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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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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静默，静默。惯会看眼色的阿昌早躲了出去。院子中，只余了封岚和郝景申默然相对。
“......嗯－－”岚咬了咬唇，很艰难地开了口，“景申，你，我、我不是女儿身。”
“对。”
“你、你也是个男子。”
“是。”
“我、我是这封家堡的堡主。”
“对。”
“你是江湖上的‘绝世名医’。”
“是。”
“......”
“所以。岚，你的答案是？”
“......我们，我们不能只是朋友吗......”
“这样啊。”郝景申舒心地笑了，“好，我们只是朋友。”
“景申......”岚不忍地低声唤着。
“好了，岚，你不是还有生意上的事忙吗。快去吧，莫耽搁了。”
“景申......”岚踌躇着步子。
“快去吧。这院中景色正好，我想赏玩一番。”
景色？岚看看院中的霜枝枯叶，无言以对。终于，下决心地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郝景申就那么站在院中，仰望着天空。多好的一个冬日，天高云远，清朗而冷冽。不时有几只寒鸦，嘶鸣着飞过。除此以外，一切都那么安静。
许久，通往后院的回廊上才响起脚步声。郝景申将目光从天上收回，正正地看着陈奇和泉走了过来。
“烂大夫，”泉开口就问，“都快吃饭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
郝景申不答，只一味地含笑以对。
陈奇到底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一下子就闻出了味道：“喂，你开口啦？”
郝景申点点头。
“答案呢？”“我哥怎么说？”陈奇和泉抢着问。
回答是一个风清云淡的微笑：“我们，是朋友。”
“朋友？这算是什么回答？”泉不明所以地问。
“小笨蛋，那就是拒绝的意思了。”陈奇敲了一下泉的头，转而问郝景申，“他人呢？”
“有生意上的事，走了。”
“你、你就这样让他走了啦？”
“不然怎样？生意要紧哪。我们，是朋友。”
“你就不再争取一下？”看陈奇的样子，一旁的泉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急太监”。
“强扭的瓜不甜。”郝景申说着老话，“好了，不是该吃晚饭了吗－－奇，你去叫翦。泉，你去看看你哥有没有功夫去饭厅。要是没有，让厨房给他另端一份清淡的，我去看看你们的药。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说完这一大段话，郝景申转身就走。泉和陈奇，连多插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
郝景申被封岚拒绝的这一事实，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但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在此之后郝景申的态度。
“他怎么就不再努力争取一下呢？”陈奇生气又着急，翟翦也没法回答这一问题。
“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呀，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问题。”翟翦虽说的在理，不过哪有人肯听呢。
“不行！”
“可......”
“你帮不帮我？”
“好吧。”
做而言不如起而行，陈奇拉起翟翦一直来到封岚面前。
岚正欲开口，就听陈奇道：“你不要说，等我们说完－－景申人很好。他这辈子头一次动了心，喜欢上了你，可偏偏你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错过了他，你会后悔的。和他在一起总比你日后娶个从没见过面，不知是圆是扁的富家小姐要好多了。你就不能接受吗？”
翟翦较为平静的说：“你的想法没人能左右。不过我们很想告诉你－－景申他为人谦和、胸襟开阔，样貌倜傥却是品性端方。关键他是真的对你一往情深。虽说有个违人伦的名份在，可咱们江湖儿女向来无拘。‘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郞’，你若尚有意就别再多顾虑为好。”
被翟翦拽走的陈奇不时回过头来对岚说着：“你不抓住机会要后悔的。”“好好想想吧。”“别再犹豫了。”
与此同时，封泉正在试图说服郝景申：“你再去问问我哥不行吗？他那个人有点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定上次是因为他还没反应过来。若是你再跟他说一次，他可能就会答应的。”
见这一番话没什么效果，泉又继续说：“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也一点都不介意再多你这一个哥哥。我哥要是有你在身边，还让人放心一点。”
“你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别小看了他，他完全可以照顾好你和他自己。你以后要更听他的话才是，别总惹麻烦。”
泉问：“你会离开封家堡吗？”
“嗯，等你的病好了，我这‘烂大夫’就可以走了。”
“那我哥......”
“就要拜托你了，别让他再这样操劳，替他分忧。”
“你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泉怎么也不明白。他想若是换了自己，就一定会抓住不放，直到得到为止。
郝景申对他的话报之一笑：“有些事强求不得。两个人若真能在一起就是要一起分享快乐和幸福，而不是一起品尝占有的不安与牺牲的痛苦。”
“我找哥哥去。”
封泉说完直奔岚的寝室：“就知道你会躲在这儿。”
岚笑得无奈。
“郝大哥是个好人。”泉头一次改了“烂大夫”的称呼。
“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他是个好人。行了泉儿，我想歇一会儿。”
“哥......”
“求求你。”
“好吧好吧，你别这样。不愿意就算了，我再不说就是了。我这就走。”
......
郝景申与封岚之间的刻意回避终于结束了。因为郝景申离开了封家堡。即使他没有拿走本来应得的诊金，也没让封泉高兴起来。
陈奇不禁感叹：“要是泉的病不痊愈得这么快就好了。”
“也可能有别的办法，不用这么咒我吧？”
翟翦此刻说最关键的问题之所在：“封岚到底对景申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