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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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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学疯魔了,放假了你也捧着书读,一刻都闲不下来。”潘文文呐喊,她不该来的,过来看见安好在努力学习,她跟着焦虑起来。
天也热了,安好在路上走来走去热出了汗,她扇着巴掌大的书页,领着潘文文往院子里走,说:“最后七个月了,我要往死里学,学不死就继续学。”
潘文文哀叹一声,“我看你是中毒了,入魔了。”
“你又看小说了。”安好回头看她。
潘文文干巴巴笑几声,“好吧,不看了,我回去了也看书写作业。”
两人进屋,家里安装了空调后就没用风扇了,安好关了窗子打开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她避着出风口,拿出长袜和发卡给潘文文,“呐,还有个背包,我俩一样的,就是颜色不用。”
“你给傅实秋和陈随带了什么?”
“他俩也一人一个黑灰色背包,另外傅实秋有个耳机,陈随有个墨镜。”安好从衣柜里拿出东西摆在床上,说:“明天坐车的时候给他们。”
“明天就要去学校啊!我感觉我才从学校回来,在家的时间过得怎么就这么快?”潘文文对着镜子别发卡,拿着一兜反复换着戴,美滋滋地说:“真好看,好好你真好,竟然还惦记着给我带礼物。”
“我逛街看到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就是你,你肯定喜欢,我就买了。”
潘文文重重点头,“喜欢,我非常喜欢。”
安好身上的汗干了,她又调低两度,躺在床上摸出手机,放首舒缓的音乐,在网上骚扰圣清和安虞。
“哎,好好,你大学准备去哪所学校?”潘文文问。
“不知道啊,要等分数出来了才能决定吧。”
“那你会去广东吧?还是留在湖北?”
安好思索着,回完消息说:“都行,两个省都一样,从武汉坐飞机到广州不过两个多小时,睡个午觉就到了。”
“唉,我妈让我留在本地,她不想我去外省,怕我被外地小子骗了,嫁远了。”潘文文托腮,“但我想去外面看看,我连火车都没坐过,我想走远一点,看多点。”
安好没说话,她觉得其他省市也就那样,都是人生活的地方,有富人也有穷人,有人的地方走到天涯海角也会有熟悉的感觉。就是自然景观不同,但游山玩水既要有时间也要有钱。
手机叮的一声响,一条信息出现在通知栏——【十一月中旬我和你爸爸去湖北出差,办完事了我们去学校看你。】
潘文文看安好呆住了,她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爸妈月中要过来出差,顺道看我。”安好反扣下手机。
潘文文一并躺在床上,她听着舒缓的音乐说:“挺好哎,你有两个爸两个妈关心惦记你,既不缺钱又不缺爱,你还这么努力自强,往后是一片坦途啊!”
安好没说话,如果不过多计较,潘文文说得没错,既不缺钱也不缺爱。
“缘分太奇妙了,千万人中你遇到了安叔和李姨,然后从广东来了湖北,我们一起上学认识,成了十来年的朋友。”潘文文支起胳膊,趴着看着安好,说:“但凡其中少了一步,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认识。”
“更不会遇到傅实秋。”潘文文补了一句,她压着声音哈哈笑,“他最该感谢的是安叔和李姨,以后……”
“胡说八道。”安好笑着掐她,“你是看小说入迷了,净想歪门邪道的事。”
两个姑娘在屋里又笑又闹,大概到了九点,天气热了,潘文文收拾了背包要回去。
“晌午到我家吃饭。”安好留她。
“不了,我还要回去炖鸡,我小姑来了。”一开门,热浪袭来,潘文文吸了口气,蹦了两下往出跑,电动车放在阴凉里也晒热了,人坐上去烫屁股。
“等我能赚钱了,我就给家里装上空调。”潘文文嘀咕,“我走了啊,明天见。”
“好。”
目送她走远,安好转身进屋,拿起耙子耙苞谷,院子里晒的苞谷翻个面继续晒。鸡窝里母鸡扯着嗓子咯哒,她过去转一圈,鸡窝里都还蹲着母鸡,蛋还没下下来。
安好洗个手进屋去做题。
晌午吃鱼的时候黑猫闻着味又来了,三个鱼头都给了它,吃饱后它趴在大门下的阴凉里睡觉。
“妈,你跟我爸洗个澡去睡觉,碗我来洗。”安好说。
“行,你洗了碗也睡一会儿,今晚别熬夜了,早点睡,明天又去学校了。”李秀芬交代。
安好的确是困了,她洗了碗去摸了摸大黑猫,洗了手进屋睡觉。
她前脚刚进屋,大黑猫后脚跟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贴在房门口,蹭门缝里漏出来的冷气。
当对面的门里响起脚步声,它嗖的一下冲了出去,顺着流水沟溜出了院子。
天还热,李秀芬跟安建国没下地,两人坐在门外的大树下择棉花,到了四点多才拿着镰刀下地。
安好写完最后一张试卷拿着手机出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没再钻进屋,她外放着英语新闻,拎筐棉花出去坐树下忙活。
……
次日下午三点,安建国送安好去车站搭车,傅实秋和陈随已经在车站等着了,他们占好了位置,只等人来车开。
“你妈给你车费了吗?”安建国问。
“我身上有钱,爸你回去吧。”安好拎着书包上车,从广州回来时,她亲爸亲妈分别往她新办的卡里打了两万块钱,离开那天又给她塞了两千块钱的现金,企鹅钱包里还有四千多,这些钱她用到高考都用不完。
潘文文踩着发车的时间点赶来了,上车了见陈随人模狗样地戴着墨镜,她翻了个白眼,“臭显摆。”
“你头上戴的发卡眼生,新买的?”陈随笑眯眯地问,“我俩大哥不说二哥。”
“你俩见面就掐架,快坐好,要发车了。”安好说。
售票员来收车钱的时候,陈随递出个五十的,钱找开了他捏着三十块钱递给安好,“呐,上个月你帮我买饼干的钱。”他一个月五十块钱的零花钱,过了月头就是个穷光蛋了,上个月安好给他买饼干垫的钱一直拖到现在才还。
“算了,不要你还了。”安好没接。
“救济我?”陈随站起来越过靠背把钱放她腿上,“一码归一码,说了是借就要还,月尾我饭卡里没钱了你请我吃饭。”
“以小博大。”潘文文撇嘴。
陈随反手敲她头,“文科生会的词语多些?臭显摆。”
安好收了钱戴上耳机,不听这俩人隔着座位吵嘴掐架。
路上车少,到了车站还不到五点,四人搭三轮车去学校,到了学校五点二十,正值吃晚饭的时候。
安好跟潘文文要去楼上放衣服和鞋,傅实秋跟陈随在楼下等着。
“一起上楼不就行了,在楼下站着像个傻蛋。”陈随斜看傅实秋一眼,“懒死你了。”
傅实秋没搭理他,两男两女关了门待在出租房里,楼上楼下的人看见了保不准会揣测什么,对安好和潘文文不好。
“下来了。”陈随拎起地上的书包,“走了,去买点吃的喝的就进监狱了,再出来就是月底了。”
四人去了学校外面的小卖部,傅实秋和陈随各买一兜苹果,安好跟潘文文买几包饼干面包和辣条当晚饭,一人咬个冰棒踏进学校。
上楼走进教室已经快六点了,教室里的灯已经亮了,有人提着水瓶刚上来,有人在走廊吃东西,教室里坐着不乏补作业的人。
“安好,你物理试卷做完了?”有人问。
安好闻言知意,拿出试卷递过去。
“傅实秋在吗?你们化学老师在楼下,喊他去办公室抱月考试卷。”隔壁班的人路过站门口喊。
“月考试卷已经批完了?”安好问,“其他科的成绩出来了吗?”
“除了傅实秋,其他几个课代表已经去办公室统计分数去了。”杨婷说。
六点的晚自习铃声响,傅实秋抱着厚厚一沓试卷进来,进教室先朝安好看去,他分了沓试卷给她,说:“你的分数出来了,班上第五名,进步了。”
“真的?你呢?”
“比你少十七分。”
“加油。”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