惯了，回老宅之前特意吩咐他今天必须叫小舅舅。

　　黎重华左手边坐着三儿子黎思昌，身前倚着一个看起来比可乐大的男孩。他们一家人过去就是小女儿一家，一双女儿，两个孙辈。

　　这时候男孩指了指沈砚苏，不明所以地问道：“爷爷，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可乐叫他小舅舅。”

　　“那个是……”黎思昌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黎重华先是看了看黎思昌，之后看着男孩，严肃而郑重道：“那是你们伯伯，之前结婚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去参加了婚礼。”

　　男孩立马问道：“太爷爷，为什么伯伯不是娶新娘子，老师不是说了结婚就是娶新娘子。”

　　黎辰知道这是大人教小孩子的，否则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会问这种问题，无非他们就是想让他难堪。

　　沈砚苏此时已经坐在贺东身旁，只觉得有些生气。倒不是生气于这个尴尬的身份，而是生气于他也明白这都是大人教的，要让黎辰难堪。

　　黎重华还没开口，可乐就大声反驳道：“才不是，老师才不是这么说，老师说结婚是喜欢的人要在一起一辈子才结婚的。”他喊完立马转头看了看黎颖，怕黎颖又要说他没大没小，一看黎颖虽然看着他，但没有生气，也没打算制止他，便继续道，“我也喜欢小舅舅。”

　　那个男孩明显被可乐的气势压倒了，一时愣了，转头看着自家爸妈，眼里的意思大概是：我现在要怎么说？

　　黎辰冷笑一声，语气平淡道：“要不是我结婚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这么关心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三叔。”黎颖虽然面带微笑，但声音很冷，“只要黎辰觉得幸福，爷爷是不会阻挠的，就不用麻烦您费心黎辰的婚姻大事。”

　　黎辰这会儿已经走到沈砚苏身旁，故意将手搭在沈砚苏肩上。沈砚苏知道黎辰是故意做给一群人看，也故意拍了拍黎辰的手，表现得很亲昵。

　　黎重华瞥了瞥黎思昌，淡淡道：“孩子要从小教育好，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

　　很明显，老爷子也明白是大人的指使。

　　“对不起爷爷，孩子小不懂事。”男孩的爸爸也就是次孙黎浆立马认错，只是看向黎辰的目光满是恶意。

　　可乐听完眨巴两下眼睛，他看着黎浆，提问道：“二舅舅道歉了那就是小宇的错，那他为什么没跟我舅舅和小舅舅道歉？老师说了自己做错了就要自己承认错误并道歉。”

　　小宇突然大声道：“不是我说的，是爷爷叫我这么说的。”

　　场面有些尴尬。

　　这时候黎重华的女儿黎思恩开了口。

　　“贺一磊，你怎么可以没大没小，小宇还是你哥哥。”

　　黎辰一听这句话想起以前，不由得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