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爱》月**离

6、第5章

　　清华再次醒来时，又躺在温暖的床上，若不是湖水冰冷的刺激让她发起烧的话，她会以为刚才那不过是一场梦。
　　为什么还活着呢？清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你醒了。”是天岚，他一直在旁边。
　　清华心里苦笑了一下，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再开口时又是一片冰冷，“是啊，我醒了，你要把我怎么样呢？”
　　“你要走吗？”出乎清华的意料，天岚不但没有发火，声音中竟微有淡淡的伤感。清华合了合眼，这肯定是自己发烧产生的幻觉，他这种人怎么会伤感呢？
　　“你想走吗？”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却已敛去了那伤感，又是冷冷淡淡的。
　　“我想不想重要吗？我想走，你就会放我走吗？”清华睁开眼，冷冷地望着他。
　　“只要你想走，我就让你走。”
　　清华没有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神色间只是不信。
　　天岚苦笑了一下，“等你好了，我就派人你送走。”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出去。
　　清华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了句，“等等。”
　　天岚转过身来，看着她，意似询问。
　　“我知道——”
　　“什么？”
　　“我知道，不是你安排的。”
　　天岚笑了笑，开门走了出去。

　　两天后，清华就完全康复了，闲来无事就坐在窗边看落日。
　　她突然回头看了看新来的丫鬟，“小兰呢？”
　　“奴婢不知道。”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奴婢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奴婢不知道。”
　　“行了，你出去吧。”
　　“是。”那丫鬟似松口气，就要退出去。
　　“等等，你叫什么？”
　　“爱菊。”
　　“好了，爱菊，你去吧。”

　　没过多久，爱菊就又走了进来。
　　“什么事？”
　　“将军请您去。”
　　清华点了点头，就随她走了出去。

　　这次，天岚竟直接叫她到书房。
　　“你来了。”
　　清华只略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你可以走了。”
　　清华闻言不由得气往上撞，“你叫我来，什么都不说，就又让我走，是什么意思？”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自由了，你现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清华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他早说过放她走的话，她却没想到，他真的会让她走。
　　“你不信我？”
　　“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天岚略侧了侧头，看着闪烁的烛光。烛光照在他俊朗的脸上，长长睫毛竟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小兰呢？”清华沉吟半晌，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那天，你——”天岚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来，“然后，她趁乱逃走了。”
　　“不是你杀了她？”
　　“当然不是。”天岚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
　　“能有人从你眼前逃走？”
　　“你什么意思？”
　　清华轻轻一笑，“没什么意思。司药门的人，大概也只有我才会这么没用吧。”
　　“你说那个丫鬟是司药门的？”
　　清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本以为她是你派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不是。”
　　“他们是要挑拨你我的关系？”
　　“说不上挑拨吧，我们有什么值得挑拨的？”
　　“那么，那个丫鬟是为了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我对你死心！——可是，她却没有说出口。
　　看清华不再说话，天岚冷笑了一下，“看来你师姐已经回去了。”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清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已经无处可去了。而且，现在看来，他们还不想杀我。”清华意味深长地看他了一眼，“他们的意思是逼我——杀你！”
　　“你会吗？”
　　清华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你不是早就吃准了我不会杀你吗？”
　　天岚微笑，“那么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要回去。”
　　“那么下次来的人就不是挑拨这么简单了。他们会先杀了你，然后顺便解决了我这个叛徒。”
　　“我是这么容易杀的么？”天岚傲然冷笑。
　　“别以为司药门都是我这种废物。一个门派能得到国主的器重成为统领武林的第一大派，自然是有些道理的。”
　　天岚用一种怪有趣的眼神看着她，“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清华沉下脸，“我走了。”
　　“你要是回司药门的话，小心你师姐。”
　　“怎么？”
　　“那天，她要杀的人恐怕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只是你不愿去想。”
　　清华没有答话，只望了他一会，“我现在只有师门了。”
　　天岚理解地点了点头，“回去后，一切小心。”

　　清华行至门口，转身看着天岚，缓缓开口，“小心爱菊。”
　　“爱菊？”
　　“就是那个新来的丫鬟。”
　　“她做错了什么？”
　　“没有，就是她什么都没做错才有问题。作为一个丫鬟，她太冷静。”
　　“你说她会是下一个来杀我的人吗？”
　　“不一定，可能下一个来杀你的人，就是我。那时，可能——我已不是我了。”
　　清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是苦涩，也说不上是悲哀，却让人看了很难受。

作者有话说

　　虽然是弃坑,当突然发现还有写好的一章没发上来,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