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异人傲世录》幻魔

9、第九章 幻灭

　　第二年暑假时，发生了那场变故。
　　迅狼的上司清扫，斯维斯护着暗影逃了出来，一起逃出来的还有老鼠，从别墅地下通道逃出，开快艇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在登岸的时候，夜空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三人静静看着，产生多少快乐回忆的别墅，化作一团大火。
　　“那么，再见了。”老鼠爬上快艇，遥望远方的那片光明，发动机‘突突’地响了起来。
　　“等等，你要去哪里？“暗影一轱辘爬起来。
　　老鼠遥指喷吐火星子的建筑。
　　暗影意识到什么，抓住老鼠不肯放手。
　　不知不觉中，泪水光顾了她的脸颊。
　　“不要走……不要走……以后还来我家玩好不好？“
　　“我绝对听话，不会再任性了好不好？？“
　　“我们再一起欺负迅狼好不好……”
　　她第一次这样哀求。
　　不为金钱，不为利益。
　　只是，不愿意再失去一个朋友。
　　“乖，听话。“老鼠摸了摸她的头，对斯维斯笑了笑，把暗影交给他，便转身离开了。
　　当一个人自愿走向死亡时，自杀代表了他的尊严。
　　他拔了汽油罐，撒在快艇上，一线水花带走浓重味道。
　　月亮投影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远处，那火还在熊熊燃烧，亮如白昼。
　　老鼠掏出打火机，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平平伸直手臂，松手。
　　“狼哥，任务完成。”
　　湖中心，一声爆炸。
　　几天后。
　　暗影坐在客厅沙发上，木然望着防盗门，等待那个聒噪的嗓门猛踢，接着，后面会跟着一个面无表情，心底温柔的人。
　　斯维斯陪在她身边。
　　“对不起，”他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暗影愿意去比斯大陆的初衷，源于迅狼的死。
　　事实是这样，可又不止是这样。
　　在这个地方，即使身边的人不强求，社会规律也是如此强硬，一个懂事了的孩子便可以预见自己二十多岁时，从一个大学毕业，然后落入茫茫人海，屡屡碰壁中就业，慢慢熬资历，接着谈恋爱，结婚养育家庭，心里计算房租股市，不断为新的事情操心忙碌……到了退休时，才算放松下来，照顾自己的孙子。
　　十几岁时，便知道自己六十岁的样子，何曾不是一种悲哀。
　　这么喜欢玩的人，怎么耐得住寂寞。
　　她需要的，是场真正的冒险。
　　若暗影去了大陆，斯维斯绝不会留下，可棉花糖说，一个时空不能存在两个灵魂。
　　他怅然地想，迅狼死了，在那个世界重生为科恩•凯达。
　　在他与列卡决斗的祭坛之前，没有前世的记忆的。
　　那么，如果没有回忆起前生，会不会是另一个独立的人格？
　　斯维斯心中一动，心中有了轮廓。
　　老鼠、迅狼手下的兄弟，包括他的上司也死了，会不会也……？
　　心里快速搜索，似乎找到了一些对应点，乌鸦，凯南，海尔特，莫亚，鲁曼……十余个名字跳出来，渐渐和这个世界的人物形象匹配起来。
　　如果一切都成立，那么这是前世今生，还是投胎转世？
　　他凝视灰茫茫的天空，心情有些复杂。
　　“休息吧，”暗影站起来，“看来迅狼今天是不会来了，再过一阵就要考试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与他擦肩而过。
　　斯维斯揽住她：“想哭的话就哭吧，这样感觉好一些。”
　　“不要。”她咬牙，“迅狼这么狡猾，哪那么容易死，说不定躲在哪里偷看笑话呢。”
　　斯维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需要的话，我随时愿意成为你的依靠。”
　　“所以，在我面前，不必那么辛苦。”
　　“哭吧，”斯维斯侧过头去，“我什么也不会看见。”
　　暗影心里发酸，头搁公爵肩上，温暖柔和的感觉，闻他身上淡淡的月见草味道，她涨红脸紧紧咬住嘴唇，眼泪倔强地泻了出来。
　　“阿维……”她小声说，“对不起。”
　　“嗯？”
　　“下次……我会坚强起来的。”
　　寒假，在别墅废墟扫墓时，两人一起见到了棉花糖。