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实验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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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实验室，身穿白大褂的雪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药剂。
震荡着手中的试管，看着试管内的颜色变化，雪莉随手将试管递给手下的人保存，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身子，开始翻起一旁实验小白鼠的实验报告。
砰、砰、砰……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宛如戏耍猎物的猎豹。雪莉撇了撇嘴。有时间有权限来这间实验室，又喜欢搞这种心理暗示的人，也就只有那个男人了。
“琴酒，有什么事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实验室来了？”
“我来拿药。”
看到雪莉头也不抬地继续翻阅实验报告，琴酒笑了声，背靠在墙上，除了口袋里的手微微颤抖，几乎看不出来他正在强忍心脏传来的绞痛。
“药？”
雪莉推了推眼镜，“我记得药效还有一个月才过吧，现在拿还是太早了。”
“少废话，药在哪？”琴酒缓缓抽了根烟，淡白的烟雾慢慢上升，飘荡在实验室上空，琴酒锐利的眼神模糊在烟雾中，冷冽的气质让他显得格外不好接近。
雪莉皱眉，“都说了别在我的实验室抽烟！”她呛了两声，厌恶地摆了摆手，按下了实验室的通风系统。
“药物处理处的柜子，权限给你开了，三个代号成员的签名，密码你知道的。拿完药就快走。”雪莉几乎毫不掩饰她对琴酒的排斥，希望琴酒快点离开她的实验室
。
“呵，拿到代号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琴酒倒也不急，又掏出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下嗅了两口。W药可以提高人的身体机能。但同时也存在一些缺陷。W药的一些成分对心脏和血管的危害很大，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服用其他药物缓和，这也是那位先生控制下属的手段之一。用药的时间有一定周期，理论上，上次他服用的量完全可以撑到下个月，这次是他疏忽，没有算计好去乐园的时间。
雪莉撇了撇嘴，“无聊。”话是这么说，棕发的实验员却是勾起了恶劣的笑意，“来得正好，要不顺便做个身体检查吧。”
“你？呵。”琴酒本来放在烟上的目光一转，看向还没有收敛笑意的雪莉，目光轻描淡写地上下扫过雪莉全身，某种雪莉刻入心扉的气息蔓延，就说了两个字，却连下垂的衣角都仿佛体现着那种嘲讽之意。
雪莉全身发白，瞳孔收缩，几乎控制不住的心悸和腿软。她小口喘着气，站直了身躯。
“……你这是作弊。”
“身在组织，连杀气都不能适应，啧。”琴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面色如常，一滴冷汗从他掌心滑过，被他不留痕迹抹掉。
“你……”
雪莉扶着墙，随着琴酒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的杀气也越来越重。或许有那么一刻，琴酒真的想要杀了她。
……这个疯子。
……………………
“哼。”琴酒直起身，左手按住帽檐，雪莉只能看见他紧抿着的唇。
“快走！离开我的实验室！”其实雪莉更想说‘滚’，但介于她本人有点腿软，这句话还是被她吞了回去。
琴酒也不急，慢悠悠地走向药物处理处。雪莉望着他不紧不慢有可以说步步紧逼的脚步，握拳，在琴酒经过她身边时一把抓过了琴酒的胳膊。琴酒无声地看向她，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枪管那冰冷的温度。这个距离，连身边这个男人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可以听的模模糊糊。
好像梦回几年前，他很久没被人这样拿枪抵着头了。
“还有事？”琴酒冷声道。
雪莉没出声，只是摸了摸琴酒胳膊裸露在外的肌肤，低着头，琴酒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琴酒借此随便嘲讽她一两句。
收了手里的枪，琴酒冷笑着。
“怎么，呵，你太小了，我对未成年可没兴趣。你还是……”
“你受伤了。”雪莉突然抬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琴酒接下来的话，那冰冷的神情倒像是学到了琴酒一两分气场。
这是一个肯定句。
琴酒沉默。
“与你无关。我要去拿药。松开。”
看着琴酒就算这样都没主动挣开。雪莉终于确认了心里那模糊的猜想。
“嘴硬。”雪莉面无表情地嘲讽。
“是W药发作了吧。”
“W药发作时，人会感到全身无力，且心脏处传来剧烈绞痛，并且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得不到缓解把自己硬生生痛死也是有可能的，虽然组织对缓解药物严厉管控，但代号成员可以提前一个月拿药。特别你还是核心代号成员。”
琴酒不想解释太多。
“我要去拿药，让开。”
雪莉沉默着松开手，后退半步。
“所有药物的使用需要三个代号成员的共同签名。”
“……我有权限。雪莉，好好做你的实验，别拦我的路。”
琴酒继续向前，拨开雪莉的手，脚步依旧不紧不慢，配上他从容淡定的气场，似乎连W药病发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要不是雪莉看过W药的相关资料，或许真的会被他表面这幅镇定的样子蒙蔽。
琴酒回头看了雪莉一眼，转身消失在雪莉的视野中。
……
“预估失败。”
或许是他用了技能升级仓的原因，药效失效得很快，但也是因为体质提升，原本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现在也勉强在忍受范围内。
找到缓解药剂所在的柜子，拿走了规定的分量，用随身带着的一小瓶水吃下药剂。药剂的作用没那么快发作，但吃完药，琴酒不可避免地懈怠了些。就在疼痛削弱的一瞬间，疲倦席卷而来。
…………
不过微微闭眼，意识朦胧间感受到有人靠近。于是瞬间清醒，手已搭上一旁的枪。于是做完实验准备下班心血来潮到药物处理室观察的雪莉迎头就对上了一把枪。
“……你怎么还没走。”被枪顶着头，雪莉也只是冷冷地望着琴酒，憋出了一句话。她本来是想通过药物减少的量来推断琴酒的近况，没想到琴酒就在这守着，看来只能下次再来。
“与你无关，我先走了。”看到来人是雪莉，琴酒收了枪，扯了一下大衣的领子，现在的天气稍凉，穿着大衣也不至于太热。
雪莉不好问太多。科研组和行动组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正如琴酒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同样也不能过多地去管束琴酒。
“我姐姐……她最近怎么样了？”雪莉犹豫来一会，还是有些忐忑地问。
“宫野明美？她最近过得怎样，你应该最清楚吧，给组织带进来个卧底，她的身份也有待斟酌。”他还记得那是组织唯一一个能在狙击这一方面跟他不相上下甚至隐隐胜他一筹的男人，只是现在就不好说了。
“那个可恶的男人！要不是他，我姐姐怎么会……”
“别天真了，你姐姐的身手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过是早晚的事，现在不过是把过程提前罢了。想看到宫野明美，让宫野明美过得更好，那就专心为组织研发药物。”琴酒绕过雪莉，打算先走。
这两姐妹资质相差太高，一个是个重点科研人员，一个是无用的炮灰，感情还深厚，这种感情实在是好利用。她们还都抱着无用的怜悯，这跟她们父母的那种怜悯可不一样。她们父母在组织里被称为‘Hell Angel’，这个称号在在组织里可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无害。
她们生在组织，根早就是黑的了，竟还在祈求正常人的生活？可笑。
“等等！”雪莉叫住琴酒。莫名的，雪莉感觉身边有点冷。抬头，琴酒看她的目光极冷，仿佛在看死人。
一言不合放杀气……雪莉小声嘀咕。
“你是不是用了G药。”温度似乎又有所回升，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G药是一种阶段性的可以使人的细胞分裂加快，同时可以提升感官细胞的敏锐度，让人反应提升的药物。但这是以细胞加速衰老作为代价的，一旦服用就不能停药，服用G药的人最长寿命只有一年，没有例外。服完G药基本就开启了死亡倒计时。
“就算它能在极限上再提高你的身体素质，但这根本没必要！”雪莉不理解琴酒这么做意义何在？她根本无法理解怎么有人赶着去送死？但如果说是琴酒，这个冷漠又疯狂，这个她一直都看不懂的男人，如果是他的话……确实不好说。
“闭嘴。”琴酒不耐的掏出枪抵住雪莉，身上的气势也变得极冷。强大的压迫感让雪莉冷汗直冒，一直不住地颤抖。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雪莉。”
从雪莉那离开，回到自己的安全屋。
琴酒看着自己比以往更有力量的手，微微敛眉。
G药是还在研发中的半成品，目前组织的研究人员也只是确定了它的几种功效。不过那也足够了，就算他真的用了G药，那又如何？除了那位，谁又敢拉他去做“体检”？
这事先压下不谈。
咚咚咚——
特殊的敲门暗号。
伏特加带着水黑亮的口供来了。
这份口供显示，水黑亮还是改不了他摸鱼划水的习性，在任务期间总是压着任务的死线完成，不过他挺会做人，没多少成员投诉他，再加上他能力也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划水划太多，或许他已经拿到代号了。
那些被收集的证据他大惊失色，结结巴巴解释自己只是摸鱼划水，在那些时间点消失只是因为突然想去吃饭/上厕所/纯闲逛，被伏特加劈头盖脸一阵怒骂。只能说冲岛亮资料收集的确实用心，怕是在哪次任务里水黑亮得罪他了。
这些资料他给那个竹井海留下的证据与之相比也不多承让，不过他倒是很老实交代是他背后的派系要求他这么做。
啧，废物就是废物，普通的外围的工作都能让人抓住把柄。现成的把柄往他手上撞，别说竹井海现在还有很大的嫌疑，就算他没有嫌疑，他背后的派系也不会让他再活多久。
不好用的工具人，难怪来组织几年都只是可有可无的外围。
谁是卧底？哈，那种东西根本不重要。
这些互咬的疯狗，活不了太久。
后面的事让伏特加负责就行，这不过是穿插在组织的任务之间的小插曲。
……………………………………
坐在刚刚被伏特加送去保养完的保时捷365A上，手机的邮件声响起，是那一位的信息。那一位要似乎又有新的任务要布置。
又叫伏特加将车开到基地。
冗长的会议，跟他相关的事情不多，只是他拿到了一个新的任务，调查那个一直偷窃宝石的，以动物为代号的组织，组织内部暗称其为“动物园”，听说那里有关于长生不老的线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