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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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顾桉上厕所的空档栾微又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草稿本，刚才她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现在仔细看下来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个……
这种感觉，怎么好像回到了大学的高数课？
她皱皱眉，把摊开的书翻到书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高等数学。
正好她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原来是顾桉已经回到大厅，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的表情好奇怪，是我的解题出错了么？”
“额，不不补……”她咽了口口水，放下书，“这……你怎么在看高等数学呀？”
“哦，因为刘老师之前给的竞赛书我已经看完了，他就又借给我几本书。”他很淡定地坐回凳子上。
一个敢给一个还真敢看，关键是他还真的全都看懂了。
不愧是小说男主，天赋直接就点满了，这是她等凡人无法企及的。
“这可是到大学才学的东西吧，顾桉你可真聪明。”栾微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听得顾桉刚刚消下去的脸红又要泛起，他眨了眨眼睛，“你别打扰我做题了。”
“噢，那我就把嘴巴闭起来吧。”
顾桉看书，那她也看书，只不过他看的是高等数学，她看的是文学杂志。
这下子又变得太安静了，安静得顾桉都有点不习惯了，他忍不住悄悄偷瞄栾微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做题。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听他们说你是因为家里有事才请假的？”
栾微点点头，“我的奶奶住院了，我和爸爸回去看她。”
顾桉知道自己这是提起对方的伤心事了，他自知理亏地沉默不语。
“不过应该能治好吧，我奶奶已经转到镇上的医院了，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顾桉几乎没有什么对奶奶的印象，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去世了，而爷爷也在奶奶去世后不久郁郁而终。
“啊，顾桉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她双手托腮，坐在凳子上腾空的两条腿欢快地前后摇晃。
“我没有。”他还是那么口是心非。
“好吧，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看来她前段时间的主动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他现在能自发关心自己了，虽说方式是有点别扭啦。
栾微又在顾桉家待了一会儿，等到八点多的时候终于等到父亲栾建良回家。
回到家以后她麻溜地洗漱换睡衣，往床上一趟很快就进入梦乡，睡得比猪还死。
一想睡眠质量雷打都吵不醒的栾微在隔天早上被街坊邻居叽叽喳喳地吵闹声吵醒，她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趴到窗边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睡醒的眼睛还是眯成一条缝的，她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楚一群人把顾桉家围得水泄不通，而顾桉瘦小的身影就这么矗立在一众大人的包围中，显得是那么无助。
栾微突然清醒过来，她踩着拖鞋跑到大厅，父亲栾建良也刚从街上回来，手里提着给栾微买的早饭，“微微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爸爸，顾桉家是怎么了吗？怎么这么多人围在他家门口啊？”
栾建良欲言又止，他先是把大门关上，表情复杂又带着点同情怜悯，“今天早上有人在河里发现了顾桉的父亲，听警局说是晚上喝醉酒走夜路不慎跌入河中。”
闻言，栾微大脑空白了几秒，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实际上顾自强死掉的事情对她来说没什么感觉。
只不过重要的是现在的顾桉……
他的心情又会是怎样的呢？
“哎，微微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干嘛去呀？”栾建良瞅见女儿拔腿就往门外跑。
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是安姨，她着急忙慌地叫唤顾桉，“孩子你快去警局看看！”
说完就要拉着顾桉的胳膊直奔警局，但顾桉却像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颇为抗拒地拍开安姨伸过来的手，“我不去！”
栾微凭着小个子的优势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终于钻到包围圈的中心。
“你这孩子这时候犟什么啊！人让你去看看，要真是你爸好歹也要把人认回来不是！？”
安姨因为焦急声调又拔高了好几个度，听起来格外刺耳。
看顾桉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低垂眉眼，突然在他的视野里跃入一双粉嫩的塑料拖鞋，上面还印着粉红色的兔子头，那抹粉色太过挑眼，他预感到什么地抬起头。
“安姨，他不想去也别逼他去啊，还有大家为什么都要围在别人的家门口啊，很吵啊。”
栾微肚子里的起床气派上用场，她嘴角一下垂，搬出小孩子不懂事的样子，“难不成大家以后也想被人堵门口啊？”
“微微！安姨这是为了他好！现在躺在警局里的人毕竟是顾桉的父亲！”安姨皱起眉头，还想着伸手去拉顾桉。
但这一次被微微挡住了，“但是安姨，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顾桉自己决定，他如果想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他就会自己去的。”
栾微说话的时候一直站在顾桉面前，替他遮去了其他人或是看热闹或是同情怜悯的眼神，她右手则是一直握着他的手。
他的掌心开始发烫，甚至渗出手汗，黏糊糊的感觉似乎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还有，大家伙有这闲工夫看热闹不去买早饭吗？梁叔你不是还要上早班吗？还有王叔你的早餐铺子都不开了吗？”
女孩的声音还带着点奶音，但是说一大长串话都不带喘气的，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完她就不由分说地拉着顾桉回到他的房间，把房门重重关上。
她还没忘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等顾桉一走，围起来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最后院子里变得空荡荡。
栾微这才松了口气，但她回过头看到顾桉投来的眼神时又深感不妙。
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男孩，现在眼圈泛红，眼睛眨个不停，眼睫毛被泪水打湿，可他还在忍着泪水不流出来。
“那个……”栾微想了下，还是展开双臂抱住他，空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很快地，她肩头的睡衣就被温热的泪水打湿，男孩靠在她的肩头，压抑着抽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