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死魂灵（21） ...
-
德拉科通过自己消息灵通的父母的信件知道了一部分有关于赫尔曼•马吉特目前的尴尬处境的信息。这个十一岁的小贵族因为布雷兹的母亲竟然想让布雷兹给自己的朋友下毒这件事而感到惊诧和愤怒不已，虽然最后布雷兹没做什么反而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赫尔曼本人，但他觉得恐怕赫尔曼也会很伤心吧——看他这位朋友最近几天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了。
德拉科•还很软心肠的铂金小天堂鸟•马尔福很是担忧的看着趴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头顶乌云雷声阵阵的、怎么也不肯起来的友人一眼。觉得自己绝对有必要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多多的关注他，唔，他爸爸不是也专门写信让他尽可能的安慰一下自己的朋友吗。
于是德拉科•单纯的傻孩子•马尔福上前轻声细语的慰问了他的朋友一顿，从‘谁都会犯错啦’一长串的说道‘我爸爸专门还让我安慰你哦’，只是头脑简单的小铂金天堂鸟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说赫尔曼的脸色就越灰暗，难道看来自己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德拉科很疑惑。
“••• •••咱们还继续那个••• ••• ”说了大半天，德拉科想起了两个人最近一直计划的事情。在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词语后小铂金鸟小心翼翼的问自己的朋友：“•••继续【拯救】那头小龙吗？”
“当然了。我们计划了那么长的时间，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赫尔曼揉了揉自己脸，很平静的回答道：“这次的事情跟我们这次的计划没什么关系，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迟疑了片刻，赫尔曼说：“不过，我想或许我得和高尔更换一下任务。”男孩百无聊赖的抱着他母亲邮寄过来的水晶骷髅在自己的床上滚了一圈，对于因为听到这就话而若有所悟的自己朋友的恍然表情视而不见，转身问道：“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把那头龙运出去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心里很是高兴自己的朋友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状态。“就在明天晚上，具体的时间不清楚，但是地点在第四天文台。”
“那我们就守在那儿，”赫尔曼的脑袋里转了十七八个弯，最终敲定了自己的计划。“箱子之类的道具就交给我，你负责找人把它运出去。”
“没有校长的允许霍格沃兹的结界是不会放任标记不明的活物进出的••• ”德拉科有些担心和疑虑。“就算是借着给你送药的名义，一头龙和半死不活的魔药原料之间的差距也很大。”
“你以为邓布利多不知道？”赫尔曼这是第一次在德拉克面前笑的这么冷。“唯一一个有点脑袋的格兰杰小姐终日忙着为家养小精灵奔走疾呼惹大家讨厌，剩下的两个巨怪能有什么脑子？想到有渠道可以把龙送出去就很不错了。我打赌，肯定是韦斯莱的某个亲戚来接，要知道救世主在魔法界可没有一点关系网。而所有的韦斯莱那可都是邓布利多的死忠分子，就连那个牧场管理员也是。要是这样一群人都能藏住事那才是真的有鬼了。既然邓布利多连布雷兹的事情都清楚，你说他会不清楚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说，邓布利多会在那天修改防护网？”德拉科现实为朋友出乎意料的刻薄而吃了一惊，转而又想到赫尔最近遇到的事情倒也就得理所应当——哪个斯莱特林会喜欢欠下老老疯子的账单？而且，还是这么屈辱的欠下来！这个已经渐渐开始学会贵族思维模式的男孩思索了片刻，得出了结论：“但是就算是如你所说，老疯子知道并会开启防护网，但是那不就意味着他会设定准确的权限，我们的人还是没有办法进来。”
“不用进来，只要那头龙出的去就可以，我的鹏鸟可以准确的在霍格沃兹外的天空里相互接头。”赫尔曼用手指戳着怀里凉冰冰的水晶头颅，漫不经心的回答：“你把其中一个负责人的衣料给我一部分，我让阿金（鹏鸟的名字）今晚熟悉一下，然后万事大吉。”
“也要瞒得过那两个巨怪才可以。”德拉科笑了一下，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不过你关于接头人的消息你还真是猜对了，是韦斯莱一个在龙研究场的哥哥和他的同事过来接小龙。那个大韦斯莱的头发我搞不到，剩下的两个同事是没问题的，”德拉科扬了一下自己的右眉：“我们可以喝复方汤剂。”
“——还需要一点点挥发性的□□剂——安息香怎么样？”赫尔曼很是恶意的笑了起来：“可以降低那两个巨怪原本就低的出奇的思考能力，让他们彻底的相信来者就是要等的人。有邓布利多在暗处看着，我们总要有备无患才好。——放心，——”看到德拉科在听到邓布利多会在暗处看着这句话而表现出担忧的表情时，赫尔曼•炸了毛的•马吉特侯爵很恶意的笑了起来：“——那个老疯子也只敢看着，他是校长不错，但学校不是他的。那么，时间上怎么把握，你考虑过了？”不予多在这种问题上纠缠，赫尔曼很干脆的抖出一张第四天文台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详细地图，开始完善起行动细节来。
“我会让高尔和克拉布时时关注并用双面镜相互联系，在楼塔的第三层和另一个天文台，那里的视线最好。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使用踪沙确保••• ••• ”德拉科很有贵族风范的对自己友人出乎意料的、对于邓布利多的恶意闭口不谈，很识趣的凑过去在那张羊皮纸上开始指指点点。
“踪沙太容易被发现了，”赫尔曼皱了皱眉头，“巡夜的教授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那东西很不容易消灭痕迹，卖出的源头也可以查买货方，太不安全了。我建议是不是可以改用消形显迹的小型魔法纸质符咒，都是一次性产品，贵虽然是贵了一些，可胜在使用完毕会自动烧光••• ••• ”
两个男孩堆在一起，开始了偷窃——不，是【拯救】小龙计划的最后完善工作。
=====================我是幕后十万个为什么的分割线===============================
为什么赫尔曼要继续偷龙的计划——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被暴露的情况下？
当然不是单纯的赌气，这个男孩有他自己的思量。
赫尔曼看得很清楚，他与德拉科绝对会被逮到，尤其是自己。邓布利多在卖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情意’后，绝对不可能就把它放在那里不用。这位老人想要拉拢自己、分化自己与整个斯莱特林的关系、让自己和救世主搭伴结伙——要达成这个目标，让十一岁的孩子之间萌生友谊，还有什么是比让两个孩子一起面对危险相互扶持有更有效果的？
——没错，赫尔曼记得，仿佛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邓布利多会让一群参加了【小龙偷运计划】的人关禁闭。在明目张胆的违反学校有关于学生处罚条例后，救世主波特和马尔福被惩罚去禁林巡游，他们就是在那遇见了某个半死不活的灵魂。
如果邓布利多可以用这种方式提醒（或者威胁）马尔福家族他们主子不正常的虚弱和残暴，那么他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马吉特开始担心与食死徒组织合作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邓布利多算计的目标一直以来都很清晰：【逐渐分化马吉特家族与马尔福以及整个斯莱特林的关系。希望马吉特可以和救世主波特建立起友谊关系，从而不仅可以达到为凤凰社添加一股强势的力量。除此之外，更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将并报成一团的斯莱特林中一部分原本就摇摆不定的贵族分化到中间阵营来，减少自己的敌人。】
邓布利多是好算计，赫尔曼也不差。
他自有他的打算。
首先要考虑：为什么赫尔曼会在从德拉科那里听到牧场管理员有一头不合规矩孵化的龙的一瞬间就想到给自己的小朋友出这么一个主意？【偷龙】？这并不是一个很符合贵族身份和脸面的游戏，如果只是单单凭借赫尔曼对于金钱的欲念，这个男孩绝对不会出这样的主意——那些钱，更大的一部分是一种借口。那种对于龙的憧憬，更多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那么赫尔曼或者说是马吉特家族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平衡。
势力之间的平衡。
说到底，赫尔曼最终代表的并非他自己而是马吉特家族。马吉特家族不是英国的【本土】贵族——也就是说，这个家族在这场战役中扮演的完全是一个中间派、墙头草、唯利是图、有奶就是娘的角色。
赫尔曼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并不代表马吉特从此就要和斯莱特林的贵族们站在一起。马吉特家族善于发战争财，这事大家都知道的。那么战争财是什么？就是越战争，越发财。马吉特是不会关心他们赚来的金加隆上面沾的究竟是凤凰社的血还是食死徒的血。所以马吉特的代言人赫尔曼也并不关心自己究竟是个斯莱特林，还是一个披了斯莱特林壳子潜伏在英国魔法界的异型吸血虫。
那么既然并不真的属于哪一个阵营，赫尔曼又为何从一开始就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于邓布利多的反感呢？
——入乡随俗，这是一点。当你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想要融入进去并拿到自己想要东西的时候，你当然要按着那个地方的规矩行事，这是常识。
——看他不顺眼，也有一部分。赫尔曼的确很是看不惯这个表面慈祥软暖，实则睿智尖刻的老人，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玩意很难讲。
——最后，最关键的，赫尔曼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尽可能的平衡势力分属。
邓布利多在上一场交战中是胜利方，目前可以说的上是风头正建。不仅英国魔法界社会上的舆论像是飓风过境后的麦田地一般五体投地的一面倒，就连一直以‘高等贵族会’为别称的国际巫师协会也被他插上了脚。这个老人旗下的凤凰社可以说是这样一个组织——有理想、有目标、有名誉、有信誉、有实力、有势力、有人才、有经验、就是缺了那么一点钱。当你拿着满布袋的加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寻找投资目标时，它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老天掉下来的馅饼喂你吃。
哈，真是这样？
姑且不论他人怎样认为，反正马吉特的两位掌权者——爱丽丝女士和小马吉特侯爵一致认为这绝对是扯淡。
并非凤凰社不好，如果你是想要在战争中成为最终胜利方的盟友，那么他确实是个好选择。但是如果你像马吉特家族那样是做风险投资的，那这种机构绝对不能让你满意。马吉特需要的是一个需要背水一战，必须要努力抱自己大腿，为了拉拢自己不计分国卖地的组织。只有这样，他才有得赚呐。
跟一个胜利者谈财产分割，比与虎谋皮更愚蠢。
所以赫尔曼表现出了对邓布利多的不喜。其目的更多的是马吉特家族为了向那个需要背水一战的食死徒而散发出善意（？）的信号。锦上添花被人记住的概率不大，还是雪中送炭更适合投资规则。
但这也不代表马吉特从此就站在食死徒的圈子里。马吉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一旦在战争失利，失败的那一方绝不可能保住自己的一个子儿，所以这个家族的合作者一开始就选定在了凤凰这那一头。赫尔曼究竟是怎样来到英国的？——不就是爱丽丝女士和邓布利多之间私下协定么。
站在胜利的立场上从所有人的口袋里得利，这才是马吉特家族的目的。
为了达到此目的，最重要就是平衡。凤凰社和食死徒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你若想两面讨好八方玲珑就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赫尔曼这次为刻有食死徒标记的英国大贵族马尔福的继承人德拉科喧声造势，从大方向来说，不就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平衡自己在两个势力之间的关系。
只是在其中，小马吉特侯爵也有他自己的思量。
赫尔曼•马吉特并非一个真正的一十岁男孩。他是一个心理成熟的成人——如果大家还没有忘记的话——他不甘心自己一直做母亲爱丽丝女士的提线木偶掌心娃娃。赫尔曼从出生到现在小心翼翼装疯卖傻做孩子做了十一年（其中还不算在母体中昏睡过去的二十年）；又被母亲当做家族贵重的【抵押品】放在霍格沃兹当做筹码使用，现在还隐隐约约觉察出母亲并非单纯是为了来英国赚钱其中似乎还有更诡秘的阴谋——这样大的压力下，他怎能不为自己多考虑一些。
赫尔曼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展现自己精明之处，展示自己可以为马吉特家族带来资源和福利，然后以此提升自己在马吉特家族里地位的契机。
和德拉科的那场偷龙的计划不过只是开端，赫尔曼需要的，是开端后的一些东西，他需要这些东西完成自己的计划，弥补自己因为粗心大意而造成的损失。
【如果不想做弃子，就得证明你有不能被遗弃的用处。】
伪•男孩知道这个条例在任何情况下都可通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死魂灵（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