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圣诞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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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今天是圣诞节。”
布兰特一边对一人多高的圣诞树进行装饰，一边转头和绿蛇闲聊。
由于表现良好，绿蛇早先已经获准在城堡范围内自由活动，当然，前提是它好好戴着现在定位装置、也就是现在挂在它脖子上的金色铃铛——为了体现节日的喜庆气氛，布兰特一大早专门给它换了崭新的红色缎带。
“虽然是麻瓜风俗，而且还是宗教斗争之下一个可悲的妥协，但这确实很有趣不是吗？让人们有机会在下雪的日子里和亲人朋友欢聚一堂，读读童话，聊聊天，尽情享受壁炉和红酒……当然还有圣诞礼物，汤姆，你期待你的圣诞礼物吗？”
布兰特对绿蛇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绿蛇趴在金色垫子上，懒洋洋地看了眼装饰到一半的圣诞树：
“也许我该报以期待，不过我想你不会把魔法石扎上缎带送给我的，所以……作为一条蛇我确实不怎么期待。”
布兰特鼓励道：
“来吧，猜猜看我会送你什么，这是圣诞节的乐趣。”
绿蛇这次连眼都不抬了：
“我可不觉得圣诞节有什么乐趣，如果你所谓的平安夜是指和一条蛇做在一棵冷杉下欣赏外面的雪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样的夜晚我已经经历了十年了，而且其中八年醒来时都被真·正的大雪埋在草丛里。”
“可那些夜晚没有我也没有礼物不是吗？”
布兰特笑眯眯地说，盯着汤姆蛇直到得到对方一个不情不愿的点头，然后他才微笑着继续挑选造型精致的雪花装饰挂上树枝：
“高兴点，汤姆，虽然外面在下雪，但我们的壁炉很暖和，我们在房间里会过的很舒服。我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朗姆酒巧克力，最好的香槟和奶酪，如果你真的觉得冷还可以喝点威士忌……这个圣诞节会过的很愉快的。”
绿蛇对他的笃定嗤之以鼻，它微微抬起脑袋审视着布兰特，语气略带讽刺：
“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热情洋溢的圣诞节你应该接受那个聚会邀请，聊天，跳舞，然后找个漂亮的纯血女巫一起站到槲寄生下，而不是和一条蛇守夜。”
——就像他还是伏地魔时候做的那样，在整个夜晚疯狂赶场，接受欢呼，安抚人心，给予赏赐，施加惩罚，甚至在异教神祗的掩护下酝酿阴谋，最后在最有利用价值的家族举办的舞会上喝上一杯彰显他的无上恩宠。
——每个短暂的会面后，他总是悄然离开。他恨平安夜响彻麻瓜和巫师两个世界的钟声，但他爱一个人走在雪地上的感觉。一年之中唯有这个夜晚是彻底寂静的，所有的风和雪都只属于他，他可以一步步走过每条街道，而不会被欢呼或者尖叫打扰。
——还有那场鲜血弥漫的战争，只有在平安夜钟声响起之后，凤凰社和食死徒的交锋才会暂时停止。连邓布利多都在这个夜晚变得安静。他只要稍稍收敛气息就可以远远看着霍格沃茨城堡，暂时忘记他的梦想，缅怀这唯一一个曾被他当作家的地方以及一些与汤姆这个名字一起被他抛弃的过去。
……
“……我记得你很喜欢霍格沃茨的圣诞馅饼，但你每次只肯吃一块，即使我要拿给你你也会拒绝，当时我真弄不懂你。”
布兰特带着淡淡怀念的声音将绿蛇从回忆中惊醒。
绿蛇不太自然地点点头，虽然它知道即使拥有“时光之翼”布兰特也不可能看透它的内心，但在对方清澈的目光下它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一点点心虚和被看透的尴尬。
布兰特笑了：
“汤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跟你单独过个圣诞节，这样你就不用总是那么紧张，想吃多少馅饼都可以，可惜当时我怎么也弄不懂霍格沃茨圣诞馅饼的配方，而那些家养小精灵偏偏在这点上守口如瓶……”
布兰特拎着金色玻璃球的手指停在了空中，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将鲜艳夺目的玻璃球轻轻挂上选好的树枝。
——金色的玻璃球在枝梢上微微颤着，在壁炉的火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显得那么温暖。
“……我曾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实现这个愿望了。汤姆，我有时候会想，无论如何我当初都不应该离开英国，面具戴的太久了你总有一天会连自己喜欢过圣诞馅饼都记不得、连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忘记……也许这才是我该竭力避免的事。”
布兰特的声音渐渐低沉，房间一下子陷入沉默，只剩下壁炉里柴火燃烧时噼啪作响。
绿蛇看着布兰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它和布兰特的理念从来背道而驰，他们眼睛看到的也从来不是一样的东西。霍格沃茨的圣诞节对它来说是场在邓布利多眼皮下度过四个小时的严苛考验，而圣诞馅饼……
也许他真的喜欢过，但他也真的记不得了。
绿蛇清了清嗓子：
“那个铃铛太重了，你得把它换个更大的树枝。”
布兰特对它突然的热情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才按绿蛇指示调整了铃铛位置，随即歪头看了下新效果：
“看起来不错。”
布兰特微微一笑算是肯定了汤姆的眼光，伸手把绿蛇从垫子上抱了起来，举到了放饰品的箱子边：
“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
绿蛇挑了一对银青色的玻璃球。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努力，布兰特和绿蛇终于完成了一棵两人都很满意的圣诞树。做为最后的装饰，布兰特兴高采烈地把一个绿宝石镶嵌的小蛇雕像固定在了圣诞树的最顶端，绿蛇看着那个和它非常神似的宝石蛇咳了一声。
“现在就是圣诞大餐了。”
布兰特宣布。
家养小精灵应声摆上了满满一桌食物，沙拉，烤肉，鱼类，面包，甜点……华贵精美的银盘子把整张桌子摆的满满当当，光是正中间那只用胡萝卜和西兰花装饰的硕大火鸡就足够喂饱两个成年男子。
“来，先尝尝这个，这是本地做法，和英国的味道不一样哦。”
布兰特先给绿蛇切了一片薄薄的冷熏肉，期待地看着它。
绿蛇看看那片足够把它绕两圈的熏肉和桌上数量惊人的银盘，再看看满眼期待的布兰特，影影有了觉悟，要想从这顿饭幸存下来，它需要一个可以无限扩展的胃……
圣诞树上挂着的各种乐器挂件演奏着美妙的音乐，虽然千年前这个日子是异教神祗的诞辰，虽然是在为缺乏信仰的巫师歌唱，空灵的圣歌却俨然带着十字的烙印，仿佛要升上天国般悠扬。
布兰特开了一瓶香槟，然后和绿蛇分享同一杯金色液体。
绿蛇在布兰特的殷勤照料下不得不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虽然都只是一口两口，但已经让它气息奄奄动弹不得，深刻体会到了为何“饕餮”会是项罪过——连香槟它也只舔了一点就作罢，那些翻滚的气泡让它有变成气球冉冉升起的错觉。
布兰特把奄奄一息的绿蛇小心地放在壁炉边最蓬松的垫子上。此时绿蛇已经没有精神抱怨垫子的格兰芬多红，它随意地盘在垫子上，在火光映照下像是红丝绒软垫上一条最纯净的祖母绿项链，或者一棵活生生的圣诞红。
布兰特微微赞叹：
“汤姆，你很有圣诞气氛。”
绿蛇有气无力地回答：
“不，我才发现我原来是一根圣诞灌肠。”
“我做的馅饼味道好吗？”
“……不错……”
布兰特对绿蛇言不由衷的捧场微笑了，他有点惭愧一时兴奋给汤姆吃掉了那么多东西，但他又觉得很高兴，别说伏地魔，就是当年的汤姆·里德尔也绝对不会这么没有形象地躺在垫子上。
——这么放松地出现在人前。
布兰特从壁炉上拿起一本书：
“好了，汤姆，我们来读读书。”
绿蛇厌恶地看了眼凑到面前的封面，像赶苍蝇一样甩了甩尾巴：
“麻瓜童话！”
“《A Visit from St. Nicholas》，最好的圣诞读物。”布兰特坚决地说，不顾绿蛇鄙视的眼神翻开了第一页，“现在我们来读第一段……”
在圣诞节前夜，
整间屋里没有一人在吵，
就连老鼠也不闹；
长袜已被小心地挂到烟囱上，
我希望圣尼古拉很快就来到；
……
……
在他驶开之前，我听到他大喊，
"大家圣诞快乐，诸位晚安！
布兰特合上了书，他喜欢这首诗，不长也不复杂，但那么温暖美好，就像壁炉的火焰和刚烤出来的面包，平凡却让人感到幸福。他低下头，看到吃撑了的绿蛇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垫子上昏昏欲睡。
布兰特轻轻挠了挠绿蛇圆滚滚的肚皮：
“汤姆，你该去拆礼物了。”
“嗯？”绿蛇朦朦胧胧地哼了一声，“钟声呢？”
“敲过了。”
“哦……”
看着大脑停滞中的绿蛇摇摇晃晃地向礼物堆爬去，布兰特不禁露出一个微笑。也许汤姆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也许汤姆终究会变成他预言过的那个魔王，但至少今后的每个圣诞节他都可以怀念今天的小蛇：即使撑到了也不拒绝他喂的馅饼、即使不屑也一声不吭地听他念麻瓜诗歌……
圣诞快乐，汤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圣诞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