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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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什么，她真这么说？Wow, she’s so cool.”连家栋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这么酷的千金大小姐。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们还是要结婚吗？”家栋还是对这个问题最关心。
“我会和她结婚，但我不会和她做夫妻，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三年之后，我会还她自由，她应该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一凡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和她做夫妻，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你们做假夫妻？她知道你的想法吗？”
“今天没有告诉她，但是今天见过她之后，我的这种感觉很强烈，志宏不希望我伤害她的姐姐，我想这个方法是最好的出路吧，她说得对，我根本承担不了自己想法的后果，而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好助手一起来管理霍氏。”
“没想到，三年后居然有这样一场好戏，我很期待，对了，那个方小姐是不是外界传言的才貌双全？”
“她确实漂亮，也很有城府，心思细密，只是她的眉宇间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悲伤，她似乎对一切毫不在意的态度反而让我觉得她在掩饰什么。”
“看来你们两个好象很有默契似的，我就等着看好戏了，对了，我要走了，我要到机场接女朋友。”家栋非常得意。
“女朋友，是不是那个什么盈盈，那个对你死缠烂打的American Born Chinese?”
“好了，不要把我的盈盈说得那么难听，好了，有空把新娘子带出来见个面吧！”
新娘子，一凡心里琢磨着家栋的最后一句，方雨晴，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们又会有怎样的命运。
虽然已经是21世纪，但结婚这种自古以来的人生大事手续依然烦琐。豪门联姻跟普通老百姓人家嫁百姓可不一样，双方的父母不会攥着手里的可怜巴巴的钞票使劲计算着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对于有钱人来说，给钱就是签张支票的问题。一凡和雨晴似乎没有太多可以操心的，因为两家的长辈佣人都在为自己忙合。两人自从那次咖啡厅的见面以后也没有再见，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桩婚姻并不是普通人眼里的所谓的人生的新开始，这只是一个交易，如同明星收钱为企业打广告那般简单。不过婚期已经渐渐逼近了，今天一凡必须到方家去接雨晴，今天是两人一起试结婚礼服的日子。
还没到方家的门口，一凡就远远地望见了雨晴，今天她真是一如邻家女孩般可爱，红色做底白色碎花的齐膝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小西装，头发梳成马尾，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的LV手袋，嘴上依然是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很想亲近。
“你来了？”看见一凡从车里出来，雨晴还是友好地打了招呼。
“上车吧。”轻轻地为他打开车门，一凡尽显绅士魅力。
可上到车后，车内可是一片安静。终于一凡有些忍不住了，看了雨晴一眼，她还是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她在想什么呢？本以为雨晴在想事情，不会注意，结果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想说什么吗？”雨晴说着但还是没有正眼看他。
“刚才车里太安静了，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很闷的人，没想到你的工夫可比我深呢！”
“可对着你我该说什么呢？我以为你和我说话会很不舒服，因为你又会想起你的妻子，原来你比我想象中好些。”雨晴说着还是没有看一凡，似乎有些在自言自语。
“你现在是不是很矛盾，你不爱我却要嫁我？”一凡问道。
“你不是也矛盾吗，你不爱我又要娶我？”雨晴笑道。
一凡听着也笑着点着头。
“我们俩一出生就是这样矛盾的人。”
“这话怎么讲？”一凡纳闷起来。
“方雨晴，下雨的时候怎么可能出太阳，霍一凡，要做天下第一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呢？”说完雨晴转过头来，对着一凡微微一笑。说实话，那一笑好美，也好温暖，似乎能融化掉她之前那所有的冷。
“方小姐，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读我的名字。”
“方小姐？等我成了霍太太你还那么叫我吗？叫我MICHELLE吧，雨晴这个叫法好像不适合你。我也不想叫你什么一凡，你太太原来那样叫你吧，我也叫你英文名吧！”
“RAYMOND，不过在家里人面前我们必须叫中文，他们好像都搞不定英文。”
终于到了著名婚纱设计师VERA WANG王薇薇的专卖店，VERA长年居住在美国，为好莱坞的明星们设计晚礼服和婚纱，因为这次霍氏与方氏联姻，VERA特意回香港为这对新人设计礼服。因为今天是两位新人一起来店里，店里特意休息半天专门为这对新人服务。
VERA和雨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一到店里，雨晴就进更衣室试穿婚纱，而VERA则和一凡聊了起来，当年也是在这里，慧欣和他手挽着手来试婚纱，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娶到慧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一凡，你和方小姐真的很般配”VERA看过那么多俊男美女还是忍不住感叹起来。
“再般配又怎么样，我们只不过是两枚棋子，这样的婚姻没有幸福。”
“就算是商业婚姻，只要真心对待彼此还是会有幸福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打开心扉去对待另一个女人？慧欣走了，有些事你应该学着用另一种态度去面对。”
听到这里，一凡只是苦笑一下，没有做答。
而此时的雨晴早已在更衣室里换好了婚纱，看着眼前的自己，穿着婚纱的自己，真是难以置信。镜子里面的她是那么清新脱俗，那么有女人味，不知哪位名设计师说过，一件婚纱寄托了一个女人一身的梦想，可这时雨晴的心里却是一阵发凉。曾经铭杰也曾盯着她说，如果他要娶某个女孩，他一定要为她买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当她6年前像逃跑似的离开香港时，她以为她这辈子不会去触碰爱情，当他的坚持温暖了她那颗受伤的心时，她以为她可以享受一般女人的幸福，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但是当那晚她按照约定到他的处所时，他却和她最好的朋友衣衫不整地睡在一起。那一刻，她的整个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她离开了他，从那一刻开始，她又一次次地拒绝爱情，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爱情。想着想着，两行清泪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刚巧这时外面的店员问她是否换好了衣服，她擦了擦眼泪，又佯装笑脸地走了出去。
“哇，新娘子好漂亮”店员们边整理着婚纱，边感叹道。
而此时的一凡才抬起头来，婚纱很合身，上身是有些类似旗袍的设计，综合着一些西式晚礼服的设计，整件衣服将雨晴的美展露无疑，只是她的脸上怎么会有哭过的痕迹。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一凡已经记不清楚了，VERA和其他的店员围着雨晴问这问那，大概是为了修改尺寸这档事。而雨晴也只是机械地回答着问题然后换下衣服和一凡离开了婚纱店。
“去哪，我送你。”一凡看者雨晴神色恍惚的样子不放心她自己离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雨晴有些呆呆地说着，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雨晴，”一凡不知怎的叫出了这个名字，雨晴听到之后，转过头来奇怪地望着她。
“MICHELLE，”一凡改口，“不管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是一场交易还是一个游戏，我想告诉你我不会伤害你，我希望能帮助你，希望你不受伤害。”说完，一凡又开着那辆奔驰酷酷地离开了。
“帮助我，不受伤害，”雨晴嘴里念叨着，苦笑着离开了。
而车上的一凡也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纳闷，我怎么突然叫她雨晴，我怎么对她说那些话。
当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离去，他们暂时又回到了没有交集的世界里。一凡在饭店忙得不可开交，而雨晴则在等着做待嫁新娘，每天生活得也挺充实。琴姨也在教她做一些比较有难度的菜，雨晴对她来说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嫁到豪门去当儿媳妇虽然有常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但那种的莫名的压力也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几个拿手菜肴也许能够帮助雨晴在那样的环境下活得不那么辛苦。这些日子，雨晴已经开始整理从前的书，CD，本来行李里还有些关于关铭杰的东西，雨晴把他们都扔掉了，只留下了那个蜡笔小新的玩具，毕竟自己将是霍太太，留着太多关于所谓的旧情人的东西也不太好。
后天就是婚礼了，霍家和方家决定一起吃个饭，这并不是因为霍家很重视这个儿媳妇，只是商场上大家都需要走这样一个形式而已。在那天的聚会上，雨晴见到了一个从前没有见到的人，不过这个人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眼里充满了敌意。
“雨晴，这是我的妹妹，一宁，前些日子她才从CORNELL的酒店管理专业学士毕业，说起来你们还算是校友呢。”一凡介绍道。
“宁宁，你好。”雨晴主动伸出了左手。可一宁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握手，雨晴只好用微笑缓和着尴尬。
而席间尴尬的还不止这些，霍太太在这个家宴上大谈前儿媳是怎样怎样的好，话里的意思就是方雨晴配不上霍一凡，迫于两家的交情，好象才不得不接受这门亲事似的。
虽然在家里，雨晴在家里并没有给琴姨还有父亲什么好脸色，但内心里并不希望两位老人家被为难，可是她还是注意到爸爸和琴姨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也有些隐隐的痛。
雨晴索性拿起面前的可乐想喝一大口解气，可这是一宁故意的一撞让雨晴的白裙子上一片污迹。
“霍一宁，你太过分了，”一旁的雨婕早就识破了一宁的伎俩，气呼呼地说道，其实她自己也经常用这样的伎俩。
“雨婕，宁宁她只是不小心而已，我去洗一下，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看见雨晴走了，一宁借故说要去帮雨晴也出去了。不久，一凡担心一宁还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也借口打电话出去了。
洗手间的水哗哗地流着，雨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真的开始有点恐惧，本以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可现在好象霍家的女人都要和自己宣战似的。正想着，一宁进来了。雨晴连忙让出位置，走到烘干机的位置让手上的水珠蒸发掉。
“我不喜欢你，我的大嫂是慧欣姐姐，不是你。”一宁甩下了这样一句就离开了。
“难道我想当你的大嫂，代替你的慧欣姐姐？”雨晴的心里不免这样自嘲了一下。
走出洗手间，却发现一凡站在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雨晴有些纳闷。
“我知道刚才一宁太过分了，我替她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她和慧欣的感情很好，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你来做她的大嫂。”
“我了解，看来你的妻子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我不会怪宁宁的。”
“MICHELLE，我还想对你说，我DADDY，MUMMY说那些话并不是故意的，他们也只是想念慧欣而已，后天的婚礼我希望看见一个微笑的你，这样AUNTI，UNCLE才会开心。”
“谢谢你，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已经决定来当这个霍太太，我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经意间，她又笑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那么爱笑，大概是为了安慰他的那份牵挂。
晚饭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一回到方家，雨婕就开始发表她的霍氏之见解。
“DADDY，你不要叫姐姐嫁过去了，那两个老头老太太那么厉害，还有那个什么宁宁，我老姐怎么招架得住？”雨婕边说还像小孩子似的边拉父亲的衣袖。
“是啊，DADDY，我都有点替姐姐担心。”一向不怎么发话的志宏也发话了。
“雨晴，是爸爸无能，是爸爸对不起你。”父亲说着连眼睛都湿起来了。
“DADDY，你们不用担心我，嫁到霍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多少女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担心呢？最多过去会受点小气。”雨晴此时只能以这么轻松的口气来安慰家人。
“你们都不要担心了，我看一凡那孩子彬彬有礼，雨晴不会受欺负的。好了，我看我们今天方家人都没有吃饱，我煮消夜，大家赶快点菜。”还是琴姨的老道一下子缓解了气氛。
婚礼前一天，一凡去看了慧欣的父亲。慧欣死后，家里只有这个老人还有小儿子一家，虽说儿子也是亲骨肉，还是没有女儿来得那么贴心。
“爸，你最近还好吧？”
“我好着呢，你明天就要当新郎倌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爸，慧欣会怪我吧，我最终还是丢下她”
“她怎么会怪你，你始终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慧欣和你曾经有段快乐的时光，我想这就足够了。对了，听说新娘子可是酒店管理方面的精英，我们家慧欣好像从来没在生意上帮过你。”
“但慧欣让一个家其乐融融，让我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和最真的爱，这一切就是最好的帮忙。”
“我们家慧欣和你的缘分可能太短吧。你是个好人，我刚带着家人把整个事业移到香港的时候，慧欣因为不会说广东话而被欺负，还是你挺身而出呢。孩子，一切要学着像前看。对了，有空带新娘子来吃个饭。”
说完，老人家一个人上楼去了。
晚上，一凡将他和慧欣的合照统统收了起来，虽然想时时刻刻看到慧欣，但是他不能伤害雨晴。此时卧室的墙上挂着的已经是雨晴和一凡的结婚照，两个人都笑得很美，大概两人真的是天生的好演员。“慧欣，等我三年，这里就又会是我们俩的世界。”
而和一家人吃过汤圆之后，雨晴也躺在床上。明天，明天我就要和另一个男人生活在另一个大房子里了，好像在这一刻才感觉明天自己就要出嫁了。看了一眼床边的蜡笔小新玩具，雨晴闭上了眼睛，从明天开始面对的将是一个新的的世界，而我不再是方雨晴，而是霍太太。
（第三节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