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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等你干哭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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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一身臭汗,再加上刚穿回来心情极差,索性翘掉了一天的课,回宿舍随便冲了个澡就在床上躺到了天黑。
十年风雨一朝穿越,宿舍果然还是老样子,外表恢宏奢侈,内里却狗屁不是。
烈冰好歹也是全国最顶尖的军校,可不知又响应了哪位奇葩领导节能减排的号召,足足高达十九层的男生宿舍楼竟连个电梯都没有,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
十层以下睡觉靠肾,十层以上睡觉靠腿。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再仔细一想,男人之间的差距其实有时候就是这么被一点点拉开的。
而不幸中的不幸,顾延所在的机甲系二年级1班全员宿舍本来是在三楼,但由于他和容迟是学校重点警惕提防的对象,竟双双被单独拎出来安置在了完全没人住的十九层,一人一个屋,还是对门。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俩怎么杠都成反正我们也招惹不起,只要能在点火炸宿舍楼之前让下边十八层的同学有个逃生机会就行。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按照校内规定晚自习快散了,顾延在床上一个翻身,打开手腕黑色的通讯器,给好友兼死党赖千发了一条信息。
【此人不在: 老赖,快下课了,赶快醒醒】
发过去还没十秒,顾延通讯器就“叮咚”一声响:
【抓住此人: 顾爷,我之前有没有严肃的提醒过你不要这么叫我,否则你将会失去我的】
【此人不在: 好】
【此人不在: 老千,快下课了,赶快醒醒】
【抓住此人: ???】
【抓住此人: !!!】
【此人不在: 那要不这样】
【此人不在: 孙子,快下课了,赶快醒醒】
【抓住此人: !!!!!!】
【此人不在: 还不行?那就请便吧,反正我孙子比较多,不缺你这一个】
【抓住此人: …………】
【抓住此人: 顾延你给我等着!】
顾延唇角勾了勾。
赖千是他当年在烈冰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但很可惜的是后来这人因为出国经商而逐渐跟他断了联系,此时再相遇,难免有些感概。
顾延顺手就又在显示屏上敲下几个字:
【此人不在: 今天醒挺早,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就睡够了?】
【抓住此人: 这几天状态不行,刚跟他们吃了个鹅,余下几分钟晚上回去补】
吃鹅,一种现目前风弥整个克瑞弗姆帝国青年人群的网络游戏。
【抓住此人: 怎么样,要不要过来组个团,我们队正好还差一个】
【此人不在: 不,躺了一天有点饿,你回来给我捎点儿吃的,我去三楼拿】
【抓住此人: 卧槽你不提这茬儿我还差点忘了,我说你今儿怎么一天没来上课,该不会真是早上跟容迟那小子虚耗过度闹的吧】
虚你个锤子。
顾延眉心蹙了蹙,表示并不想太接这个话茬,更不想提起容迟这个人。
【此人不在: 废话少说,小卖部摊个素饼,葱蒜香菜辣椒不要,生姜丝洋葱丝不要,还有,不放酱少放油】
【抓住此人: 所以顾爷你早上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一开始那么牛逼怎么后来又慢下去了?】
【此人不在: 钱你先垫着,回来补给你】
【抓住此人: 是不是容迟那小子中间给你使绊子了?你跟我说兄弟们饶不了他!】
【此人不在: 对了,顺便再给我带瓶矿泉水,常温的就行】
【抓住此人: 顾爷,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别跟我扯……诶?不对啊,早上徐志魔不是还说让你俩今晚熄灯之前去教学楼打扫厕所呢吗,怎么着,不去了?】
【此人不在: 。 】
擦,不说这个他还真忘了。
顾延重重叹出一口气。
他站起身顺着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果然发现对门房间里的灯正亮着。
【此人不在: 不去了,对门那小子真做错了都没去,再说晚上又没人盯着,我一良民自讨什么苦吃,不过是个徐志魔,不惧他】
【抓住此人: 啊?你确定?早上他那可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的,再说教学楼都有摄像头……】
【此人不在: 不去,就算找八大轿来抬我也不去】
与此同时,对门宿舍。
容迟半靠在床上,一腿蜷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嘴里叼着根烟,也正在通讯器上跟一群人聊的热火朝天。
那是个叫做“we are 伐木累”的五人头扯淡群。
【大宝: 说真的呢容,哥几个是真羡慕你这种翘课一天也没啥事儿的,要是我敢撬,烈冰绝逼能把我学分扣的连亲妈都不认识】
【容妈妈: 别,不会,零蛋我也能忍,尽管撬,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
【二宝: 别的不说,容你是没见你那检讨书念到最后徐志魔那脸绿的,诶呦,韭菜花都要自惭形愧】
【三宝: 那没办法,谁让他不给人活路了?大家早上吃不上饭是真事儿,他还好意思老查迟到,我他妈也忍他好久了】
【容妈妈: D调D调】
【四宝: 容,一会儿下了自习你出来吧,不寐城那边我们盘了个包间,还会有几个外校的omega过来,听说长可漂亮了,过去认识认识?】
不寐城,烈冰军校后街的一家大型网吧,因为电子设备齐全网速快费用低而被广受欢迎,对于容迟这种常年捧着游戏机的人来说更是正中下怀。
可容迟却只浅浅的一笑,将指间的烟头摁灭在窗台。
【容妈妈: 不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对omega不感兴趣】
【容妈妈: 况且,今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四宝: ?】
【容妈妈: 哭】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 ???】
容迟一哂:
【容妈妈: 其实也没啥,徐志魔不是说今晚罚我去打扫厕所吗,我一会儿打算走一趟】
【二宝: 草,容你还真去啊,这事儿我们都没往心去,早他妈忘干净了】
【三宝: 诶先等等,那这跟哭有什么关系?虽说是打扫厕所,但咱学校卫生一直有专人打理,干净程度有目共睹,再简单收拾一下也根本犯不着哭吧,容,你什么时候这么玻璃心了?】
【容妈妈: 你们都懂个屁,人家对门小弟弟说了,不把我干哭不姓顾,这一听就是晚上还要找事儿的意思,人家太热情,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宝: 卧槽不是吧,这话真是顾延说的?那小子不是一直挺低调的吗,怎么突然变这么豪放了?】
【四宝: 那这样怎么办啊容,你俩该不会又要打一架吧】
【容妈妈: 能怎么办,哭呗!】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 啊?】
【容妈妈: 啊什么啊,要是小弟弟真有那个本事,咱当哥哥的不得多少点个眼药水儿配合一下?这叫体桖人情懂不懂?一群冷血的东西!】
和赖千掐断聊天后,听着楼下逐渐喧嚣起来的人气,顾延躺在床上,再次陷入沉思。
说实话,其实对于把容迟搞哭这件事,他脑子始终都是乱的。
毕竟他们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热血沸腾的时候,别说像容迟这样嚣张的混世魔王,但凡稍微正常一点的男生都不会说没事就哭。
除非内心深处的一个极其敏感特殊的点被某种极其尖锐细微的东西所刺激到,否则那些表皮伤痛再怎么鲜血淋漓,都只能成为造就他们更加坚韧的良药。
托伊丽莎白三世?啾啾的福,这次穿回来的顾延算是碰到硬茬了,他明明知道自己越是放狠话跟容迟对着干,就越可能起相反作用,可他还尚未理清思路,一时半会儿也只能这样。
正想着,通讯器就又是“叮咚——”一声。
【抓住此人: 顾爷,素饼给你卷好了,除了张饼皮啥也没放,在我这儿,你来拿?】
【此人不在: 等着】
顾延起身下床,心想这大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查校服,所以就直接穿着件纯黑套头衫掀开了宿舍的门。
他脚往前一迈,下一秒,差点嘴对嘴跟容迟亲上。
“卧槽……”
顾延惊的一批,猛地后仰,被容迟一把勾住胸前的骷髅头往前一扯才没能栽过去。
“还我。”
顾延从对方手中一下夺过自己的吊坠,心有余悸般将那只闪着银光的骷髅头捏于掌内,满脸戾气。
“堵别人门口干嘛,想死?”
“怎么会?”
容迟轻声一笑。
“我还没体会到被小弟弟干哭的滋味,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有点可惜?”
要说容迟这个人,天生就长着一张惑乱众生的妖孽脸,线条俊朗五官深邃,一双瞳孔眼角细长,平常总是浅浅的眯着,只有在感到惊奇时才会稍微撑开,看起来既懒散又漫不经心。
此时他一手插进兜里,肩膀倾斜着倚靠在门板上,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不知为何,容迟越是这样,冥冥之中顾延就越感觉此人不好对付。
“吊坠不错啊,今早才见你戴,新买的?”
容迟看着他的骷髅头。
顾延两下将吊坠放进领口,一脸不爽:
“你是找我有别的事对么?”
见对方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容迟还以为顾延这也是要去打扫厕所,可下意识还是脱口而出一句:
“你这是要去……”
顾延: “吃饭。”
容迟: “………”
“怎么,我去吃饭,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小弟弟体质清奇,癖好特殊,我又不是你老婆,能有什么意见?”
顾延没心思琢磨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小弟弟吃饱后可以提前剧透下一会儿的干法,我经验不足,还需提前做个准备。”
“干法?”
顾延这才把第二次被自己扔到脑后的打扫厕所那档子事儿想起来。
“对啊,干,法。”
容迟勾着眼尾,连声音都变的邪性。
“一会儿等教学楼里的人都散了,万籁俱静,一切都藏在夜色里,正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时候,小弟弟,确定不来试一试?没准你就成功了呢。”
顾延心说你没事儿在这儿瞎扯什么淡。
还藏在夜色里,光教学楼那无数盏大声控电灯泡子就足够能让周围几十里地犹如天亮,这要还觉得黑,那只能说明你压根就没长眼珠子。
可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要退缩就不算是个男人,顾延上前一步,出来把门反手一锁:
“等一下。”
几分钟后,烈冰男生318宿舍的赖千同学手腕上通讯器响了一声:
【此人不在: 卷饼我不过去拿了,你要吃吃,不吃扔】
【抓住此人: ?】
【此人不在: 我临时变了主意,干饭改干人了】
【抓住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