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蝶海映筱眠》五车五

57、57

　　程蝶海看了墙壁上的时间，隐约看到六点不到，是早着呢。
　　“你跟段小海是怎样认识的？”雪把脸贴在他胸口处。
　　“我们是在酒店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是服务生。”程蝶海顿时想起当初的情景，想起段小海当时冷漠的表情。
　　“服务生？”雪不解。
　　“就是服务员，我在酒店端盘子。”程蝶海解释道。
　　“哦，原来你在那里端盘子啊。我们山里人是不是去大城市都端盘子，我们村的山也是去给人家端盘子。”雪柔和地问着。
　　程蝶海一怔好一会，不知道怎样回答，是啊，山里人，到了外面，什么不都是从底层做起，程蝶海想起自己的辛酸过去，内心堵得慌。
　　好在雪只是说说，晚上折腾得时间长，她还累着，所以挨着程蝶海的身体睡着了。程蝶海手搭在妻子肚皮上，挨着柔软的身子，眼前，才是终点。
　　昨晚人都睡得晚，所以最后都起晚了，等吃了早餐，已经是十点多了。太阳金光灿烂，暖暖地照着大地，雪开化了，地面一下子泥泞许多。
　　程仙湖借口雪开化了，山路泥泞不堪，不能开拖拉机送段小海出去了，说可以走到去县城的马路上，搭载客的蹦蹦车去。程蝶海怪妹妹一番，说她怎么也不知道早起，就知道瞎疯，昨晚他是看着程仙湖跟段小海去了树林，只是妻子跟着，他不好意思尾随，后来又见他们很晚才回来，所以心里不愿意。程仙湖懒得和他顶嘴，气鼓鼓地上楼去了。后来又下来，对父母说，说隔壁的月喊出去玩，中午不在家吃饭，说着拎了一个小包就走了。
　　程蝶海等着段小海收拾停当，就和段小海一人拎了一个箱子，送他去大马路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越是分别，越没啥话说。两人都沿着路边的草地走，也不觉得泥泞，只是一些薄的雪层踩上去瞬即变成水，发出叽哇的声响。两人都走得很慢，走走听停停，都佯装休息。
　　后来走到一个大石块那里，段小海忽然拉过程蝶海，往山沟下面。程蝶海没有出声跟着段小海走，两人来到一个山洞里。山洞相当隐蔽，原本隐在雪堆里，现在雪化了，才露出半个洞门。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程蝶海纳闷。
　　可是段小海没有回答，人家紧紧地搂了他，亲吻。程蝶海内心好像也渴望这样一场疯狂，两人很快赤条条地滚在一起······
　　大马路路口的山头上，站着一个女人。是程仙湖，她隔着稀疏的林木，看着哥哥和段小海走过来，正准备扭头跑下山，搭蹦蹦车去车站，却看到段小海拉了哥哥下了山沟。她呆愣了老半天，后来咬紧了牙齿，扭头下来山。恰好过来一个蹦蹦车，她招手拦了，就坐上去去县城。
　　一场疯狂后，段小海、程蝶海爬山山坡，随后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路口。两人都心不在焉地望着来车的方向，谁也没有说话。这些年，乡下许多人买了三轮车，载客拉货搞运输。不多时，来了一辆，不待程蝶海招手，那蹦蹦车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