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女神物语》纳兰小妖

86、第二十四章

　　几天前，一个隐藏了真实面孔的，自称是鬼族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鵼的面前，说希望鵼成为他们的棋子。鵼虽然一向生活在人烟绝迹的深山之中，但也多少听说过鬼族的存在，知道对方是与朝廷为敌之辈。作为这片土地上更早于人之前存在的神兽的后代，鵼一向吝于与人打交道。更不说对方说出如此之话语，他理所当然地拒绝成为那些后来者的爪牙。他是生性高傲，力量强大的鵼，自不认为对方能拿他如何，却没想到一句话之间，那个鬼族的人已经在他身上下了咒。

　　我沉吟了下，问道。
　　“你之前会那样，就是那个诅咒在发作？”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眼中带着对这诅咒的恨意。
　　“那个鬼族长什么样？”
　　虽然我目前还无意主动着手对付鬼族，但按照目前的形式发展下去，两边早晚会对上。偏偏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对对方的所知仅是那个叫做亚克拉姆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搜集的情报自然不能放过。
　　“他蒙着脸，看不清楚。”
　　默然点头。
　　是我多问了，这话他刚开始的时候已说过。
　　“那你又为什么要见赖久先生？你和他很熟？居然知道用我引他来见你？”
　　“那些鬼族给我下的诅咒会渐渐侵蚀我的理性，这两天的侵噬比之前更加剧烈和频繁，很快我就会抵抗不住。失去了理性和自由，剩下来的也不过是个怪物而已！”
　　他答非所问，情绪随着叙述而透露出激动。
　　这样的回答只是说明了他身上的那些咒针的由来而已，他究竟为什么要见赖久却还是没说。不过在这与死亡没有多少差别的情况下，想来最后想做的不过是尽量减少遗憾而已。我不准备再多问，那是他的隐私。
　　默默地收回瑞士刀，我低头想了想问道。
　　“你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到赖久吗？”
　　他合上嘴，尖细的下巴配上微微眯起的狭长的眼，似乎是嘲笑。
　　“如果我想杀他，在他小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那好，我不拦你。”

　　撤去了继续压制对方的念头，原来化做水晶壁般肉眼看不见的，将之禁锢的力量顿时化为乌有。我退看些许距离，看着张着耳朵的男人坐起来，活动手脚确认情况。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不需要。”
　　他冷声回答，站起身来。
　　我正想再劝说一下，他却似乎听到了什么，转头朝东面的方向看去。
　　那说仿佛猫狗的耳朵动了动，不等我说什么，修长外表的鵼背后突然伸出一对翅膀，一飞而起。
　　“喂——”
　　下意识地叫着，想要去追，却被身边的几只鹿挡住。
　　这一阻，反应过来，我自然明白多半是赖久已经来了。但看他如此一声交代都没有，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郁闷地喃喃。
　　“也不用那么赶吧……”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龙神选择的神子是她——本职工作为雅典娜的城户纱织，鵼绝对没有除了死以外的第二条路可以走。在这样的最后时刻，却还忍受着痛苦将她绑架，就为了引来赖久……这样的念想，这样“死前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见到他”的牵挂，要让鵼出手伤赖久，哪怕是用他的性命做要挟，都不可能。
　　确定了这一点，加上第一次在外露宿没休息好。此刻心一定，只等他们把话说完来接她，城户纱织顿时睡意上涌。
　　挡不住潮涌的睡意，她抱住一只凑在自己身边的母鹿的脖子，头靠在母鹿身上，眼皮终于合了起来。

　　正好眠，身下压着的枕头却被不知哪个缺德的家伙一个劲儿地往外抽。想着究竟是加隆还是米罗那么有空来脑她，睡意绵绵的少女不甘不愿地抬起头。
　　刚刚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下一秒城户纱织却惊讶地发现原来身边凑着的几只鹿都不见了踪影，甚至连一直乖顺地被自己抱着脖子当枕头压的那只母鹿都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恩？”
　　一头雾水地放开手，母鹿站起身，仿佛带了灵性地看向少女。见她不动，还返身恢复咬住少女衣服的布料往外扯。
　　搞不清楚状况的城户纱织顺着母鹿的拉扯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才有点明白过来，疑惑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问道。
　　“你……是要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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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无法跨大步的“壶装束”，跟母鹿跑到现在，终于从茂密的树枝间看到隐约的身影。城户纱织刚刚松了口气，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却不想靠近了抬眼一看长着耳朵的青年倒在地上，上半身被一脸悲痛的武士抱在怀中，连尖锐的利爪都无法划破的衣服上一大大洞，鲜血止不住得往外流。
　　“该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即使平日里再如何顾忌形象，看到赖久出鞘的武士刀上所沾染的血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总是一派优雅平静模样的少女也不由经怒地叫起来。
　　“神子……”
　　顾不得去搭理因为他的到来而在悲痛中掺杂了惊讶的武士，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赶到两人身边，跪坐在地上，用手朝倒在地上的青年伤口上按去。

　　“没用的……伤，还有诅咒……”
　　虚弱的声音，混合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的困难的喘息声。
　　“你给我乖乖闭嘴听到没有！”
　　似乎还遗留着些许意识的鵼低声道，立刻被少女呵斥回去。
　　也意识到这么做没用，城户纱织咬了咬嘴唇，一把武士曾在镇压花祭与鬼族对峙时见过的小刀，以及一只圆柱形的瓶子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她手中。反手割开那人伤口边的衣物，她对着那里用力一按首巴掌大小的瓶子，下一秒一股烟雾般的东西喷洒在其伤口的位置，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足以让人致命的伤口飞速痊愈。
　　赖久的手惊喜地颤抖着，城户纱织也稍稍松了口气。
　　“神子……”
　　赖久用力抱住差点失去的好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一翻动作下来，少女的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脸上，衣角也站着泥迹。然而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眼中少女的美好崇高的形象，甚至更加为之感激。他刚想说什么，却见听到一声锦裂——城户纱织头也不抬地用小刀反手割开自己身上裙子的下摆，用力一扯。
　　“快下山！去找泰明！他身上还有鬼族诅咒，我没有把握！随时可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