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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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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拂衣又问了一遍:“吃吗?
才刚摘下来的果子很甜,汁水充盈,时凉吃了一颗,伸手戳了戳叶听榆的手臂。
叶听榆不解:“嗯?”
时凉:“要不要出去逛逛?都在船上好几天了。”
叶听榆点头:“当然好,不过....”
说罢,两个人极有默契地一齐转头看向许拂衣。
面前两个人的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带着点不许人拒绝的请求意味,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让被盯着的当事人心里觉得有点好笑,遂许拂衣点了头:“....。”
两个人就等着她点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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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啊——”
叶听榆踮起脚尖,手掌挡在额上眺望远方。
街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不小心,叶听榆被人推搡得下盘不稳,整个人晃了两晃,许拂衣在一旁伸手把她扶稳。
许拂衣的语气很淡:“这你都站不稳?”
叶听榆理直气壮:“....谁让街上这么多人,你要像我这样你也站不稳。”
许拂衣在前面开路,抬起手臂挡住被挤过来的行人:“我不可能这样。”她回头看着叶听榆,声音很轻:“这样太傻了。”
声音轻得叶听榆差点没听见:“呵呵。”
时凉拉着她们走进一家食肆,里面的生意不错,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桌食客刚离开,还没收拾的桌子,叶听榆招招手示意店小二过来这里。
“今天前面有一场拍卖会所以才这么多人的,我们先吃饭,等拍卖会结束情况会好些。”
店小二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收拾干净桌面,三人坐下,点了店小二声情并茂极力推荐的几道招牌菜。
看着店小二欢快的背影,叶听榆托着下巴没说话。
菜肴很快就端上桌,三个半大的孩子吃饭时倒是安静,填饱肚子后,周围的食客也散去了大半。
酒足饭饱之后,时凉指尖敲了敲桌面:“走吧?”
未等叶听榆和许拂衣回答,一道爽朗的声音自响起,“三位小友请留步。”声音自门口传来,随之愈发清晰。
许拂衣率先将视线投在自门口走来的白色道袍的青年身上。
叶听榆微微蹙眉:“有什么事?”
青年微微一笑:“在下今日出门看见三位小友,倍感亲切,相逢既是缘,恰好在下略懂一些卜卦之术,三位小友若不嫌弃,在下可以为你们看看面相。”
许拂衣抱着剑没有应声。
她年纪略长时凉叶听榆几岁,虽然性格冷淡,但在族内总归是要与人打交道的,所以她自然能看出这个青年的眼神不纯,显然他的目的并不只在于简单地上来替“萍水相逢的她们”看看面相这么简单。
至于他想做什么....许拂衣现在还看不出来。
如果他心怀鬼胎别有用心的话....
许拂衣眯了眯眼,嘴角挑起一丝僵硬的弧度。
她已经杀过人了,所以,她并不介意在同一天内再杀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至于叶听榆...许拂衣和时凉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叶听榆,只见她的眉头紧锁,嘴唇抿起。
和许拂衣不一样,叶听榆素来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和男的。
她还讨厌这种穿道袍,疑似骗子的人。
青年倒是热络,明明是初次见面,态度却略显亲近。
时凉把手按在叶听榆的肩上,直勾勾盯着青年的脸,她表情带着点稚儿特有的纯真:“大叔,你真的会看吗?”
青年脸色有点垮:“当然。”
他显然被这一句“大叔”噎得不轻,他今年明明才而立之年,看着有那么沧桑么,能被一个黄毛丫头叫大叔?
于是心下对时凉多了几分不喜。
青年看向许拂衣,表情别有深意:“我观这位小友面相,你杀心很重,若不加以引导,恐怕日后会为祸一方。”
此话一出,空气似乎凝滞住了,角落安静得喧闹的大堂格格不入,当时人之一的许拂衣倒是不为所动,只是闭上眼睛,连呼吸节奏都没变过。
青年被她闭目养神气定神闲的模样惹得脸色铁青。
果然是为祸一方的恶种,真是目中无人。
叶听榆冷笑一声:“你在信口开河些什么?我早说过,某些算命的就是骗子。”
青年脸色扭曲一瞬,被叶听榆的话惹得勃然大怒,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讲话居然这般刻薄。
“哈哈。”时凉被叶听榆的话逗乐。
听见时凉的笑声,叶听榆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二位是她的朋友,日后若不加以引导,恐怕...”青年语重心长地劝道,并没有把话说得太直接。
时凉偏偏不吃这套,她十指交叉托在下巴那儿,偏了偏头::“你的气息好熟悉,我应当在哪感知的,好像是在我前几天玩傀儡鸟的时候....对,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你了。”
青年深吸一口气,满脸正气,言辞恳切:“小姑娘很聪明,我的行踪既然在那天就被你察觉,那你必然清楚我话里的意思,还望你....”
许拂衣语气轻得仿佛一缕纷飞的柳絮,径直打断了青年的话:“原来那天,你看见我屠张家满门了。”
“我看不透你的修为,说明你的修为在我之上,既然如此,那日灭门惨案发生之时,你为何不出手阻止我?”
“你明明可以做到,可以救下一些人的。”
时凉兴致缺缺:“可能是不想沾一身腥吧,大叔,你要是真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不想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青年脸色一阵青白,索性不装了,指着三人厉声喝道:“我竟不知如今的小辈竟嚣张至此,连最起码的尊重长辈都不会,今日我便替你们父母好好教训你们。”
叶听榆张开左手,五指指节微微曲起,每一节屈起的指节下和指缝之间都夹着一颗油亮发绿的毒丸,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在身后,笑声很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别人长辈教训孩子?”
“收回你的手。”许拂衣面若寒霜,站在时凉前面。
话音刚落,时凉面前的两道人影犹如鬼魅般向外面疾速飘去,还未看清动作,只留下了串串残影。
时凉拉过叶听榆的手往外走去:“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
城外,许拂衣与青年已过数十招。
青年心下讶然,许拂衣明明只是一个大斗师,居然可以在他这个二星斗灵手下坚持这么久,还不见颓势。
许拂衣剑势如虹,手指一曲,自青年头顶便砸下根根冰锥,冰锥深深扎入地面,青年动作一顿,只觉得这股寒气似乎顺着空气钻进了他的骨缝里,冰冷异常。
他向后退了数步,敛了心神,目光骤然冷厉。
此女天赋异禀,心性狠辣,他日必成大器,今日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