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女神物语》纳兰小妖

71、第九章

　　虽然有些被自身的好奇心，以及对方的风采所惑，但说到底眼前的男子终究是妄图将京掌握在手中的鬼族，突然出现在左大臣府邸将我带出的图谋难测。
　　上了牛车，我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不慎而感到后悔了。先不说眼前的金发男子会不会干脆就不放我回去了，这段时间我不在左大臣府中，一时半刻或许不会出问题，但时间长了……就算最后平安回去，说起鬼族居然在众人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出现在左大臣府中，也是一场风波。

　　“你到底是谁，又想带我去哪儿？”
　　无人驾驶的牛车开始向前行去，我目送出来时经过的那面墙逐渐后退，转过头来问道。
　　“你可以叫我亚克拉姆，神子，我是鬼族族长，召唤你的人。”
　　“鬼族族长？”
　　已经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令我惊讶，于是只是似咀嚼其中含义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向他束起的灿烂金发望去。
　　“是的，我的神子，看来你已经听人说过鬼族的事情了。”
　　唇角微微勾起，因为面具的缘故，我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也无法判断那双眼中隐含的笑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反驳他的那句“我的神子”，我转而问道。
　　“你想带我去哪儿？”
　　“别急，我的神子，很快就能到了。”

　　远离了左大臣的府邸，路上逐渐有了行人的踪影。透过牛车前的竹帘，不时可以看到有穿着狩衣的侍从、腰佩武士刀的武士，偶尔还会有几个穿着相对现代来说繁复许多的和服的侍女经过。
　　“白天出来可以吗？”
　　撩起竹帘向外眺望着，突然忆起车中男子醒目的金发，我放下竹帘转头问道。
　　“恩？”
　　“你的头发和眼睛，如果被人看见会惹出不少麻烦吧！大白天地在外行走，不要紧吗？”
　　明白过来，他微微一笑说道。
　　“没关系神子，身为京中众人所惧怕的鬼族，怎么可能这么一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呢。”

　　既然他那么说，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不过比起牛车外的街景说实话也没什么特别，我一挑眉干脆就着他刚刚说的话，试探地问道。
　　“你说，是你召唤了我？”
　　“怎么，神子你不相信吗？”
　　他含笑反问，说实话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孔，但也能看出他长得十分俊美，而且风采宜人。但不知是早就看过原著，先入为主地知道他是我的敌人的；或者是那袭红色狩衣的颜色太浓烈，他给我的感觉怎么也无法向穆那样的温文尔雅，或者橘少将一般的风流潇洒靠拢。
　　“他们说神子的力量可以召集八叶，召唤龙神降临，重新平复京的稳定。鬼族既然已经取得了四神的掌控权，那么即使什么都不做，京也早晚会因为失去四神的守护而失去平衡的吧。”
　　我不置可否。
　　我自然是不信的。身边的红衣男子终究是人类，要召唤我，即使身为神明的我并没有反抗，即使是日本历史上最强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只能说是想要寻找外援的白龙神在他召唤龙神的神子的时候，推波助澜了一把。要怪就只能怪我为什么当时正好在那个有资质成为龙神的神子，并且被这个男子召唤了的少女身边，还正好有足够的力量帮助白龙神，却因为缺少雅典娜的记忆而不懂得如何拒绝召唤。
　　“无论鬼族是想毁灭京，还是想要从天皇和贵族的手中，把京抢夺过来。龙神的力量都无法帮助到你们，反而很可能使得你们所做的一切化为乌有……这样的事情，召唤我，召唤龙神，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呢？”
　　歪了歪脑袋，视线边透过竹帘的竹条看着外面的街道，猜测着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透着竹帘看起来确实有点模糊，但大致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稍稍等了一会儿得不到回答，只感觉到他的视线固定在自己的身上。我于是回首看着他问道。
　　“我觉得这样的做法真的很矛盾，但你似乎又没有理由骗我——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借由我，得到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看漫画的时候就在想了，只是因为后面的连载一直没看到，所以也不知道答案。
　　原著最开始的时候，女主不仅没有八叶的保护，也不懂得如何使用龙神的力量。亚克拉姆实力强大，有数次的机会可以杀死保护京的神子，都没有动手，那也就算了。可他的所作所为反而更像是在引导，催促神子集齐八叶，召唤龙神……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并不抵制战斗，如果经过了主神空间的锻炼，我还无法杀人，那真的是一个大笑话。只是打怪终究和杀人不同。在藤公主、橘少将和其他平安京的人来说，鬼族是鬼，是一切他们不安、恐惧、灾难、作祟的根源。但在我看来，他们却是人，活生生的人。

　　被我探究地注视着，他却一点没有浮躁不安，嘴角的笑容反而有加深的趋势。
　　“……神子，你所要做的只是尽快召集八叶，召唤龙神。然后……将京交到我的手里。”

　　“我来自千年后的世界，无论是土生土长的京贵族，还是金发碧眼的鬼族之热闹，于我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早日集齐八叶，召唤龙神，回去我自己的时代而已。我对鬼族没有排斥，也不没有敌对的必要。但如果你们存在阻碍到了我……”
　　深深地看着戴着面具的红衣男子，我平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认为我的这番话是示弱，但话我已经放在了这里，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原著里八叶和鬼族隔三叉五就要斗上一场，却一直没怎么真死过人。但如果我这次事先警告过了，如果他还是要越过我画下的这条界限……

　　即使是经历了主神空间的洗礼，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出灭绝一个族系的事情。但如果真的因为他们而无法回去，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就真的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在经过动摇迟疑，以及冷静的考虑权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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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鬼族青年所坐的牛车前面并没有侍从驾驶，但不知是否亚克拉姆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牛车始终朝前行驶。即使没有人指挥，也会自动转向，并且和来往的其他牛车避让开。渐渐地，路上的行人开始增多，不再全是衣着整齐的年轻男女，而是多了许多衣衫褴褛，打着补丁的中年人和孩子。而即使是一些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女也是个个面色发黄，消瘦得紧。
　　忍不住皱眉，没有了继续眺望的兴致。
　　牛车还在继续前行，又过了不少时间。牛车所行过的道路逐渐变得衰败，那些颓废地坐在路边的贫民也不再出现。终于，牛车的车身停止了轻微的摇晃，在路边一处墙角长着杂乱青草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红衣金发的鬼族之长下了车，站在牛车后面朝我伸出手。
　　“来，我的神子，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