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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浪漫钻石之旅(宫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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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宫侑一般是一周内小聚一次,休赛期同居半个月左右。本周内宫侑出现了第二次:拿着一个粉扑扑小纸盒,“生日快乐,honey!”
“你知道我这几天没空吧?”我假装不高兴地板起脸,“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我的行程规划表都被你打乱了。”
“提前通知还叫惊喜吗?”他居然反过来教训我,“我给你买了蛋糕。快说你很高兴谢谢侑侑。”
不过,确实,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宫侑却还记得,十分难得。我说:“谢谢侑侑,我很高兴,蛋糕你自己吃吧,我吃过午饭了。”
宫侑急急忙忙把我拉住,“不行啊,你得吃蛋糕,过生日从来没有不吃蛋糕的。”我满脑子问号:“你们过生日不是也不吃蛋糕吗?而且我真的吃不下了,我要去睡午觉。”
宫侑像年糕一样黏住我,说什么也要把蛋糕送进我嘴里。我举手求饶,拆开盒子,把那一小角慕斯蛋糕划成三块,用最短的时间吞了下去。“好啦,吃完了,我先走了,周末再见。”宫侑又拦住了我:“等等等等!你吃的太快了!”
“我着急去睡午觉啊,侑侑你放开我吧。”我以为这样说话,宫侑就能放开我,然而宫侑抓我抓得几乎发痛了。我抬头一看,他眼睛里泛上了泪花。
“……你要和我分手?”
“不是!”宫侑大叫,“你……你吃得太快了……没有吃到什么异物吗?”
我咂咂嘴。“没有。蛋糕上面那个装饰牌是白巧克力啊。”
宫侑的脸色阴沉下来。不安在我心中扩散。“怎么了?你,你该不会是……”
现在轮到我揪住宫侑了。“是……戒指吗?”
宫侑双目失神:“价值四十万。”
我的食道一阵疼痛。“带钻?”
宫侑说:“两克拉。”
“陪我去签假条。”
我的一周就这么被宫侑毁了。我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呢?两克拉的鸽子蛋呢。坐在出租车上,我闭目,感受四十万在我肠胃中的蠕动。真疼,爱情总是要带点伤痛的。我问宫侑:“你怎么做到的?把两克拉鸽子蛋塞进蛋糕里。”
宫侑骂我:“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一口就把它吞进去连点感觉都没有!”
我说:“我打电话给治说一声,我这几天订的饭团估计吃不了了。”
宫侑潸然欲泣。我打他:“行啦!做个小手术就取出来了,什么也不影响。下次弄点靠谱的办法。”
宫侑吸吸鼻子:“真的还可以有下次吗?我觉得从你肚子里拿出来的钻戒好恐怖,不想要了。”
我说:“师傅停车。”宫侑作考拉状死死抱住我。
到医院。我在分诊台前说:“吃了钻戒,该挂哪一科?”护士也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今天医院人也特别多。我挂号,拿单子,吞钡,做CT,等待结果,中间接了两杯水,吞咽没有困难。宫侑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也不应该那么对你。”我拍拍他的手背,“结婚之后我会改的。”
宫侑偏过头去。“你带纸巾没有?”
我们俩开始摸口袋。“额,没有。”
宫侑的脸色突然一变。“我,我去下洗手间。”
正好护士叫到我。我说:“你去吧,我先进去了。”
医生很和蔼地问我,你确定你真的把钻戒吞下去了吗?片子上什么也没有。我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食道有点疼。”医生告诉我:“你的食道和肠胃都没有问题。”我说:“我只做了胃部CT,有没有可能是钻戒进到肠道里了?”医生犹豫着,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那确实是两克拉的钻戒的话……”
宫侑在克拉数上骗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算是五十分钻我也会嫁给他的,我不在乎。假如那不是钻石而是莫桑石我也会嫁给他的。只要是宫侑就行。但要是我死了,一切都不行了。我说:“我要不要……做个肠镜?”
医生说:“其实我觉得你没吃下去。”
我说:“我吞下去了三分之一块蛋糕,可能比较幸运吧……我不敢冒险,我不想死。”
医生像耶稣一样慈爱:“那么你再去做个肠镜吧。”
我通知宫侑我要做肠镜,住进医院附近的旅馆,喝了一晚上硫酸镁,蹦哒来蹦哒去,总算进了检查室,忍受着肠镜在我身体里戳来戳去,中途呻吟了七八分钟,泪眼汪汪问“还有多久结束”二十二次。医生满头大汗地说:“什么也没有。”
我脚步虚浮地走回去。宫侑买了两份拉面,我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挑着拉面,下身还有被肠镜检查的痛感,脑子里则充斥着“四十万呢,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大什么好呢?两克拉的钻戒,吃进去没知觉,拉出去还没知觉?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宫侑,掐我。”
“啊?”宫侑从拉面上抬起头来,“……那我掐了。”
他狠狠拧了我一下胳膊,我惨叫出声。“疼啊,做肠镜也疼啊,你掐我也疼啊,我有感觉啊,四十万去哪儿了呀!呜呜呜呜……”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宫侑……妈妈……老师……”
我哭得一塌糊涂。宫侑说什么我也听不见。我要赔给宫家四十万,四十万啊!顺带一说我一年学费五万。
泪眼朦胧中,宫侑捧起我的脸,向我贴过来。“嘘,不要哭,不要哭了,没事的。真的。四十万没白花,好了听话,先吃饭吧。”
我确实是饿了,不然不会这么痛哭流涕。我又添了一碗饭,感觉能量逐渐恢复。我说:“总不能让钻戒就这么飞了,要不要去报警?”
宫侑抓抓大腿。“额……其实……没必要……那个……”
我眉头一皱。
“宫、侑。”
“我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宫侑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时候你进诊疗室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它现在在哪儿。”我很平静,我没有生气啊,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啊,哈哈哈,人生嘛,总要有这样的乌龙事件出现嘛,偶尔做做肠镜知道自己很健康也不是不行嘛,例行体检嘛,我根本没有生气啊,我完全没生气的。
宫侑把那颗鸽子蛋从牛仔裤口袋里套了出来,低头,双手奉上。“在……这儿……”
确实漂亮,确实璀璨,确实值钱。我拿起来,掂了掂。“真豪华,给我的吗?我太感动了。”
宫侑颤抖起来。“原谅我!”
“如果你是治的话。”我微笑着说。“真是不错啊,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