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女神物语》纳兰小妖

72、第十章

　　“妾身的丈夫早年出京就国去了，之后这里也就渐渐荒芜下来。平素妾身一人居住，也没什么仆人，若是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眉眼纤长，长相成熟诱惑的女子用绣满了大片繁盛花蕊的十二单袖子挡住脸说。
　　如她所说，这里确实十分荒芜，不仅是外面庭园里的花草因为无人搭理而肆意生长，连屋子里都透着些陈旧的气息。
　　从这些看出她家中的景况确实如他所说，我因此也并不觉得被怠慢。
　　“哪里，夫人太客气了。是我突然来访，叨扰了才是。”
　　朱红嘴唇的女人勾勒出艳丽的弧度，笑着道。
　　“自我被大人所救后，就一直十分感激。见大人出入左右无人侍奉，妾身本想自荐枕席……”
　　她用手轻掩唇，顿了顿又道。
　　“今日见那位大人身边有如此绝色，才知是妾身浮萍之姿，难入那位的眼中。”
　　“如此年轻美丽的容貌，仿佛一瞬间将视野占据，无法看进其他东西的美丽……”
　　听他如此说，我不由得有些尴尬。并不知道那个鬼族之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也不明白明明这个女人口说有丈夫，却又会对亚克拉姆自荐枕席。但有一点，很显然，她是把我误当成亚克拉姆的情人了。
　　“夫人，你误会了……”
　　正想解释，却见眼前的女人仿佛是被勾起了回忆，眼神看着我。
　　她身体前倾，边低声呢喃着变朝我伸出了手。
　　“如果我有你长得那么美丽的话，那么当初……”

　　一股浓郁的香气从她的身上弥漫过来，看藤公主就可以知道平安京的鬼族女子习惯使用香料，所以我并不奇怪。但怪异的是，在香气的下面，似乎还掩盖着一种其他的气味，让我在奇怪地感觉到熟悉之外，还隐隐有些不安。
　　我正皱眉想说什么，女人细长的手指，却在即将碰触到我的时候突兀地停了下来。
　　“夫人？”
　　掩饰性地用袖子挡住脸，她低下头说道。
　　“抱歉，妾身失礼了。一会儿还有点事情，就先失陪了。”

　　说了句请她随意，女子站起来朝外走去。
　　抬起眼，目送她离开。正好见前去更衣的亚克拉姆回来，两个人错身而过，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示意，就仿佛没有看到对方一样地错身而过。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肩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差点被碰到的那处肩膀一瞬间感觉冰冷。

　　红衣的鬼族之首回来，就见我边揉着肩膀，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
　　“怎么了？”
　　感觉肩头的寒意在揉捏下褪去，我收回视线，慢慢地问道。
　　“她，不是普通人吧？”
　　虽然说是更衣，但红衣的鬼族其实并没有更换衣物，只是手里多拿了一把扇子。我问得突兀，其实自己也有点吃惊，只是感觉那女人实在有点怪异。更兼了想起那被香气掩盖的味道之所以会让我觉得熟悉，其实是因为像血。
　　真要说对方是怎么不属于普通人了，其实我也不确定。却不想此话一出，眼前的男子眼中却出现了满意的神色。
　　“不愧是龙神的神子，那么快就看了出来。”
　　“没错，她确实不是人，而是鬼。”

　　“最近经常有年轻的男子失踪，恐怕神子刚刚到京没几日，还没有听闻。”
　　“和这个女鬼有关？”
　　我问的是她‘不是个普通人’，而不是‘她是鬼？’，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其实没看出她和正常人有多大的不同，而以为她只是个打扮化妆成普通人的鬼族女性。但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听出来，反而一口替我揭了那女人的底。
　　不过虽然惊讶，面上我却没有表现出来。此刻他突然说到京都里的传闻，不用多说什么，我自然把两件事情联系了起起来。
　　“住在此地的女子原是一位从四品官员的妾室，但那位官员有了新的情人，就渐渐与她疏远了。失去爱人的女子心中苦闷，郁郁而死。”
　　说到这里，下面的事情，不用他说，我也可以明白。
　　得到鬼族之首的力量获得实体的女子之魂找不到曾经的爱人——对方已经离开了京都，但又无法消减对抛弃自己的男人的恨意，于是也一并迁怒到了其他的年轻男性身上。或者身为鬼还有着其他，去杀害或着的人的原因和本能，不过那其实并不重要。

　　“那么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让她杀掉我吗？”
　　当然我并不真地那么认为，既然对方跨越了千年的时间，把我从那边召唤过来，就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把我怎么样。何况真要杀我，他一个人就足以胜任——这里又不是主神空间，杀怪还有分数和支线拿按现在的情况看，新人更加有优惠。与其说他带我来这儿是为了让她杀我，还不如说是想让我干掉她。
　　但尽管后者的可能性在目前来看更大，我还是无法接受主动让敌人杀死自己的下属这种逻辑的存在。于是反而照着思绪的相反方向问道。

　　“当然不，我的神子，你应该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他的语气暧昧，虽然不知道他是否故意，并不相信一见钟情——至少是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对自己一见钟情的我却并没有回避。
　　“你是我召唤来的，将要召唤龙神，并将京叫到我手中的龙神的神子——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请不要怀疑这一点，我的神子。”
　　他伸出手，挑起我的一束长发，含笑拿在手里把玩。
　　我任由他动作，既没有阻拦，也并无言语。
　　虽然男人和女人发生点什么，总是女人吃亏。但他长得那么俊美，稍微靠近一点我就算没挣到也不算吃亏。

　　“现在的你还太弱了，远远没有达到足以召唤龙神的地步。所以在找到八叶之前，就让我陪着你收复怨灵吧，我的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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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悦的情绪开始一点点地在心里增多。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意识到迹部财团的冒犯后，我就越来越讨厌有人打我和我身边人的主意。那类似于一种底盘意识，他们在外面怎么闹，怎么群魔乱舞都和我无关；但如果有人胆敢我、和我身边的人、我的势力范围做什么……
　　就比如说眼前这个身着明明金发白皮流着欧洲人的血，却一身红色狩衣平安京贵族打扮的鬼族之首。如果他只是用男女之情的暧昧作为面纱遮掩也就算了，美丽英俊的男人总多少能得到我的优待——都说人类的容貌在神眼中只是皮囊，但如今的我还远没有达到过尽千帆的地步。偏偏他用什么手段不好，偏要如此一副挑衅加逼迫的口气……

　　阴阳术中有没有可以读取人心的术法我是不知道，但作为神明，无论如何蹩脚，我都不可能差劲到被区区一个人类突破心灵护壁的地步，所以理所当然地不知道我对其的评价直线下降，红衣的鬼族继续说道。
　　“数日前有一位鬼族前来借宿，自见了住在此地的那位夫人后念念不忘，连续使人送来和歌。今日终于得到了她的首肯，愿意一见……”
　　说着，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停下口，神色若有所思。
　　“怎么？”
　　我疑惑。
　　“本想看神子一试身手的，却没想到阴阳寮的不速之客来得那么快。”
　　虽然说着出乎意料的话，嘴角却依旧擒着成竹在胸的微笑。
　　“不知道神子可有兴趣去看看？”
　　“哦？是谁？”
　　我无所谓地顺着他的话问道。

　　他用带着深意的口吻回答道。
　　“京最强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之徒——”
　　“安倍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