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无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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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已经守在门口，并表示照片没问题。打开门，面前是及时被组织用特定的锁链绑住双手双脚也依旧一脸镇定神情自若的冲岛亮。看到来的人是琴酒，冲岛亮面上也不过惊讶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我举报水黑亮是卧底，具体原因我已经在这份文件里写着了。”冲岛亮指了指放在桌面的文件，可以从这文件表面的氧化程度来看，这份文件已经准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准备得很充分？”
冲岛亮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默认。
“呵。”琴酒上下打量了冲岛亮一眼，接过了文件。随手将这份文件递给在门口的伏特加手里。
“在那之前，你要先证明你不是卧底。”
“卧底？”似乎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词语，冲岛亮皱着眉头，用疑惑的语气又念了一遍。
“这怎么证明？我又不可能出卖组织。”
别看冲岛亮表面上一贯冷静自持，实际上却是个实打实的赌鬼。某次在赌场输红了眼打架时，被在一旁喝酒的组织人员瞧上了。跟冲岛亮关系好些的也都是一群赌鬼，唯有冲岛亮靠着一两分姿色和还算不错手腕成为了组织外围成员。离开组织，他不可能再找到一份可以满足他赌瘾的工作。
他似乎没有背叛的理由。
“呵，这可难说。”
“你怀疑我？”冲岛亮脸上浮现思索的神情。
“你自己心里清楚。”
琴酒只是咧开嘴笑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证据这种东西，很快就会有的。”
冲岛亮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还是轻轻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琴酒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不去赌的时候看着倒是挺聪明的。”
“……”
“呵。”
琴酒收敛了笑意，黑色礼帽的阴影打在冲岛亮略冒出汗渍的脸上。如森林幽狼般暗绿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冲岛亮。
“不见棺材不落泪。”琴酒冷哼一声，拿出那张从竹井海手中得来的照片，伏特加找人验证说是没问题。
看到照片，冲岛亮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点疑惑。
“这张照片怎么了吗？”
“那天是4月8号。”
琴酒和冲岛亮几乎同时开口。
“我记得那天你有好几个任务，任务地点都不在照片这里。”琴酒玩味地笑了笑。
冲岛亮的脸色微变。
“任务报告和当初的行动轨迹不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如果是4月8号那天的话，那天是赌王选拔赛决赛，我一时上头……”冲岛亮镇静解释，完全没有问这张照片的来源。
看到冲岛亮还在死撑，琴酒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你说我信不信。”他抽了支烟，向冲岛亮头上吹了个烟圈，看着冲岛亮竭力维持平静。他猛地转头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还不快去查。”
“好的大哥！”伏特加虽然不够机灵，但也算不上真正的憨憨，此时他拿起电脑一番操作，很快，各方面的情报整合，结果就出来了。
“大哥，4月8号确实是赌王决赛，地点确实是在这张照片附近。他没说谎。”伏特加直直地答道。
“……”
琴酒狠狠刮了伏特加一眼。伏特加困惑地挠挠头，自信一笑。
“我的问题，是我抱有侥幸心理了。”冲岛亮狠狠地低下了头，双手攥得紧紧的。
琴酒嘴角抽了抽。
“无趣。”他站起身，猝不及防地探向冲岛亮的后脑勺，在冲岛亮瞳孔放大之际，一拳砸在冲岛亮脸上，冲岛亮本能想要反抗是又被身上的锁链架住，动弹不得。
“……你、”冲岛亮满嘴血腥味，还有些血从嘴角留下。他喘着粗气，神情已经不复初来的冷静。
看着冲岛亮满是愤懑的面孔，琴酒像是舒缓了许多。
“这只是个警告。”琴酒拍了拍冲岛亮的肩，顺手将一枚发信器黏在了他的耳后。
“咳、我违反了规则，任凭处置……”冲岛亮咳嗽了两声，吐掉了嘴里的血。
琴酒也严肃了面孔，似乎是在思考。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审讯室的桌面，仿佛死神似有似无的宣告，一点点消磨着冲岛亮的耐心。
看着冲岛亮的神情变得焦灼，琴酒微微勾唇。
“上元那边有个仓库的资料泄露，物资我已经叫人连夜转移，你的任务是，留下前来阻击的条子。这是你的个人任务，可以用你手下的线人帮忙，但别的组织成员无法插手，明白了吗？”
“是。”冲岛亮点点头，神情依旧凝重，但周身的气势放松了不少。
“我可不想看见失败的人。”琴酒似乎意有所指。
“……不会失败的。”冲岛亮认真回答。
“好！”琴酒露出白牙，扯了个冷冷的笑，“时间紧急，伏特加，给他松绑！”
“好勒大哥！”伏特加麻利地给冲岛亮松绑，也学着大哥冷笑。
“伏特加，冲岛亮的手机给我。”
伏特加将手机交给琴酒，琴酒在手机上敲下一行信息。
“这是一个一次性邮箱，任务完成给我发任务报告，没完成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冲岛亮先是活动了一下血液不流通的双手，接过了手机。
“是。”被松绑后，冲岛亮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笑。
“伏特加，走了。”琴酒瞟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琴酒带着伏特加出门后，冲岛亮也快步离开了，时间紧急可不是琴酒说的玩笑话。在冲岛亮看来，这个所谓的个人任务简直跟直接让他死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不也是一场盛大的赌博吗？人嘛，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冲岛亮露出了属于绝命赌徒的笑。
在冲岛亮走后，伏特加开始疯快吹彩虹屁。
“大哥英明！这个任务发出去后，我们就又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那只是我，你还有其他任务。”琴酒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这是给你的考核，好好干。”
伏特加也不气馁，“好的大哥！”大哥给他任务那一定是想锻炼他！
走了一段路，看着周围没有人，伏特加还是憋不住问了。
“大哥，我怎么感觉冲岛亮的回答也没什么问题啊？他一个赌鬼这么干好像也在情理之中？仓库的那个任务还不让动用组织的关系，那个人死定了。”伏特加都最后甚至吐槽了起来。
“想得不错，但还要再多考虑点。”琴酒瞟了一眼伏特加，看着伏特加憨憨地挠头，随口道。
“冲岛亮的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违反了组织规则。”
“组织的规则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冒犯的。”琴酒冷笑。
“按照组织的规矩，冲岛亮这次犯的错足以让他从即将获得代号的潜力新人直线掉到组织最底层，甚至性命不保。”
“给他任务让他戴罪立功已经是看好他的能力了，他越了线，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避过的问题。”
“冲岛亮的能力还算不错，我刚刚给他一拳，趁机给他下了皮下追踪器，实时追踪他的状态。”
“如果他死在这次任务，一个敢为赌博就败坏组织规矩的赌鬼死了也就死了，他今天能为赌王争霸蒙骗组织，哪天什么‘赌王’找他弄点情报又可不可以？”
“如果他没死还完成了任务，那算他能力优秀，但这种任务完成没死也得脱层皮，没了价值的成员在组织就如同垃圾。要是他受伤不算太重，这个任务就是他直升代号的媒介，但就凭借他那点人手，这可能吗？如果这样，他背后大概率是有其他的势力支持。”
“查清楚是什么势力，他就可以去死了。”琴酒杀气狂飙。
“伏特加，凡事多想想。”
“大哥英明啊！不愧是大哥！”伏特加激动得拍掌，整个人感觉大彻大悟，完全懂了，嘴里又开始吹琴酒的彩虹屁。
琴酒嫌弃地看了眼伏特加，不愿承认这就是自己带出来的小弟。
“还有最后一个人，我记得他曾经在你手底下干过吧，伏特加。”
“那个划水怪，我印象挺深的。”想着那个总想着在考核里摸鱼划水的人，伏特加磨了磨牙。
“那这次就让你去审吧。我去趟实验室。”
“没问题大哥！”伏特加挺胸，他实际上审问次数不多，大多都是给大哥当门神，这次有了大哥刚刚传授的经验，伏特加觉得自己可以支棱起来了。
琴酒又拿出了刚才冲岛亮交出来那本文件仔细查看，这本文件上记载的内容很详尽。文件里详细记录了水黑亮从半年前到现在的任务时间线，其中确实有好几处模糊不清的地方，而且有一次的时间和组织仓库被捣毁的时间太相近了，这是无法洗清的嫌疑。
或许，这次能一次性钓到两条鱼。
随手将文件交给伏特加，琴酒抽了根烟。
“不要让我失望。”
“好的大哥！”伏特加接过文件就屁颠屁颠向水黑亮的审讯室走去。
看着伏特加离开后，琴酒咬着烟头半靠在墙边。他刚刚突然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一阵阵的痛意，呼吸也变得稍稍停滞。
这是组织的药发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