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女神物语》纳兰小妖

78、第十六章

　　因为被我从他那里打听过泰明的事情的缘故，身边男人看向年轻阴阳师的目光颇为意味深长。但尽管被不认识的男人用这样奇怪的目光看着，泰明那张秀丽的面容依旧没有表情可言。
　　“几位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这位是左近卫府少将的橘友雅橘少将，这位是……”
　　考虑到这两人，以及跟随在我身后的武士都有很大可能是我的八叶之一，未来需要在一起共事，我决定尽量拉近他们三人的距离。只是刚刚在他们间做了介绍，几个慈眉善目的光头僧人已经走了过来。
　　“橘少将，担任皇上派遣的钦差大人，辛苦您了。”
　　领头穿着袈裟的年迈僧人向和我身边的少将大人相互颔首为礼，打过招呼，然后才看向我。
　　“这位便是龙神的神子吧！”
　　“大师。”
　　如今的我要说来，即使位格不比那些东方的神佛高，也不至于差得太远。但因为前世留下的，对于诸天神佛的印象，以及面前僧人慈悲的模样，还是客气地稍稍倾身作礼。
　　“不敢，神子过誉了。”
　　“……看来花还没开嘛……”
　　一贯风流此刻却少有地有几分严肃的男人抬头看着那株血红的樱花树，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也跟着抬头看去，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虽然是满眼仿佛被血渲染过一般的红色，但其实那些樱花并没有盛开，依旧是花苞。只是因为所有的枝桠上都布满了花蕾，所以即使尚未绽放，粗略地看去也看不出来。
　　“这就是要镇压的樱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疑惑地问道。
　　我看向的是官职位少将的男人，但回答我的确实年迈的僧人。
　　“神子，这棵赤染之樱花了一年的时间吸取京城的污秽。每到春天，累积在树中的污秽会随花蕾一起排出……之所以会染成红色就是这个原因。为了保护京城，必须将所有的花净化才行。”
　　相貌清雅性格却出奇冷淡的阴阳师接口。
　　“一旦红色的花瓣，飞散到京城的话，京城中就会充满了灾难。”
　　虽然这种说法听起来很有风水之类迷信的味道，但毕竟我变成神，穿越时间和空间也是有可能的了。真有樱花代表了污秽，会带来灾难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既然如此……那么，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赤染之樱暂时被皇上派遣来的阴阳师镇压住了。到全开的时候为止，会让它一片花瓣都不散开的。到时候，还请神子和这为阴阳师一起将所有的污秽都予以净化。”
　　“我明白了……请放心。”
　　净化污秽而已，白龙神的力量应该可以做到。
　　虽然到现在还未见白龙神的予我的力量显现，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污秽，实在不行，用我本身的神力也可以。
　　虽然知道神子的出现本身就是为了镇花祭而来，但听我应下，众人的神情还是缓和了少许。
　　“现在就开始吗？”
　　稍稍有些跃跃欲试的声音。
　　“不，仪式还需少许时间准备，请神子到内歇息片刻。”
　　年迈僧人说道，让一个比较年轻的僧人带我去休息。
　　见友雅和泰明他们都没有反对，我对那似乎是主持的僧人点点头，跟了上去。

　　“嘎啊——！嘎啊——！嘎啊——！”
　　“神子？”
　　感觉我停下脚步，带路的僧人回头看来。
　　“不，没事。”
　　我摇头，甩掉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轻轻勾起嘴角对那僧人安抚一笑，继续朝前走去。

　　僧人招呼着，引我走到休息的厢房门口。
　　鼻间隐隐有铁锈味萦绕，但那僧人却似乎并无感觉。我告诉自己那是错觉，却还是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神子，到了。”
　　好歹在主神空间呆过，就算时间不长，却也无论如何不会错认那继续是朝夕相伴的鲜血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是要看一看才行。
　　深吸了一口气，赶在僧人之前，我伸手推门。

　　数个穿着白衣的僧人倒在地上，面上残留的表情惊恐无比。从他们身上流下的血染红了僧衣，也在木版铺就的地面上造就成血泊。
　　与上次见面不同，鬼族首领穿了一身印满熙熙攘攘的椿花的狩衣，但底色依旧是和地上血泊相似的艳红。他的头发被拘在黑色的高帽子里，却依然在昏暗的厢房里隐隐反射着金光，一如他脸上的面具。
　　而一边的阴影中，两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蠢蠢欲动。
　　“你在这里啊，龙神的神子。”
　　他伸出手，嘴角勾勒出奇异的弧度。
　　“我在找你……”

　　“呃啊啊啊——！”
　　似太过吃惊，此刻为我带路的僧人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叫，然而他的叫声却完全无济于事。那并不能吓走犯人，也不能招来距此甚远的其他人。正好相反，他的叫声仅仅是招来了那个男人的注意。
　　向僧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离开，我横举左手，挡在他面前。

　　好在那个僧人明白了我的暗示，转身直接连滚带爬地跑了开去。而红衣的鬼族之首也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放任了他的离开。
　　等了片刻，确定僧人已经远离，看到他站在血泊中，恣意而笑，仿佛在等着我的反映的神情，我抿唇，深吸一口气。
　　“亚克拉姆，你做得过份了。”

　　“别说这种傻话了，不过是杀死几只小虫子的地步，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红衣的鬼族嗤笑着说道。

　　确实，对主神空间的轮回小队成员来说，把人命比作小虫子，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我之所以没有怎么杀过无辜的人，也不过是因为脱离地早，没有被主神颁布需要杀老人和小孩的任务而已。要真遇上，即使犹豫，最后结果还是动手。如此的我，要说他杀人是错，是罪恶，不可饶恕——未免太伪善了。
　　但……
　　这并不表示我就不能为他的所作所为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