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130/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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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三百年后终究不会是一片废土
像我这样的人，想象我会有个好结局，就已经很怪异了。我以为我就是扑火的飞蛾，被烧干净就是必然的结局。
咒术高专的开得最早的早樱，与山青常燃的茶花，开作了一堆，越上越淡地烧进云霞天里。惠惠见天儿长的身高，也超过了甚尔。可惜要比后来居上的虎杖矮上一点。
没有了宿傩手指的寄生，虎杖的咒力并不是很强，但以他的毅力，他居然成为了我移花门派第一名不修阵法，倒是把掌法学得精乖的咒术师。我甚至怀疑，他的掌法早超过了一千多年前东瀛神仙岛的移花祖师爷。
“安在老师。”惠叫我，我才回过神。他只好很小声的吐槽了一声，“不要什么都随他啊。”
好像整个班就只有虎杖给五条悟捧场，“哇，不止每个人的伴手礼，还给惠另外带了吗？”
五条悟说着把压进压缩包带回来的汉服分给大家，“是哦，我把惠的尺码一报，导购小姐就说这件一定是非常适合惠穿了，真丝的，比别的都贵呢。”
他从里面拿出来转属惠的礼物，朝着惠一丢。
惠本来想随手丢掉，还是没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从嘴里飘出来一句，“就不该对某些人存在期待啊。”他胡乱把专属礼物揉成一团丢给我，稍微大了一点声音，朝五条悟抗议，“开嵌合暗翳庭很累的。再这样不干了。”
五条悟惊叹，“哇，是在撒娇吗？好稀有。”他把剩下的衣服交给虎杖分发。
而第二个拿到衣服的乙骨直接开始提议，“那我们明天一起穿这个上学吧？惠不喜欢自己的话，我和惠的……”
他看起来想把自己那件颇正常的帅气白色儒衫让给惠，伸手拿过惠的“附加赠品”，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乙骨的手，只来得及拖出衣服一角，但已经可以看出那是一件纯黑色的丝绒旗袍。即使从疮胞神事件走出来之后，原本就没有丢失孩童时的开朗的乙骨，愈发变得幽深强势起来，但对于能给学弟送一件旗袍的老师，他也是足足有两秒没说出话来。
然后大概第三秒，乙骨状若无事地开口说，“是这么回事啊，还过一个多月就是母亲节了。上次我出差带回来的中国点心，惠说妈妈很喜欢，平时惠都忙——不过带上穿旗袍的妈妈去一趟中华街，也不错了。不愧是老师，考虑得很周到啊。”
我差点笑出声。
全世界最尴尬的居然是，得意门生正在拼命帮他找补的五条悟。五条悟非常无奈地看了一眼乙骨，然后剧烈咳嗽了几声，疯狂给虎杖使眼神。
虎杖后知后觉地翻动那堆衣服，果然还有惠的一套正常衣服，旗袍只是用来逗惠的而已。
我装模作样地说，“你要喝杯水吗？我帮你倒。”
夏油杰并不放过五条悟，连忙说，“我也有点渴了。”
狗卷跟着一起点头。
真希差点喷出来。
野蔷薇说，“给那两个家伙倒什么水啊。”她起身似乎想做什么，离饮水机最近的乙骨顺手就拿了一叠纸杯子依次摆在托盘上，飞快转动托盘，倒了八杯水，第一杯递给夏油杰，甚至还问熊猫，“熊猫需要喝水吗？”
真希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差点骂他笨蛋。乙骨给她抽了一张纸巾。真希脸色僵硬地被堵住，只好道谢接过，满脸爆红。
野蔷薇虽然一直笃定相信自己是气质超好身材倍棒的超级美少女，但也只有在乙骨这里得到过这种待遇，她赶紧道谢了，又坐回惠的身边。
五条悟接过水杯，只好脸色正经地分了我一杯，“……看看别人忧太。惠，你的脾气太大了呀。”
难得有人能治住五条悟，惠在虎杖的安抚下，看了那件很合适他的黑色劲装，心绪稍微平静，对乙骨感叹，“还是乙骨前辈有办法啊。”
乙骨驴唇不对马嘴地朝他解释说，“是这样的呀，很多事，只要大家互相帮助和支撑，就会很和睦了。”
……这孩子根本没听懂惠对五条悟暗含的讽刺。
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也差不多，只要认为，诱导大家都把心里话说出来，识破和满足所有人的需要，世界就非常和平了。这种利他带来的便利，在小范围内几乎是无往而不利的。好在乙骨是终于学会对外人收敛起柔软的一面了。
在夏油杰的扶额吐槽中，终于被哄好的惠愿意开出幽世的入口，这次我们的目标是三百年后的咒术界。
根据我的推断，当时的世界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土。
走之前，五条悟还扔下一句，“旗袍是甚尔让我买的，说是想趁你打不过他，让你穿女装拍照。”毕竟惠的身高已经超过甚尔，倘若实力也超过，就不能当女儿养了（划掉）。
一点都不怕惠干脆不接我们回来。
降落的终点，光亮太过晃眼，五条悟伸手蒙住我的眼睛，然后随着瞬移的细微声音，慢慢松开。
趁我眨眼睛的时候，他还在我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浮士德公司，当年的玻璃大厦，已经化为银白色的巨大基地，入目都是数不清的银白色营养罐，一具具女性胴体在里面只露出脸，一条条线则接在身体上。两侧浮动的显示屏，显示出地面上焦土的监控，肆虐的幽生物，并且标注出每个营养罐的主人“扮演”的外世界角色，与服务对象。
每个“营养罐”，则附带着许多衍生程序，可供操作。甚至还有男性选项。
——难怪游戏论坛的含基率那么高啊。
不过我当时，那个电子男猫就是不让我换性别来着。
在负责警戒的AI们一片兵荒马乱的戒严中，大概是五条悟着实有点出名，他们并未采取剑拔弩张的态势，很快，就有一个电子屏滑动过来。
其实我不全懂他们现在用的这种英语，只能推测出大概的信息，而这个电子屏上的，就几乎完全看不懂了。五条悟研究了一会儿，就拨动虚拟键盘和他们交流起来，似乎也没有和我翻译的意思，只是用空闲出来的那只左手握着我的。
我只好放眼去看他们认为可以“恋爱，拯救，废土”的那些节点。
有平安京恋爱之旅，有大宋海事图，有中世纪建设物语……放眼望去还有一些其他年代的，比如卑弥呼，比如孙悟空。
原来我曾经活过的世界，是这么回事啊。
而我生活的背景，大概是为了他而安排的？
我转头过去，五条悟已经操作好了，然后拉着我往前走去，在属于21世纪的银白色营养罐里，有唯一一个空的。五条悟说，“上次的我来这里，已经把你的身体取走了，为了避开他们对我的重视，就只好放在平安。”
他指着这边比下面要高一些的台子，“这里像不像人行天桥？不过这里应该还有你最后几段记忆，就是你作为人类收养我和杰的那段，与死去之后作为诅咒的，没经历的不太好的事情。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取走，现在你取得的数据量已经和输出的数据量等同了，用那个比喻就是拿到了十万分嘛，我现在打算把你的数据在这边删掉，也不会对整个操作台有什么影响。”
我说，“你五年前不会是做好了把这边炸掉的准备吧。”
五条悟笑，“这么糟糕的未来，炸掉也没关系吧，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的。不过想到有你，还是试试能不能别那么粗暴。”
我说，“直接删掉吧。我觉得糟糕的记忆，好像没什么用——除非你之前说‘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小悟’是骗人的。”
他就真的伸出手指一条条将那个空营养罐的信息删掉。阿拉伯数字我还是认识，上面的文字现实，营养罐的主人失联于第三次接入，但是因为取得的偏差值极大，总部认为值得重点使用。因此，总部一直以其他人的仿生AI进行模拟这些已返回数据，可惜没有一个AI可以带回相关的信息。
在开始篡改信息的时候，周围的显示屏与喇叭都发出撕心裂肺的尖锐警报声，而我更是经历着如同重组的昏聩。五条悟捏着我的手，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说那些忍忍之类的虚弱言辞。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凄黑的幽冥废土上，他朝我的睫毛吹了一口气，把仿佛从汗池里拎出来的我包进怀里，“跑掉了哦，等惠来接我们就行了。按照这边时间对接的预测，我们要在这里看五个小时的星星。”
我还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任由五条悟在我耳边胡闹，“现在，你完全是我的了哦。说起来，这个时代完全没什么星星好看，如果不樱酱不介意在野外的话？”他顺手打飞了一个飘过来攻击的咒灵。
“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
我没反抗，但他也只是把那种抑制不住的，属于笑的痒，蹭在我的脸上，“好啦，其实我也舍不得啦。”
我伸手环抱住他，脚下的焦土很坚实，我却整个陷进他里面去。
“我们的未来，应该会有星星吧。”
“会有的。”五条悟说。
作者有话说第137章 130/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