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四十五章 管理和作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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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不想等着邓布利多找好汤姆犯罪证据然后兴师问罪，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但很不巧的，当布兰特做好准备去拜访邓布利多的时候，斯内普正好和邓布利多谈论某些事情，校长室门外十米都能感到空气中的电弧。
斯莱特林院长和霍格沃茨校长为了学生矛盾的老问题和某个特殊学生特殊待遇的新问题进行深入探讨，如果不是双方还保持着成功人士最基本的矜持，火药味浓重地俨然要上演全武行。
面对自家魔药教授的熊熊怒火，邓布利多装疯卖傻不停推荐自己新发掘出的麻瓜糖果，试图用甜点堵住——或者粘住——斯内普的嘴。
他不出任何人意料地失败了。
“你竟然让那个不知死活的白痴小鬼在城堡里夜游！！看着梅林份上，你为什么给他隐身衣？你该给他一件盔甲，至少这样他不会被莫名其妙哪个人绊倒然后跌下楼梯摔断脖子，虽然他脖子以上的部分也没多少值得保存的，但至少省了擦地的功夫！”
魔药教授富有穿透力的怒吼让布兰特在门口站住了。斯内普把整个圣诞节假期花在了在世界各地搜集魔药材料上，看来他也得到哈利夜游的消息了……
默默听着斯内普感情充沛的斥责，布兰特觉得自己很可能找到了开学第一天格兰芬多就雪崩般丢掉几十个宝石的原因，同时也对这位一直很欣赏的斯莱特林晚辈感到更加亲切了几分，果然霍格沃茨还是有思维正常的教授的。
虽然针对的对象稍有不同，布兰特对于斯内普对夜游行为的刻薄评论和加强学生管理的要求不禁暗暗点头，听到邓布利多避重就轻的不着调回答时他也几乎和斯内普一起冷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似乎也感觉到了斯内普即将喷涌而出的澎湃毒汁，当机立断地中止话题，轻咳一声欢快地说：
“西弗勒斯，来喝杯茶吧，我想梅尔克教授已经等很久了，这可不礼貌。”
老狐狸。
布兰特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并不迟疑地踏进校长室自动打开的大门，向邓布利多问候后冲脸色发黑的斯内普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很高兴看到你气色这么好。”
邓布利多装做听不见地低头剥柠檬硬糖糖纸。
斯内普的脸色更黑了，不耐烦地冲布兰特一点头，稍带讥讽地回答：
“斯莱特林式的问候就算了吧，这个房间是属于格兰芬多的，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在这里除了碍事没有任何作用，识相点就该在地窖里安静地发霉。”
虽然是对布兰特的回答，但斯内普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邓布利多身上，简直要在老巫师身上看出百八十个洞出来。
完全豁免魔药教授的讽刺，邓布利多抬起头笑眯眯塞给斯内普一杯热腾腾的加红茶蜂蜜：
“尝尝看吧，上好的大吉岭红茶。”
斯内普对呈恶心粘稠状的茶露出个反胃的表情，但还是安静下来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照他自己说的，开始伪装黑色毒蘑菇。
布兰特自觉地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对同样诡异的红茶道了谢，甚至抿了一口：
“谢谢您，确实是上好的红茶。”
和蜂蜜。
布兰特出于礼貌保留了后半句。邓布利多颇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面色分毫不变地把杯子放回桌上，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兴趣，笑眯眯地说：
“你找我有事？”
布兰特同样笑容粲然地点点头：
“我想和您谈谈学生的管理问题和哈利波特在这个假期养成的夜游习惯……”
“……”
斯内普幸灾乐祸地冷笑了起来。
布兰特根据斯内普的发言基础充分表达了自己对霍格沃茨管理状况的担心，并把自己据此起草的报告书草稿稍稍给邓布利多过目片刻——
当然，离向两国魔法部上交交流报告的规定时限还有一段时间，布兰特完全有可能改变对霍格沃茨的看法；
当然，霍格沃茨是布兰特心爱的母校，布兰特不管是对邓布利多还是对霍格沃茨独立风气都相当有感情，如果因为自己的报告而给予英国魔法部干涉学校教学的口实那是布兰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布兰特绝对不是想用这份报告书暗示什么，他是来和邓布利多充分探讨的。不仅仅是针对某些学生的特殊待遇，关于很多教育问题布兰特都很希望能听听邓布利多的意见，这对于他成功完成学术交流使命绝对意义非凡。
……
……
经过一个小时的探讨后，布兰特带着对邓布利多的充分敬意道别离开，老巫师看着昔日学生高挑挺拔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一直在墙角伪装蘑菇、神奇地将自身存在感降低到零以下的斯内普幸灾乐祸地冷哼了一声。本来斯内普就没看上去那么生气，在布兰特和邓布利多过招的时间，他更是把仅剩的那点怒火都抹平了，空闲下来的大脑立刻高速运转，嘎啦嘎啦把真相提纯了出来：
——不管和黑魔王有没有关系，不管有意无意，布兰特显然在哈利的夜游奇遇中插了一脚，而且这一脚还不幸落进了邓布利多的泥沼中，或多或少都有勾连。
这不是布兰特会期望的。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斯内普莫名地就有这个自信。虽然与此同时他仍然认为不能排除布兰特和黑魔王有牵连的嫌疑，但至少对布兰特人品的信心让他可以在此刻悠闲地欣赏邓布利多难得的纠结时刻——事实上，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皱起的眉头不禁心旷神怡。
——多么低下的兴趣啊。
斯内普唾弃自己的品味，不过想到能够让邓布利多为自己创造这种低级快乐的机会如此罕见，斯内普纵容自己调整了个更加舒服的角度欣赏邓布利多皱眉叹气。
邓布利多慢慢开口了：
“梅尔克教授的宠物蛇曾经在夜游时和哈利波特相遇过几次。”
斯内普挑挑眉。
“……他们相处的很愉快。”
斯内普翻个白眼。
“……他们也聊的很愉快，那条蛇还帮哈利做作业，”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向斯内普，慢吞吞地补充，“我想那是魔药作业。”
斯内普的脸突然青了，然后白了，最后定格在一片乌黑。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魔法界的救世主、伟大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是个邪恶的蛇老腔？而且还让一条可能和黑魔王有关系的蛇替他写魔药作业？！”
斯内普的脸几乎要扭曲了，他向邓布利多俯下身，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如果我没赶上你和梅尔克先生这场小小的谈话，或者说梅尔克先生没有向你施加压力，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些？”
邓布利多眨眨眼：
“我只是不想这么快败坏你度假归来的好心情……”
“看着梅林的份上，别把我当白痴。”
“西弗勒斯，放松些，这其实不是紧急问题……”
“不紧急？”斯内普冷笑了一声，手指轻柔地拨弄着魔杖，“想想看，明天波特先生就有一节魔药课，这节课上我会收到一份可能来自于黑魔王本人的作业，而我很可能给它打个E……这当然一点都不紧急，不过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魔药教授突然失踪，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你应该对那个可怜孩子公平些，哈利的魔药课分数也太低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
“如果我完全公平，单为了他找条蛇替他写作业我就该给他个T！”
“……”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会给黑魔王T的，”
看到邓布利多隐隐期盼的目光，斯内普警惕地说，然后立刻补上一句讽刺：
“除非是和格兰芬多合作完成，否则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不可能无能到得T的程度。”
半睡半醒的绿蛇突然打了个喷嚏，它睁眼看看四周发现还是一片黑暗只好叹口气把自己裹成个更紧的团后准备继续“冬眠”。
在沉睡前，它模模糊糊想起了那三份替哈利写的作业，为了不让斯内普看出来代笔的痕迹，它可是费了不少劲把语句改的混乱无逻辑，还特意安插了几个的错误，应该会是E吧……
即使这样也比波特那个倒霉孩子自己写的强多了。
这么一想，绿蛇就安心入睡了，虽然不能得O让它很不舒服，但好歹E还在它容忍底线内。
第二天，斯内普看着面前平放着的三份作业脸上一片空白，静坐良久之后才艰难地在每张羊皮纸上标上简单的“E”。
放下笔的那一刻，魔药教授甚至无法克制地让冷漠的假面具裂开一条缝隙，内心的痛苦立刻泄露到了脸上，无声长叹一声，额头上形成一道深深的纹理。
——不是偏见，不是歧视，这些作业该得的是个D，也许可以算A，但绝对到不了E，更不可能是O。
从教十年，他从未如此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而在教师操守和求生欲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生命。虽然斯内普完全可以用“没理由因为这种无聊原因而死”宽慰自己，但他仍然感觉到内心阵阵撕裂的剧痛，他唾弃自己的软弱。
但有什么办法呢？
他总不能因为一个“T”冒触怒黑魔王的危险。
……
事实上，一想到这份作业来自那条蛇的手笔，斯内普就不由地深深觉得自己怀疑那条蛇是黑魔王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黑魔王写不出这份垃圾，任何一个有自尊的斯莱特林都不会写出来。
然而，这还不是让斯内普动摇的全部原因。
一想到自己可能追随过一个得“D”的人、一想到整个魔法界为了战胜一个得“D”的人血流成河，斯内普就有毒死自己的冲动……
不，他要先毒死那条蛇，反正一个得“D”的人绝对看不出福尔曼腐蚀剂和南瓜汁的区别！
睡了一天一夜的绿蛇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它睁开眼烦躁地看了看仍然漆黑一片的笼子，无奈地盘算着布兰特要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它总觉得有什么被遗忘了，睡的一点不安稳。
是什么呢？
努力想了半天，绿蛇还是摸不到头绪，于是它只能压下烦躁，闭上眼睛继续“冬眠”——如果不这样减少消耗，它可能等不到布兰特消气就要饿死了，或者被布兰特晚餐飘散的香气气死。
绿蛇忘记的事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现任魔药教授斯内普的打分标准比斯拉格霍恩严苛了不是一点半点……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四十五章 管理和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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