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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与青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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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绝对不是吧！我是不是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一定是我看错了！”
“不，是我看错了吧！”
几人目瞪口呆，好一会，又看到库赞中将懒懒地坐到小姑娘身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个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历？话说，总觉得她的模样有点奇异……”
“你们觉得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个种族？就是那个在红土大陆生存过的神之一族，露娜利亚……”
“不像吧？虽然也是白色头发，但是没有翅膀，也不是褐色皮肤……”
“也对哦。”
“喂喂！库赞中将看过来了，快继续巡逻！”
库赞撑着后脑勺，抬眼掠过去，听到了那个词语，扫向小姑娘，又闭上了眼睛。
善还在怔然地感受着忽然被穿上的鞋子，转头，朝向闭目休憩的大叔。
吃完了手里的饭团，善坐在一旁，没有离开，也没有出声打扰。
夜色渐深，库赞掀开了眼皮，淡淡地，“你还不去睡吗？”
善摇了摇头，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像海风轻弱，“大叔。”
库赞已经坦然接受这个前所未有的称呼了，闻言挑了挑眉，看着小姑娘。
在一片夜幕下，善睁着空茫的眼，小心而真诚地关心，“大叔，好像有困扰的事。”
无需倾听心灵，那种情绪就能感知到。被一路帮助，善想帮大叔找到那样并不明朗的东西，尽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库赞的眼瞬间聚焦，直直盯着小姑娘，好一会，又闭上了眼，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喂，小姑娘，你之前说我是好人？”
善点头。
下一秒，出人意料，一股纯白冷气极速汹涌，瞬间蔓延上善的小手，直接冰冻了五根手指。
刺骨寒意倏地涌进身体，善打了一个哆嗦，看向大叔，怔怔地眨了眨眼。
库赞仍旧闭目，“现在呢，还确定吗？”
曾经那支注入颈侧的药剂副作用已减弱了很多，然而善抗寒的能力依旧大打折扣，唇色随着时间渐渐苍白。
善点头，鼻音冷得微颤，“嗯！”
库赞察觉到什么，掀开眼，发现小姑娘血色的瞳一眨不眨地朝向自己，毫无犹疑，而小小的肩冷得在抖。
眉头一跳，那股冷气瞬间消失，善被冰冻的手指也很快解冻。
“啊啦啦，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啊。”
善的声音很稚嫩，仍有冷出来的颤音，摇了摇头，“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但是，在我的立场里，大叔是好人……”
“就算刚才大叔那样……这种立场也不会改变……”
一瞬间，库赞瞳孔一缩，想起了一些往事。
未几，回过神，库赞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忽然勾出一个慵懒的弧度，“是吗？”
“果然呢，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说起这种小大人似的道理也很招叔叔疼爱啊。”
库赞慢吞吞地说着，如愿以偿地看到小姑娘再次怔怔地瞪大了眼，呆呆地朝向自己。
站起身，库赞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就把小姑娘轻轻拉了起来：
“喂喂，时候不早了，不能聊天了，该去睡觉了，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长高高的。”
“大叔……”不断跳脱的话，令善微愣。
“咦惹！库赞中将竟然……”
“那是库赞中将会说的话吗？”
“喂，把脑袋藏起来啊，都被看到了！”士兵躲在暗处叽里咕噜。
无视听到的声音，库赞微垂眸，凝视着小姑娘清澈而空茫的眼。
那些话，意思简单，但似乎和他的想法相通。
啊，怎么说呢。
真是有意思的孩子。
＊
“大叔，早。”舱门打开，善揉了揉眼睛，握着刀走出。
“早啊，小姑娘。”
甲板上晨光正好，库赞身躯挺拔，穿着休闲，抬手打了个招呼，叹气，“瞧瞧这困倦的样子，果然是昨天睡得太晚了，真的会影响你长高的啊。”
顿了一下，那张硬朗的脸上染上了一点歉意，库赞挠了挠后脑勺，“对了，瞧我这记性，一直叫你小姑娘，忘了问你的名字。”
“大叔，我叫善。”善仰着头，微弯眸，轻轻回答。
“啊啦啦，记住了，”大手揽过小姑娘削瘦的肩，库赞淡淡道，“走吧，这艘军舰要前往的是推进城，我们要坐的可是另外一艘。”
善下意识乖乖点头，好一会，有些迷惘地望过来，“我们……”
库赞打了个哈欠，不急不缓地开口，“啊，勉强护送一下吧。虽然我还在休假期，但会被工作打扰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善没有察觉出什么，点头，弯着唇，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涡。
＊
军舰穿过了无风带，到了伟大航路，渐渐又因方向不同分成几拨小型舰艇，护送被拐卖的儿童回到各自的国土。
善站在甲板上，朝向海面。海风舞动纯白的发，阳光照在那张小脸上，带出怔愣的神色。
不知道山治怎么样了，到了东海吗？
而自己……
这些时日，不知为何，随着在海上连续的航行，善的心灵越来越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召唤。
和之国，有人在等着她。
父亲……
以及，那道带着思念气息的身影，是姐姐吗？
还有……
善脑海里略过了一道异常高大的黑色身影，仿佛还能感知到烈火的温度。
那是谁呢？
在出神之时，一道身影撑在栏杆上，库赞眺望着阳光下粼粼的海面，和远远翱翔的海鸥，轻轻开口，“小姑娘，你好像也有心事。”
善摇摇头，又点点头，眉头微蹙，柔软的声音里有一点困扰，“大叔，我好像，有一个人想不起来了。”
在这些日子的航行里，库赞观察着，已经了解了这个孩子的一些经历，不由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回到你的国家应该就会想起来了，不要担心。”
善乖乖点头，仍在想着那道黑色的身影。
“你去打扰库赞中将吧？”
“为什么让我去，没看到库赞中将和小姑娘在忙吗？”
“还是我来吧！打扰了，库赞中将！海军本部方才有通信传来！麻烦您来看一下！”
库赞回头看去，再次揉了一下善的小脑袋，进去了。
烈火之息仿佛近在咫尺，善出着神，未几，握紧了刀。
一定，一定会想起来的。
＊
“果然，虽然还在休假期，但会被工作打扰这种事情真是不可避免啊。抱歉了，小姑娘。”
善空茫的眼仰望上去，点着小脑袋，“我知道的，大叔。”
“真的，谢谢你……”那双血色的眼里渐渐漾荡着雾气，朦朦胧胧。
“嘛，我真的应付不了眼泪啊。”
感受到大叔甚是苦恼的语气，善一下弯起了眸，揉了揉眼睛。
“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小姑娘，记得早睡啊，睡眠可是很重要的。”
“我是库赞，我记住你了，有缘再见。”
善被轻轻地捏了捏脸颊，点头，感受到大叔的气息离开。站在甲板上，善弯着唇，白色的睫毛眨了眨。
“库赞中将竟然这么温柔，一点不像被吵醒时候的样子。”
“你也知道他是被吵醒啊。”
“好了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
“喂喂！又有海浪打过来了！赶紧收帆！”
“那边又来！什么鬼？这里的气候也太诡异了吧！”
“小心那边的石山！快快快转弯！”
“真惊险啊！怎么会有这种海域啊！”
穿过无数漩涡，海上座座石山高耸，郁郁葱葱的树木延伸出千奇百怪的形状，而在巨大而层次分明的瀑布下，停驻着一艘小型军舰。
天空此时已是乌云笼罩，狂风大作，海浪仿若搅动般大幅涌动，剧烈拍打船舷，四周浪声呼啸，风声刺耳，笼罩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瀑布之上就是和之国吗？”
“应该就是，可为什么会有国家在那么高的地方啊。”
周围的海面异常恶劣，善握着刀，站在甲板上，紧张地仰望上去，在心灵里感知着。
下一秒，善感知到了什么，惊得启唇。
哗啦哗啦的瀑布声响下，浓密乌云笼罩的天空里，不知何时，骤然出现了一道几乎溶于暗色的身影，正在上空盘旋翱翔。
未几，那道身影仿佛发现了什么，顿住，瞬间高高腾空，下一秒，仿若直坠海面，刺穿一切的恐怖气势笼罩了一切。
在瀑布嘈杂的水声里，那道身影猛地俯冲，快得看不见身影，只有身后拖出的三道长长的火花焰尾，此刻，一声撕破长空的刺耳唳嘹忽然响起！
“喂！喂！你们看！”
“那、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